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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事求是地评价历史人物——在左宗棠历史评价学术讨论会上的发言

    定或基本否定是不正确的,这个问题大体上已经澄清。现在,对左宗棠肯定的程度可能有分歧,对某些具体问题的看法可能有分歧,但不会有人再对他全盘否定或基本否定了,这是历史研究的进步。

      不过,回顾过去对左宗棠的评价,我们却可以从中总结教训。奇怪的是收复新疆这样大的功劳,为什么在五十年代、六十年代不被充分承认,甚至不予承认。所谓“一叶障目”,是什么东西遮挡了我们的眼睛,使我们视而不见的呢?

      我想可能有三个因素:

      第一是左宗棠这个人物很复杂,有功有过,功很大,过也不小。前几天我们在浙江金华开会,是批判左宗棠的,因为讨论浙江的太平军,左宗棠就是镇压浙江太平军的头子。金华有个侍王府,侍王李世贤是李秀成的弟弟,坚持战斗到最后,他就是被左宗棠打败的。今天我们在苏州讨论左宗棠的一生,就要全面地历史地来考察,不能只追究他打了李世贤,不能攻其一点不及其余,而要实事求是地衡量他的功过,不能强调过错而抹煞功绩。由于人物的复杂性使我们在评价时容易发生失误,片面强调了这一面而忽略了那一面。不象洪秀全、孙中山那样,他们虽然也有局限性,但作为正面人物的形象很鲜明。左宗棠本人身上却体现着正反两方面的性格,进行分析研究必须非常慎重。

      第二是-气候的影响,左宗棠收复新疆,是反对沙俄和英国的。五十年代,我们跟苏联的关系很好,这一-因素影响到历史研究,不说和少说沙俄的对华侵略。甚至,有人就沙俄侵占黑龙江以北、乌苏里江以东的中国领土写了文章,这本来是历史事实,1957年反-斗争中却成了一条罪状。历史学是讲过去的事,却往往要受当前-气候的影响,五十年代不谈或少谈左宗棠的功绩,与此大概有关。

      第三,过去存在“左”的思想,宁“左”毋右,这在历史学领域中也是有的。在评价历史人物方面,特别是对地主阶级中的人物,否定的多,肯定的少。“千古风流人物”,能够肯定的又有几个?昨天,参观贵校历史系的文物室,陈列的东西丰富多采,琳琅满目。墙上挂着十九个人的画像,画得神采奕奕,但看了一眼,很纳闷。19个人中有14人是历史上的科学家技术家,如张衡、祖冲之、僧一行、毕升、李时珍、徐霞客等等,还有五位是农民起义的领袖,陈胜、吴广、黄巢、方腊、李自成。为什么历史系的陈列室陈列的是大批科技人才加上几个农民领袖?这些人无疑也是杰出的人物,但显然并不能代表我国历史上丰富多采的各个方面的优秀人物,毛主席讲的-家、军事家、思想家、文学家都不见了。后来,我一问,就明白了,原来这是1978年以前历史系的一位学生画的,那还在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前,还在思想路线全面拨乱反正以前,那时中华民族历史上的优秀人物大多靠边站,不能够出头露面,汉武帝、唐太宗、忽必烈、康熙是地主阶级的总头子,杜甫、李白、苏轼是地主阶级的代表,孔子更不成了,是最大的反动派、罪大恶极。连农民起义领袖也没有倖免,毛主席在《中国革命和中国-党》中提到十二位农民起义领袖,几乎打倒了一半,项羽、刘邦是蜕化变质的;李密的罪状最大,阶级异己分子、阴谋家、野心家、叛徒;王仙芝也是投降了的;宋江戴了修正主义的帽子;朱元璋也是当了皇帝的。最保险的似乎是科技人物,还可以亮亮相,所以当时的历史博物馆,所能陈列的人物大概是大批的科技人物和经过挑选的农民领袖,象左宗棠这样属于帝王将相的人根本没有资格进入博物馆的殿堂。我在这里不是指责贵校历史系的陈列室,而是回顾过在“左”的思想支配下,把许多杰出人物给否定了。这种阶级分析法值得怀疑,恐怕不是马克思主义的阶级分析法。当时,包括我自己在内思想上也是糊里糊涂、不很清醒的。在一片“左”的气氛中,左宗棠怎能得到公正的评价呢?

