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名医的智慧在禁宫内外闪光 |
|
|
|
观,或提出歧见,或擅自改方易法的掣肘行径。其二,对应征人宫视诊的地方名医、宫廷太医的内心可谓五味杂陈,他们长年出入宫闱,对慈禧的饮食、起居、嗜好及症情是非常了解的,慈禧的病,起初也是他们经手治疗的,然而久治罔效。若外来医生能顺利获效,则显示他们的无能,就可能被取而代之。因此,宫廷太医的心里是既嫉妒又惧怕。此时马培之若不与他们友好协商、沟通,不仅不能从他们那里取得宫中信息,还会成为干扰因素。其三,慈禧作为政冶人物,一向刚愎、专断,具有猜忌、疑惑之性,她长年与太医接触,略知医道、药性,故在此治程中常对诸医所开方药横加干涉,擅自下旨改药。例如,她厌恶鸡金,在九月廿三日、十一月廿五日,两次下旨让医生在方中去鸡金,换神曲、焦山楂;因厌恶续断,喜当归,在八月初/\日医方中令去续断,改用当归;又不愿服参,擅自从医方中撤去;还常自作主张停服汤药。这些做法,无疑极大地干扰了医疗过程,增加了-疾病的难度。更有甚者,对不合心意的医生,当面质问,毫不留情。如湖北来的医生程春藻(字丽芬),诊脉立方与众不同,喜用温补之品。九月廿七日,请脉后,太后特地询问程医:“程春藻进诊何与诸人不同?寸脉确在何处?”程奏云:“高骨乃是寸脉。”太后复问:“本之何书?”程云:“本之《王氏脉经》。”太后谕:“明日将原书呈上。”即退出。廿九日,进内,命马、汪、薛之医请脉,“谕程春藻在朝房候旨。”至三十日,即下旨命程氏与薛宝田、仲学辂、连自华、赵德舆诸医各回原省。唯留马文植、薛福辰、汪守正三人。面对如此险恶的诊疗环境,马培之未雨绸缪,步步为营。在七月廿六日,首次入宫请脉之前就进行了一系列准备活动:十七日到天津,晤同乡盛宣怀(杏荪),从盛氏处得知薛福辰由李鸿章保荐,于六月二十三日晋京,奉诏请脉已一月余,并受盛托,带信于薛。十八日在天津谒李鸿章,因马氏先曾-李鸿章之弟媳重病,故得到盛情招待。二十一日到京,即偕子翊廷去拜谒翁同稣、广绍彭两尚书及吴江沈相国,翁、沈、二人为马氏苏南同乡,又长期在京师.故马氏一抵京即前去拜访,了解太届情况。二十四日下午晤薛福辰、汪守正二医,面交盛宣怀托寄之信,伺机了解太后病情。二十五日,进宫会见朝廷各王公大臣及太医院院判李卓轩,又从李处了解不少太后病况。经过这一番准备,至二十六日首诊太后时,马氏胸中已有几分胜算,故尽管人宫请脉规矩繁复,景象森严,马氏却毫不慌张,应对自如,在细诊太后左右两手脉象后,又主动请求面奏,凭脉述症,娓娓道来。所述脉理精详,脉证相符,加之写脉书案条理分明,立方用药甘润平和,已合太后之心。下旨“明日同议,着马文植主稿”,一举奠定会诊首席医师的地位。对同征诸医,马氏皆以礼相待.当意见相左之时,马氏一方面坚持己见,一方面利用中秋聚会之机,耐心向诸医作解释工作,并申明大义,以统一众医思想;当薛、汪二医背着他擅改冶法处方时,虽内心起伏难平,以至于眩晕跌仆,但仍竭力控制自己情绪,利用病假再三深思,查检中医经典,精心拟定治疗方案,重申自己甘润平和、清养肺胃的主张,进一步取得太后的信任,使自己的冶法能贯穿于整个治疗过程,以确切的疗效来取得同行的信服。在慈禧医案中,马培之智慧加医术的运用是成功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