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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奋:我被抓上“一打三反”公判大会

时间:2013-05-09 12:46:56  来源:不详

  1970年3月6日,这是一个春寒料峭的日子,早晨刚刚起床我们就觉得今天气氛有点不对。按往常惯例,起床后给我们穿衣叠被抹地板的时间大约有十分钟,洗脸刷牙十分钟,然后全体立正面对号子铁门背语录,有时也会多几分钟让我们活动一下手脚,等稀饭桶一到,全体早饭,吃完后各就各位坐下开始“考虑问题”,新的一天这才算真正开始。wWw.lsQn.cn可今天我们刚从被窝爬出来正准备叠被时,号子门上的小窗突然啪地打开,我们那位陈医生(注:是一位专爱以肉刑“医治”犯人的恶吏,“医生”是犯人给他起的外号),沉着脸对我们下命令:“动作快点,叠好被子后各人坐在自已铺位上,一律不准随便走动。”有个老犯人请示:那我们早请示背语录怎么办?陈医生冲他吼了一句:“我讲的你没听见啊?”关上了小窗。

  清早起来就特别关照我们不准随便走动,“早请示”背语录居然也暂停,这可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事,每一个人都明显感觉到了反常。更令人不安的是号子里的喇叭从起床开始就反复地播放“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等革命歌曲,一遍接一遍毫无间断,而且声音大得出奇,少说也在七八十分贝以上,老犯人都称多年来从没遇过这种情况。

  喝完稀饭后我们一个个乖乖地坐在自己铺位上想心事,邻坐的老爷子方征悄悄告诉我:“今天恐怕要有大行动。喇叭里放这么大的声音,大概是为了盖住外面大院里的什么响动,不然没必要这么做。”(事后回想,这位法院老院长真不愧为公检法前辈,他的判断实在太准了!)听他如此说,更使我狐疑满腹,不知要发生什么事。

  最令人感到反常的是,平时极为准时的午餐,今天居然提前了一小时左右开饭(号子里根据窗外射进来阳光在墙上的位置来估算时间)。那天的菜是日常不大吃到的咸菜豆腐汤,放到平时大家会兴高采烈一番,可今天个个闷着头吃饭,无人开口说话。中饭结束后,大家惴惴不安地坐在铺位上胡乱猜想下面将会发生什么情况。

  饭后约摸半小时左右,我们7号牢门突然“咣当”一声打开了,二十多双惊恐不安的眼睛齐刷刷地一下盯住了门口,只见背着双手的陈医生正在阴沉沉地扫视我们的脸,目光转了一圈后,最终定在了我身上:

  “2605,把东西带出来!”

  我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是在喊自己,赶紧答“是”。

  一听要我带东西出去,难友们明白同我分手的时候到了。号长、方征、马聚尘等几位处得很好的难友一齐围了过来,七手八脚地帮我整理铺盖和换洗衣服,最后用一条单裤叉开将铺盖扎成了卷。就在这几分钟时间里,他们几位再三低声叮嘱我多多保重,祝我好运,相约后会有期。临别前老院长方征用浓厚的宝应[注: 宝应属黄淮冲击平原,以京杭运河为界,分成东西两部分,西高东低;沿运河两岸高亢,东西边缘低洼;运东南北两侧略高,中间偏低。]口音在我耳边又加了一句:“你年轻有才,以后总会有前途的。”

  我按狱中不成文的规矩把牙膏、草纸、肥皂全部留给了难友们,匆匆向大家道了声“后会有期”后,一手拎着裤子,一手夹着铺盖出了7号。

  出7号之后,我被身后的陈医生押着走到东西两大院走廊汇合处,接着又往左拐,向一个被犯人们称之为“柜台”的地方走去。老远我看见“柜台”旁边墙根处有几个人被反铐着蹲在那里,由于一个个埋着头,无法看清他们的面孔。

  这“柜台”在娃娃桥看守所[注: 看守所,是对犯罪分子和重大犯罪嫌疑分子羁押的场所,中国劳动改造机关的一种。关押处在侦查、预审、起诉、审判阶段的未决犯。对于判处有期徒刑在2年以下、不便送往劳动改造管教队执行的罪犯,]是个很重要的地方,新来者要在此搜光所有随身物品并登记入账后才能“净身入户”,离开时则在此发还进来时扣押的东西。此外,这里还是“临时法庭”所在地——已在法院开过庭而又未当庭宣判的犯人,往往就在此处领取判决书,有的干脆由法官在这里对着犯人念一遍判决书就算开过庭了。

  我一看见“柜台”,估计判刑是难免的了。对即将面临的判决,我倒不像人说的那样心里七上八下,因为对此我早有足够的思想准备并盘算过多次——李立荣不过才判十年(注:作者此时不知道李立荣已经被重新判处死刑,不久即与其母林舜英一起被处决),我肯定要比他判得轻,最多五到六年,当时只是没料到这本老黄历早已过时。

  到了“柜台”跟前,陈医生立即命令我将夹着的铺盖放在地上,他从一张办公桌抽屉中拿出一根布条递给我系好裤子,接着掏出副铐子将我反铐了起来,这次没像上次,铐得一点不紧。随后他把我推到墙根那几个人旁边,命令我蹲下,顺手把我脑袋往下压了压。

  我利用蹲下那一刹扫了那几个人一眼,当即不禁为之一怔:他们原来是李蔚荣、张稼云、Z某、C某等一干朋友(注:李蔚荣是李立荣之兄,其他都是因爱好文学艺术而常在李家与李立荣聚谈的年轻人)!

  一看早蹲在地上的原来是他们几位,那一刻我真的非常意外。在我印象中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特别是李蔚荣,他只不过是李立荣的哥哥,平时言行很谨慎的一个人,这次怎么把他也牵进来了?另外三位以往和我接触不多,我一时还真想不出他们到底有什么问题。

  这几位中除李蔚荣外,张稼云是李立荣多年的朋友,我是在李家认识他的,后来也成了朋友。他和我们一样,自少年时代起即爱好文学音乐,并且很有写作才华。1979年底他获平反后一直在南京钢铁厂[注: 钢铁厂依托城市建立,依赖于城市提供生活垃圾为燃料进行冶炼,同时也帮助城市处理生活垃圾,与城市形成共生关系;都市型钢铁厂也可以使用城市产生的废钢就近进行冶炼;企业主要生产目标是给所在城市提供必要的钢材,]工作,业余时间致力写作。1994年5月的一天,在单位浴室洗澡时突发心脏病不幸去世,终年55岁,呕心沥血所写的几十万字书稿亦未能问世。  1/4    1 2 3 4 下一页 尾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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