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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庆其人与《荣庆日记》

    段说明。

     “四十年前我因搜集史料,从事写作,经常出入旧书店。……某次在旧书店购得一包抄录的文献资料,归后细审,其内容约分两类:一系抄录的私人日记,卷帙较繁,其余则系抄存的私人函扎记事。二者均属于记述清末当时重要人物彼此往还关系。……惟因全部均系草书,难于辩识;又因年久纸墨漫漶,且有残缺脱落。以其整理困难,置之箧底未暇取视。而人事推移,时光如驶,岁月不留,转瞬之间,竟数十载!我现在已年逾七旬,日趋衰颓,倘不及时清理,将见此重要史料,沦为废纸,未免可惜!因抽工夫加以整理点校,使其眉目清晰。”(《荣庆日记·序言》。)

    这部日记始于光绪四年(1878),终于民国五年(1916),先后总共三十八年。这期间恰好是中国近代社会发生剧烈动荡的年代,各种-势力,先进的与保守的,革命的与反动的,彼此展开了你死我活、动人心魄的争斗。荣庆作为一个“位极人臣”的满蒙贵族,赶上了这个风云变幻的时代,参与了许多重要的-活动。正因为如此,《荣庆日记》中涉及到许多珍贵的秘闻,诸如有关清代朝廷之典章制度,-外交,官风民情。透过这些记载,均足窥见当时宦海背景,“政局里层,较之官书文牍的刻板文章,应酬词句,有所不同。”(《荣庆日记·序言》。)

    然而,荣庆又是一个老于世故,小心谨慎的官僚。对於当时的-大事、上层内幕与自己真实的思想活动,讳莫如深,很少透露,因此在日记中只是罗列每天的行止,接待的人物,至于谈些什么,他自己的-态度如何,几乎尽付阙如。不管是对他拥护、拢络的权贵,还是对与他格格不入的政敌,他都不加臧否,不予评论。而且愈是到了历史发生重大转折的时刻,荣庆愈是能保持惊人的沉默。只有在个别情况下,才以寥寥数字,发泄一点感慨与军骚。

    荣庆的这种拘谨的性格,严重影响了这部日记的史料价值,也为我们了解当时的史实与人物增添了许多困难,因此,要了解荣庆其人,除了参酌这部日记之外,还需要翻看与他同时代的函扎公牍,披阅清宫档册,才可能勾画出一个比较完整的轮廓。

    荣庆与一般满蒙权贵不同,他不是靠门户荫典才取得高位,而是靠刻苦攻读,科举起家的。荣庆的祖父皂升官至四川提督,其父亦“负羽军中”,以其生于重庆,故以庆名。然而,在荣庆出生不久,皂升因“年老重听”,奉命致仕,于是举家由重庆迁到成都居住。在荣庆七岁那年,其生父奉命赴重庆采买硝磺,不料身染瘟疫,病死山城。第二年夏天,其祖父亦感染痢疾去世。短短数年间,荣庆家境急剧衰落,“陋巷逼处,非复阀阅矣。”(《荣庆日记附录·蜀游草》。)

    也许正是这种家计窘迫的生活环境,迫使荣庆发愤读书,刻苦自励。在川期间,荣庆屡次应成都芙容书院、□溪书院课考,均能名列前茅。

    光绪九年(1883)荣庆在北京会试中式,三年后又考中进士,这对于二十多岁的荣庆来说,真可谓平步青云,少年得志了。然而,此后荣庆的仕途却不平坦。他出身寒素,在朝臣中自无奥援,又拿不出钱来向显宦行贿,因此在长达十多年的时间里,一直在翰林院默默无闻地供职。据《清史稿》记载,荣庆中进士后,“以编修充镶兰旗管学官,累迁至侍读学士,蒙古学士,迁转迟滞。荣庆当引见,或讽以乞假。谢曰:‘穷达命也,欺君可乎。’”(《清史稿·荣庆传》。)其穷困潦倒之状,是不难想见的。

    天无绝人之路。在荣庆中进士十三年之后,终于遇到了一个飞黄腾达的极好时机。是年春天,荣庆被简拔为山东学政。平心而论,象荣庆这样平平的才能,在集中了全国人才精华的翰林院里实在算不上是佼佼者。然而,仅六、七年间他却由一省的学政,扶摇直上,成了刑部、礼部尚书,还当上了军机大臣。其升擢之迅速,曾使许多官僚感到震惊。荣庆-上发迹的奥秘究竟何在?翻阅日记即可找到答案:原来是他在山东学政任内结识了袁世凯。

    荣庆与袁世凯的亲密关系在《日记》中多所反映。当荣庆到济南任职半年之后,由于义和团运动的蓬勃发展,清廷派袁世凯接替毓贤为山东巡抚。荣氏于十一月初九日日记中写道:

     “阅电抄,袁侍郎署东抚。庙谟深远矣。”(《荣庆日记》,第34页。)

     “十一月二十三日,出西关,袁署抚前旌已至,即同毓中丞跪请圣安。袁抚小坐行。”(《荣庆日记》,第35页。)

