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城县,进入直隶,前往阜城增援林凤祥军。乃捻军和新归附的不听命令,相率南行,退至李官庄。时清朝钦差大臣胜保统兵扎营城外,北伐援军撤出临清州城已经四天,清军才发现。十八日(夏历三月二十六日),胜保入城,以攻复州城奏闻,并率军来追。立昌拒战,不胜,二十日(夏历三月二十八日),再退清水镇,战又不胜,无处购粮,将士都忍饥。立昌料敌连日追赶,人疲马乏,且连获胜仗,警备必疏懈,二十一日(夏历三月二十九日)初更,派精兵千人,每人手拿一种叫做先锋包的火毯。乘夜突然冲到敌营帐棚放火,火随风烈,清营顷刻延烧,人马奔逃,声如山裂。立昌对众将说:「趁此追杀,不将清妖一纲打尽,从此返辙往北,直抵阜城,绝无阻滞,转败为胜,正在此时」。众不从。第二天,立昌傅令即退,众以清兵已改,连日辛苦,要休息一天而后行,立昌亦无可如何。二十三日(夏历四月初二日),从清水集将到冠县,为围练所截,胜保率追兵也赶到,前后受敌,大败。於是经冠县、梁山、钜野、金乡南退。二十八日(夏历四月初七日),退到江苏丰县。三十日(夏历四月初九日)夜二更,再向南退,天亮,退到黄河漫口支河。时河水陡涨,湍流甚急。将士骑马或浮水渡河。立昌亲自断后。敌骑大至,立昌挺鎗尘战,力竭,乃躍马渡河,人马被急流淹没牺牲。 陈仁保,以功授夏官副丞相,骁勇善战,马众信服。太平天国甲寅四年正月,奉命与曾立昌、许宗扬增援林凤祥军、经安徽蒙城折从丰工渡黄河,二月入山东境,一路势如破竹。三月克临清州,因新附者譁谋乱,军溃。四月初八晚(夏历四月十八晚),归到安徽凤台县展沟集。集内地主组织有围练,闻仁保将到,先将围练埋伏集外,假作恭迎。仁保没有警惕,贸然进集,宿营时又没有做警备,到夜深,围练从四面杀进来,措手不及,与将士三百多人都被杀死,杀开血路得脱的只有几百人。
许宗扬,行十八,广西人。初授御林侍卫,太平天国癸好三年三月,升殿左七指挥。与朱锡琨、黄益芸北代,误入-县,宿营失火,走归天京。八月,随翼王石达开经安徽,克复建德、东流等处。十一月回京,封恩赏丞相。旋升冬官副丞相。甲寅四年正月,命与曾立昌、陈仁保率军前去直隶增援林凤祥军。到山东临清州,军溃,曾立昌、陈仁保都战死,宗扬得脱归天京,收入东牢。
九月,赦罪,命与殿前丞相北殿石二承宣张子朋督战船随秦日纲守田家镇江防要塞。后任北殿右二十承宣。丙辰六年七月,天王下诏诛杨秀清。宗扬奉命带兵攻东王府,杀杨秀清。其后事迹不详。
太平天国於癸好三年二月建都天京,四月初八日(夏历四月初六日),即派大将林凤祥、李开芳、吉文元率领最精锐的军队进行北伐。太平天国在决定建都於南京之后,派遣孤军北伐,是在军事决策上的重大错误。
太平天国不应建都南京,而应该从天王的策略,暂在开封为都,在黄河南岸与清朝的首都北京遥遥对峙,摆开进攻的阵势,然后派大军渡河,直攻北京,有坚固的后方,给前线源源支援,在当时革命形势下,北京是断定可以取得的。由於杨秀清不遵从天王的主张,竟在南京建都,造成了偏安局面,犯下策略上根本性的大错误。但是,如果太平天国建都南京后,以全力底定东南,在刘丽川上海起义时,便有兵力前去支援,当曾国藩反革命湘军初起时,就有足够的兵力把它消灭,而当时外国侵略者盘踞的上海也得收回,后来反封建反侵略就会有完全不同的形势。到东南既定,然后出师北代,如朱元璋的取元朝,还不失为中策。而杨秀清一误再误,在策略上犯了根本性大错误之后,又在战略上犯了另一个大错误,这就是孤军北伐。当北代军因兵车粮缺不得不从天津退却后,杨秀清不是下令迅速合师南归,以保存有生力量,而是派遣援军,再投孤注。他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地把太平天国最精锐的部队断送了。他还派出第二次援军。幸亏这次援军到达安徽舒城的时候,遭到敌人阻击,看清楚孤军深入的危殆,全军退归,才得保存。必须指出,由於建南京,丧失克复北京,统一全国的大好时机,造成困守长江一隅的恶果;而孤军北伐,又丧失底定东南的军事宝力,才给地主阶级政权以喘息、整顿以至重新组织力量进行对抗的时间和根据。杨秀清在决定革命成败的关头,竟采取了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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