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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赴举和长安请谒 (图)

    bsp;                     李山甫《赴举别所知》

        而送人赴举的诗,却大都只说鼓励的话,似乎攀枝折桂,只在举手一劳之间:

        清秀过终童,携书访老翁。以吾为世旧,怜尔继家风。淮岸经霜柳,关城带月鸿。春归定得意,花送到东中。

                                  李嘉祐《送张惟俭秀才入举》

        入贡列诸生,诗书业早成。家承孔圣后,身有鲁儒名。楚水通荥浦,秦山拥汉京。爱君方弱冠,为赋少年行。

                                  皇甫冉《送孔党赴举》

        举子们到长安后,要办理许多考前的手续,如到礼部 “纳家状”(个人本贯及三代名讳等),随后要“结款通保”(确定在长安寓居之地,并数人互相担保),往国子监拜谒孔子像等。对于举子来说最大的荣耀是可以参加元日大朝会。元日朝会一过,很快就要临近考试了。

        以上活动可以说是官方程序性的。外地举子约于秋、冬之际来到长安,至来年正月参加考试,其间有将近半年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对于举子们来说,重要而具有实质性的活动,则是干谒——拜谒长安官员或文坛先辈求其揄扬荐举以利于科试顺利。

        唐时干谒行为公开盛行,与进士试不糊名 (不是密封试卷)有关,亦与官员可以公开向主考官荐举人才的制度有关。考卷不糊名,是考试制度尚不够严密的表现;可以向考官荐举人才,则是汉魏以来察举制度遗风的体现。总的来看,公开地干谒,公开地荐举,反映了唐代社会的开放和自信,吏治状况基本良好。唐代的干谒和荐举,至今流传着许多佳话,如白居易以诗谒顾况,杨敬之“到处逢人说项斯”等,都是今人津津乐道的例子。干谒者与被干谒者之间的关系,以今日的人际关系理解,就是求人者被人求者之间的关系。干谒既作为一种官方允许、群众认可的科举考试辅助手段,则要求保持一种正常的"秩序"和环境。对于干谒者来说,不屈已而干人;对于被干谒者来说,要有奖拔后进的胸怀和鉴识人才的眼光。《本事诗》载:“李太白初自蜀至京师,舍于逆旅,贺监知章 (贺知章其时为秘书监)闻其名,首访之,既奇其姿,复请所为文。出《蜀道难》以示之,读末竟,称叹者数四,号为 ‘谪仙’,解金龟换酒,与倾尽醉。期不间日,由是称誉光赫。贺又见其《乌栖曲》,叹赏苦吟曰:‘此诗可以泣鬼神矣。’”应是干谒者与被干谒者双方最高的典范。韩愈四试于礼部 (进士试)乃一第,三选于吏部 (吏部委派官员的考试)卒无成,困顿于长安,达七八年之久。其入仕之后,晚年官至刑、兵、吏三部侍郎,又曾为国子监祭酒 (相当于朝廷官方大学校长),诗文创作,堪称当时文坛宗主。其人仕之前广为干谒,既仕且达之后,干谒者亦很多。所以韩愈作为干谒者与被干谒者,都是一位很典型的人。关于干谒,韩愈有一套理论,他说:

        夫士之来也,必有求于阁下;夫以贫贱而求于富贵,正其宜也。阁下之财,不可遍施于天下,在择其人之贤愚而厚薄等级之可也。假如贤者至,阁下乃一见之,愚者至,不得见焉,则贤者莫不至而愚者日以远矣。假如愚者至,阁下以千金与之,贤者至,亦以千金与之,则愚者莫不至而贤者日远矣。欲求得士之道,尽于此而已;欲求士之贤愚,在于精鉴博采之而已。
     