     “十二月十八日,慰亭中丞到,谒慈(指荣庆嫡母)见子女。荐医李少庚,未服其药……。”(《荣庆日记》,第35页。)

    袁世凯抵任之际,适逢荣氏之母患病,故有荐医之举,并馈赠“人参鲜花、儿女辈服物”。新任巡抚的上述举动都使荣庆受宠若惊。是年除夕,荣庆母死,“袁抚军送经并焰口。”当荣氏扶柩回京时,二月初十日到天津,“袁慰廷部下刘直牧永庆来吊,并代办火车一切”。(《荣庆日记》第36页。)

    当后来袁世凯长子云台(克定)到京时,荣氏让“内子等见之。”(《荣庆日记》第59页。)这种不同寻常的举动,在荣氏整个日记中是绝无仅有的,它反映了荣、袁之间的密切的关系。

    然而,仅仅依靠与袁世凯的私交,荣庆还不能骤登显秩,因为袁氏当时仅为一省巡抚,所起作用自然有限。荣庆当时很可能借助了慈禧的亲信荣禄的力量。荣禄,字仲华,瓜尔佳氏,满州正白旗人,时为大学士,军机首辅。戊戌政变后数年中,“身兼将相,权倾举朝。”(《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戊戌变法》第3册,第38页。)荣庆很可能由袁世凯的推荐而与荣禄攀上了关系。

    荣庆的日记似乎可以证明这种推断。在赴山东学政之前,《荣庆日记》中几乎没有提到荣禄的名子,但从山东归来后,略相(荣禄字略园)则成了无话不谈的挚友。如在义和团时期,京城兵荒马乱,人心惶惶。围绕要不要依赖义和团向列强同时开仗, 在统治集团内部意见纷纭,争吵不休。荣庆在这场纷争中极力主张“请统兵亲王勿兼译署,遣散拳民,保护使馆。”(《荣庆日记》第37页。)他在日记中写道:

     “五月二十三日,仍预备未召见,闻郎岱(廓房)已开仗,陈仲相条陈以散拳民事,并以无与各国一齐开衅之理。仲相答以:‘子之言,我之心也。若再分辩,视为逆类矣。’洒泪而散。”(《荣庆日记》第37—38页。)虽是廖廖几语,便可窥二人之间在-上情投意合,推心置腹的关系。

    正是由于荣禄的援引与推毂,荣庆在光绪二十七年三月得以“奉旨署理仓督。”他于奉命之日在日记中写下了“不次之擢,感悚实深”八个字,他倚仗荣禄的支持,颇思作一番整顿。在给荣禄的信中说:“庆二十载京曹,兼以历任仓师,半系知交,其中积弊,闻之颇稔。此时有难办之处,亦实有易办之机,固不敢出以操切,亦何敢再蹈因循。惟自来任大事,挽积习,初办之时,罔不议论纷腾,阻挠百出。陶文毅之整顿淮□,丁文诚之革除川弊,崇文勤之督沈,阎文介之抚东,卓卓诸贤,均不免此,其行之易而收效者,则以胡文忠之在湖北为最。盖地方新复,事同创始,今之时局,大略类此,仓务即其一端,惟庆一点血诚,不愿让前人独步,而识力魄力,究不知撑到几分。”(《荣庆日记》第44—45页。)

    荣庆的这封信正好是表白他对荣禄感恩效力的心声,他干得颇为出色:“以剥船盗来,改由火车迳运,□仓□,增经费,杜领米弊端,裁稽查仓务御史,”(《清史稿·荣庆传》。)清廷皆如所请行。他由一个被人们看不起的翰林院管学官数年间竟成了-舞台上的一颗新星。仓场总督只干了一年多,就被破格拨擢为刑部尚书,接着又调礼部尚书,复调户部,拜军机大臣,政务大臣,光绪三十一年晋协办大学士。这时的荣庆才刚刚四十出头,年富力强,踌躇满志。一般官僚需要走数十年的漫长宦途而不可获的显秩高官,荣庆才用了五、六年的时间就得到了。

      

    二 

    荣庆在庚子之变后官运亨通,迭交好运,除了他与袁世凯、荣禄之间这种迥非寻常的关系外,还有一个重要条件即他是由科举正途出身。在一群浑浑噩噩的满蒙贵族中间,能够象荣庆那样饱读诗书、擅长诗斌的官僚简直成了凤毛麟角了。然而,正是因为他的这种出身与阶级地位,使他对清末统治阶级推行的新政产生了极为厌恶的感情。        

