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quo;夜半,家君向余曰:‘途行需碎金无从办。’余向姬(小宛)索之,姬出一布囊,自分许至钱许,每十两,可数百。”临行的盘缠,一家上下两个大男人都无计可施,唯有小宛提前备好了银两。虽然冒辟疆没有说这钱是冒家的还是小宛的私房钱,若是前者,也可见董小宛平[注: 概述 宛平,自古即为京南门户,城建于明末崇祯十年(1637年),当时正是明朝的战乱时期,建此城以屯兵守卫京城。明时称“拱极”城;清时改名为“拱北”城,当时并不叫宛平,宛平县署在北京城内鼓楼附近。]时生活之细致和用心;若是后者,则更见其大难当头舍己为人的高风亮节。然而换来的却是逃难之时“余即于是夜,一手扶老母,一手曳荆人”。至于小宛,则“姬一人颠连趋蹶,仆行里许,始乃得昨所雇舆辆。”这幅图景可以看出,董小宛始终都不是他心头上的肉!
共度九年有多少委屈与不甘
逃难途中,冒辟疆病倒了,很重,历时近半年,“阅冬春百五十日,病方稍痊。此百五十日,姬仅卷一破席,横陈榻旁,寒则拥抱,热则披拂,痛则抚摩。或枕其身,或卫其足,或欠伸起伏,为之左右翼。凡痛骨之所适,皆以身就之。鹿鹿永夜,无形无声,皆存视听。汤药手口交进,下至粪秽,皆接以目鼻,细察色味,以为忧喜。”大约正是这份无微不至,才让冒辟疆大难不死,在那种兵荒马乱的年月竟然能够活到82岁的高龄后老去。
而她,也在这日复一日的操劳之中如灯油耗尽,走到了生命的终点:正值28岁的青春年华。一朵花儿正盛开的时节,她却这样凋落了。这短短的28年,尤其是跟冒辟疆共同生活的9年,是否有太多的委屈和不甘?将自己放低到尘埃里,终于也将自己化作了一片尘埃……
董、冒之间到底有多爱?或者换句话来问:冒辟疆是否真的爱董小宛?从《影梅庵忆语》里来推断,也许那流传了几百年的旷世之爱只是一个传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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