        处处把干谒行为与国家和人才联系起来,所以尽管目的在于求他人的举荐甚至是他人的“千金”之赠,亦显得辞严义正。他还有一些以“寓言”形式写就的干谒文字,托物借喻,将人才喻为千里马,将“精鉴博采”的王公官吏喻为伯乐。这个比喻现在几乎己经是家喻户晓的了。应该说,作为干谒者,韩愈是抓住了干谒的实质,虽然韩愈干谒,时有急不择人之嫌,又有好诉贫苦、不安于贫之讥,大体上来说还是在干谒行为的正常秩序和环境中进行的。至于韩愈既仕且达之后,作为被干谒者,韩愈的行为更是无可挑剔的,他曾数荐孟郊、奖拔张籍,他如卢仝、贾岛、李贺、李绅、牛僧孺等十数人,都曾得到他的举荐和褒誉。清人叶燮正是从这个意义上称赞他有“古盛世贤宰相”的气度。

        干谒者所呈的个人写作,多是诗文,有的也有小说 (即传奇)。白居易干谒顾况诗卷的压卷之作,就是有名的《赋得原上草送别》;朱庆馀干谒张籍的《近试上张水部》诗,也极得风人之旨。一般来说干谒之诗自然都是干谒者自认为最得意的创作。据今人萧涤非考证,皮日休 《皮子文薮》就是他为干谒而作。 《云溪友议》 、《唐诗纪事》载李绅曾以《悯农二首》向吕温干谒, 《北梦琐言》载聂夷中以《公子家》、《咏田家》向高提干谒。这几首诗都是中晚唐之际反映农村社会现实的名作: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二月卖新丝,五月粜新谷。医得眼前疮,剜却心头肉。 

                                  《悯农二首》

        种花于西园,花发青楼道。花下一禾生,去之为恶草。

                                  《公子家》

        父耕原上田,子  山下荒。六月禾未秀,官家已修仓。

                                  《咏田家》

        单凭这几首,我们即可以判断干谒者的干谒行为是端正的,甚至我们还可以即此判断干谒者的诗风也是端正健康的。下边一则记载则有所不同:

        崔颢有美名,李邕欲一见,开馆待之。及颢至,献文,首章曰:“十五嫁王昌……”邕叱,起曰:“小子无礼!”

        崔颢是盛唐著名诗人,他的《黄鹤楼》诗,曾让李白敛手,自叹不如。但崔颢又是有名的“有俊才,无士行”的诗人,好为艳诗,名陷轻薄。他后来到过边塞,诗风大变。“十五嫁王昌”之诗今存,题为《王家-》:

        十五嫁王昌,盈盈入画堂。自矜年最少,复倚婿为郎。舞爱前溪绿,歌怜子夜长。闲来斗百草,度日不成妆。

        其诗大有齐梁宫体余风。李邕是有名的端方之士,好引荐后进,但崔颢以轻桃的艳诗干谒他,却不免要受到斥责了。

        崔颢的艳诗,或者还可以说是唐诗之一体,下面的几则记载,则说明干谒者的行为是低级恶俗的,而干谒之诗也是趣味低下的:

        进士(即举子)杨光远,惟多矫饰,不识忌讳,游谒王公之门,干索权豪之族,未尝自足,稍有不从,便多诽谤。常遭有势者挞辱,略无改悔。时人多鄙之,皆云杨光远惭颜厚如十重铁甲也。

        唐卢延让业诗,二十五岁,方登一第。卷中有句云:“狐冲官道过,狗触店门开。”租庸张  亲见此事,每称赏之。又有“饿猫临鼠穴,馋犬舔鱼砧。”为成中令  见赏。又有“栗爆烧毡破,猫跳触鼎翻”句,为王先主建所赏。尝谓人曰:“平生投谒公卿,不意得力于猫儿、狗子也。”人闻而笑之。

        唐咸通中,前进士李昌符有诗名,久不登第。常岁卷轴,怠于装修,因出一奇,乃作《婢仆诗》五十首,于公卿间行之。有诗云:“春娘爱上酒家楼,不怕归迟总不忧。推道那家娘子卧,且留教住待梳头。”又云:“不论秋菊与春花,个个能童空肚茶。无事莫教频入库,一名闲物要些些。”诸篇皆中婢仆之讳。浃旬,京城盛传其诗篇,为 妪辈怪骂沸腾,尽要掴其面。是年登第。

