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主修刑名之学,最终自己却被无情地套上了枷锁,这仿佛是一个魔咒,比如作茧自缚的商鞅,致使后来的士子们不得不把步履谨慎起来。我无数次在想“慎终追远”这句话的涵义,一个人成就功业固然重要,而后天的修持却决定着功业的结局。作为悲剧性的人物,韩非一生钟情的学术主张,如一杯酒,练就了他的人生性格和人生信条,而最终,这杯酒却成了为他壮行的最后晚餐。
韩非子,韩国的贵族,和秦国后来的丞相李斯是同学,师出荀子。按理说,六国多辨士,不说口若悬河,口齿伶俐也是基本功夫,可是我们的主人公偏偏患有严重的口吃——命运跟韩蜚非开起了玩笑。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秦王赢政只要轻轻推开函谷关,第一眼见到的,便是挡住了他千万虎狼之师东进路线的韩国,门口拦着块石头,出入肯定不便,换谁不生气,得把这挡路的白帝子斩了,反正他的国家也是从晋国抢来的(三家分晋)。
秦王的剑锋于是直指近邻。而国内,韩王的优点和大多数国君一样,无非亲近小人,酒林肉池,把一些正直之士当作眼中钉。边关吃紧时,才慌忙想起我的那些大将们都在家抱小孩呢,于是临时征调让他们去挡一阵子。要是赢政稍打一个盹,他又温柔富贵乡去了。
而问题在于,韩非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眼见着韩国国势一天不如一天,不仅仅是忧虑,而是忧愤,多次上数韩王出谋献策,其结果,不用说各位都能猜得出来,否则他也犯不着待诂赢政。一口气出不来,憋得慌,于是作《孤愤》、《五蠹》、《内、外储》、《说林》、《说难》五十六篇,十馀万言。
后来的太史公在作《韩非列传》时说了一句著名的话:“余独悲韩子为《说难》而不能自脱耳。”韩非自视甚高,独独缺乏自知之明——然而这个玩笑却是几乎每个人身上的共性,不单是韩非。
时间到了公元前233年,韩王安五年,也就是秦王十四年,距秦统一中国仅剩12年。韩国被秦王折腾得没办法,最后想起了韩非子,派他去试一试,秦王不也喜欢刑名么。恰恰赢政也听[1] [2]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