      回顾过去历史研究的状况,总结一下教训,对我们是十分必要的,对历史科学今后的发展关系很大。归纳起来,对左宗棠长期未做出正确的评价,可以举出三个方面的原因:一是左宗棠本人的复杂性;二是受当时-气候的影响;三是“左”的思想的支配。

      评价历史人物必须实事求是。我想第一个教训是由于历史和历史人物的复杂性,我们必须进行细致的具体分析。切忌简单化、一刀切,要末肯定一切,要末否定一切;一个人好了,一切都好,一个人坏了,一切都坏,这种形而上学的方法往往把我们引入歧途。特别是中国近代史上的人物很复杂,功与过交织在一起,功大过也大。如康有为梁启超前期领导变法维新,站在历史潮流的前头,后来却成了保皇党,反对辛亥革命。又如杨度,本来是个君主立宪派又拥护袁世凯称帝,组织筹委会,罪恶很大,可是晚年却脱胎换骨,大彻大悟,走上革命之路,参加-党,做出很多贡献。我们要实事求是地分清他们的功过,不夸大、不缩小、不掩盖。对左宗棠的评价也应如此,左宗棠是个地主阶级中的经世派、改革派,一方面他有爱国心、事业心,希望祖国强盛,他又有办事的魄力和才干;另一方面,他反对革命,维护清朝封建统治。在我们今天看来,两者似乎是矛盾的,不协调的,但在左宗棠身上却是可以统一的。因此,他打败了阿古柏,粉碎了俄英攫取新疆的阴谋,为祖国立了功勋,但也屠杀过许多农民起义军。功过并存,而功大于过。

      第二个教训是:学术和-是互相联系的,历史和现实也是密切相关的。但是,学术毕竟不同于-,历史毕竟不同于现实,两者之间不能划等号。科学研究的任务是追求真理,阐明规律。真实性是历史科学的生命线,离开真实性,历史科学就会枯萎死亡,不能为着眼前的需要而牺牲真实性。中国的历史学有一个优秀的传统,即是“秉笔直书”,要提倡秉笔直书的史德,实事求是地撰写历史、评价历史人物。不能让历史科学屈从于眼前的需要,否则不但损害了科学性,而且对当前的-也不会有好处。这方面最大的教训是文化大革命中,儒法斗争、批孔子、批水浒,这哪里是历史研究,眼睛盯的是几个领导干部,要打倒几个领导干部,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完全是反革命的-需要。历史学家要有清醒的头脑,应当有坚持真理的勇气,应当有无愧于历史学家称号的史德。

      第三个教训是历史科学领域中还需要反对“左”的影响,肃清“左”的影响,这是历史科学能否健康发展的关键。所谓“左”就是主观脱离客观、超越客观,思想上的过激过火,不问历史条件而用过高的标准苛求古人,指责古人,有时又任意地美化、拔高古人。这种“左”的表现在过去历史学研究中是相当普遍的,我们见得太多了,太熟悉了。现在-领域、经济领域中要肃清“左”的影响,思想领域中也要肃清“左”的影响,历史学是思想领域的一个部分,自然也应当反“左”,过去否定了许多不该否定的历史人物,其中包括左宗棠在内,实在就是一种“左”的表现。

      但是历史学领域中反对“左”的影响,不能再采取过去那种“左”的办法,不能戴帼子、打棍子、抓辫子,不能用文化大革命期间大批判的方式,因为那样是解决不了思想问题、学术问题的。必须真正贯彻百家争鸣的方针,允许各种意见都摆出来,各抒己见,畅所欲言,进行心平气和的讨论,造成学术讨论的良好风气。我可以不同意某种学术意见,但要尊重对方,虚心倾听对方的意见,耐心的进行说理,也可以吸取对方合理的部分。总之,我们要正确地对待不同的意见,即使是错误的意见,也不可以粗暴地打击。我们过去习惯于一种观点,出来一点新的想法,就是离经叛道,视若洪水猛兽,所谓“舆论一律”,其实学术上要求一律,定于一尊,并没有什么好处,你也根本做不到学术上的“一律”。世界之大,各种思潮之多,不可能用行政命令禁止,也不可能用大批判来压服。不同意见的存在并没有什么可怕。马列主义不会因此垮台,我们相信马列主义是真理,真理是不会垮台的。马列主义在和各种意见的辩论中会更加丰富、更加充实。即使有些明显的错误意见,也要正确对待。邓小平同志提出“一国两制”,这是马列主义的创造,可以解决香港问题、台湾问题。一个国家内两种制度可以较长期的并存,也必定会有两种或更多种的思想较长期的并存,因为思想是制度的反映,是客观存在的反映。我们要学会适应新的形势,正确对待不同的学术意见。譬如以后和香港、台湾的学者讨论学术问题或者国际上进行学术交流,你就不能要求人家都是唯物史观,都接受马列主义,我们也可以求同存异。如果戴上“左”的有色眼镜,唯我正确,唯我是从,无限上纲,把学术问题和-问题混淆起来,动不动开展大批判。这种粗暴的态度就谈不到和港台以及国际上开展正常的学术交流。

      我对左宗棠没有研究,但由左宗棠的评价联想到历史研究中的一些问题,谈一些不成熟的看法。我衷心祝愿这次学术讨论会能够贯彻双百方针,在内容上丰富、充实,而且能树立良好的讨论风气。祝会议圆满成功。

     

      

      (资料来源:《苏州大学学报》哲学版,1985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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