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体由小而大,由简单而复杂,这是持续进行的集合过程。这种持续进行的集合过程,若从地理空间的意义说,可以有几个层次;从地方性的集合,到区域内的集合。例如梁任公先生所说:“中国的中国”,推而广之,别处有“希腊半岛与爱琴海的希腊”、“印度次大陆的印度”等等。更上一个层次,则是大区域的集合,例如“东亚的中国”、“地中海的欧洲”……更上一层次,即当是洲级的集合,例如大西洋的欧美世界……最高一层是全球性的集合,亦即全世界的人类社会。我们现在正在洲级集合的过程中,也正在趋向全球性的集合。至于文化圈与文化圈之间互动的关系,也可有至少三类影响。一是由刺激趋向彼此的吸引;一是由干预引发的反弹;一是由优势文化笼罩引发的接受与学习。这三种互动形态,在上述集合过程中,往往同时叠集。当然,若是文化圈之间优势差距很大,则第三种形态的进行速度十分迅速,竟致排斥了前两种形态。
由于地区性的自然生态,集合后的群体,有以定居为主的农业群体,这种群体的文化,趋于求取稳定,其逐步扩张的集合过程,则是地缘性的,亦即呈现为疆域的扩大。另一种则以人群移动为取得资源的方式,这种群体,包括猎、渔、牧、贸易,甚至掠夺。这一类群体的文化,趋于动态,其扩张虽也在一定的地理空间进行,但是扩张的特征是疆域的扩大(例如游牧帝国),或积聚资源的增加(例如从事商业的地中海城市)。在人类历史上,定居的群体毋宁为数最多;但是,在广阔的欧亚草原与大陆间的海洋,则动态的集合,更为可能。于是,由中亚草原向东向西延伸的内陆,与由中亚南下,西入地中海,南入印度洋与南太平洋,这一个大三角形,遂成为旧大陆动态集合群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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