        如杨光远这样的例子,尚非绝无仅有。其迹近于无赖,足见科场风气的低下,而干谒的正常秩序和纯净的环境也已被污染得不像样子了。卢延让是晚唐有名的苦吟诗人,“吟安一个字,拈断数茎须”就是他的名句。大凡苦吟诗人,诗材不免琐碎,史称卢延让“不尚奇巧,多以近俗入诗”,“近俗”就是琐碎。这几首“猫儿狗子”的诗,不见于《全唐诗》,见于今人所辑《全唐诗补编》,亦仅存残联。一是卢延让本不该将这样的诗纳于卷中去干谒,二是几位被干谒者不应当仅欣赏这些毫无诗意、近于打油的诗。李昌符是晚唐“咸通十哲”之一。他的《婢仆诗》五十首除以上所引二首之外,余皆不存。《全唐诗》录李昌符诗一卷,趣味都远高出于《婢仆诗》,猜想李昌符为了干谒公卿 (因公卿家里皆广有婢仆),于是出此怪招,以揭露婢仆隐私为诗材,讨好公卿。两首诗前首说女婢借故偷懒,后首说婢仆馋贪,好沾小便宜,用意鄙俗,几近无聊。不意这样的诗尚能引起轰动效应,李昌符第二年便进士及第。世风诗风和科场习气之坏,可想而知了。这哪里还有丝毫韩愈所说的“精鉴博采”的味道呢?

        干谒风气之坏,一方面来自干谒者,一方面更与被干谒者有关。被干谒者一旦在位,未免对后进之士有倨傲或怠慢轻视之处。例如盛唐李邕,颇有接引后进的美名,但李白《上李邕》诗却说:“大鹏一日同风起,抟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时人见我恒殊调,见余大言皆冷笑。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此诗的作年及本事今已不晓,但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年轻时的李白曾在李邕那里碰过钉子,两人之间至少产生过误会。这尚是“情节”较轻的,《唐摭言》载郑光业弟兄共有一大皮箱,凡举子干谒,诗文句有可嗤笑者即投入其中,号曰“苦海”,其弟兄常从“苦海”中取一二卷轴,以为谐戏谈笑之资。也有荐举不当者。会昌三年 (843年),宰相李德裕连荐三人于主考官,主考官照名录取为前三名。其第二名丁稜中第后谒宰相,因头名卢肇因故末至,须由第二名丁稜代众进士致词。致词首句应说“稜等登第”,而稜惊惧,“赫然发汗",又患口吃,”鞠躬移时,乃曰‘稜等登,稜等登’,竟不能发其后语而退,左右皆笑。”丁稜举进士后,曾居何官,不详,今存诗也仅二首,足见不是个货真价实的人材。李德裕以宰相之尊,素有奖拔寒俊的名誉,但荐举不得人,且大大干扰了考官录用的职权,其与韩愈所说“精鉴博采”也相去甚远了。

        总的来看,唐代的干谒和举荐的风气大体上尚属良好。但是,随着进士试施行的年深日久,社会风气的日渐低下,干谒和举荐的正常秩序难免不受到污染和破坏。多数品质刚正行为端方的举子,无不以广事干谒为耻而又不得不违心地从事干谒。韩愈后来回忆他在长安干谒的窘状说:“仆在京城八九年,无所取资,日求于人以度时月,当时行之不觉也,今日思之, 如痛定之人思当痛之时,不知何能自处也?”杜甫说自己“独耻事干谒”;其实杜甫在长安近十年,是亲尝干谒之苦体验最深的一位,他在《奉赠韦左丞丈二十二韵》中说:

        纨绔不饿死,儒冠多误身。丈人试静听,贱子请具陈。甫昔少年日,早充观国宾。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自谓颇挺出,立登要路津。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此意竟萧条,行歌非隐沦。骑驴三十 (应是十三之误)载,旅食京华春。朝扣富儿门,暮随肥马尘。残杯与冷炙,到处潜悲辛……

        杜甫这首自诉干谒之苦的诗本身仍是干谒,不过韦济 (时任尚书左丞)待他好一些、更欣赏他的诗罢了。
    唐诗与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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