    在义和团风暴平息之后,清廷迫于时局的压力,不得不以推行新政相标榜,于是,“废科举”,“兴学堂”成了清末新政的重要内容。当时,慈禧与光绪还躲在西安“行在”,热心教育的张百熙受命兴学,以振兴京师大学堂为己任。他“奏加冀州知州吴汝伦五品卿衔,总教大学”,凡大学教职员皆自聘,锐意提倡革新教学内容与考试方法,这些做法都引起守旧势力的不满与攻击。因此,慈禧等人在回銮之后,决心要挑选一个最能代表他们意志的官员掺到京师大学堂中去,稍分张百熙手中的权力,被选中的人就是荣庆。《清史稿·张百熙传》谓:大字既负时谤,言官奏称:本朝定制,部官大率满汉相维,请更设满大臣主教事,乃增命荣庆为管学大臣,旋别设学务处,以张嘉亨为大学总监督,百熙权益分。”说的正是以荣庆牵掣张百熙这桩事。

    张百熙在刚接到清廷委任他管理京师大学堂的命令时,雄心勃勃,颇多宏伟设想。但是,为时未久,攻击新学的流言蜚语就遍传都下,荣庆等人则更是处心积虑地与新学作对,有这些都使张百熙这位以开通风气,沟通中西为己任的教育改革先驱者感到心灰意冷,无如何。他在给自己的挚友、同乡翟鸿□的密扎中写到:

     “所难者,则学堂也。从前京师议论,皆以学堂为无父无君之地,今犹是见解,犹是议也。昨与燮臣相国言及,同为太息久之。容诣略相及公处详言之。……若因其为难而不为,既无以对朝廷,亦无以对我公与略相也。勉竭小才,至开办后再行陈说,彼时必望公体谅此心耳。”(徐一士《一士类稿·一士谈荟》)

    荣庆充当了管学大臣之后,办事皆以遵奉慈禧的懿旨为准绳,坚持“以中国政教之固有,而亟发明以拒异说。”《荣庆日记》中有许多慈禧向荣庆询问有关大学堂事宜的记载。然而,关于荣庆与张百熙为难情况,在荣氏日记中几乎找不到任何痕迹。乍看起来,仿佛荣、张二人相处十分融洽。在张百熙光绪三十三年去世时, 荣庆还于日记中写道:

     “二月十七日,未正入署,酉归,治秋(即张百熙)故报到,挽以联云,‘负韩欧伟望,输文富大年,天不□遗斯世痛;钟湘岳灵奇,抱兰荃忠爱,魂兮归去楚江春。’”(《荣庆日记》光绪三十三年二月十七日。)

    其实,荣庆的挽联是言不由衷的。关于荣、张不和一事,时人多有记载。

    《清史稿·荣庆传》谓:“大学堂之创立也,命荣庆副张百熙为管学大臣。百熙一意更新,荣庆时以旧学调济之。”此处所谓“调济”二字,实际上是“掣肘”、“牵制”的同意语。

    《清史稿·张百熙传》则云:

    百熙“始议分建七科大学,又选派诸生游学东西洋,荣庆意不谓可,而百熙坚持之,亲至站送诸生登车。各省之派官费生自此始。……百熙拟建分科大学,以绌于资而止,惟创医学及译学馆、实业馆,遽谢学务。”

    这里已将荣庆与张百熙之对立写得比较清楚了。惟“遽谢学务”四字过于简单。其实,此事与荣、张矛盾亦不无关涉。

    张百熙谢学务事发于光绪三十二年清廷官制改革之后。时军机大臣瞿鸿机劝百熙就任即将设立的学部尚书,而百熙则因为与荣庆不和,久已存引退之心,其致翟鸿机密扎云:

     “学部非设不可,而兹事体大,下走实不敢承。公之意固公而非私,然自揣无此学识,以公一人之意争之,不得固失言,得而不能胜任,使我公有举不得人之悔,而议之者并公而咎之,何如慎之于始也?公谓如何?……非公爱我,谁可与言及此者?幸乘其自任而赞成之,俾□得以引身而退,公之赐也!……。”

     “二三年来,颇有退志,所以迟迟者,始则以东朝万寿,不能不一随班。嗣以学务羁身,难于摆脱,后复以东方事变,万无可言归之理。今东事粗定,但能开去学务,无论身居何部,冀可渐得自由。……忧来无端,聊为知己发之,知公亦不能为□计矣。”(徐一士《一士类稿·一士谈荟》)

    观张百熙此函,即可了解其为人扼抑,而不得伸其志的痛苦心境。据徐一士先生考订,信中“幸乘其自任而赞成之”似应指荣庆。清朝末年,随着革命风潮的日益高涨,广大知识分子和留日学生对统治阶级的倒行逆施愈来愈不满,不少人反戈一击,将矛头指向朝廷。这种局面迫使清廷不能不加强对学生的约束,于是学部就成了新、旧势力争夺的重要地盘。因此,清廷藉光绪三十二年的官制改革将张百熙调离学部,由荣庆“专办部务,”慈禧特别询问荣庆“日本留学生及学堂章程,并学堂管理”。

    慈禧将张百熙调离学部一事,在当时曾引起强烈反响,许多热心新学的人,都为此鸣不平。瞿鸿机在给张氏信中即谓:

     “公于学务有益,学务于公亦相宜。吾两人苦心热血,一旦皆付之东流,夫复何说!……连日胸中恶劣,了无佳况,奈何奈何!”瞿氏此处所发泄的自然是对荣庆的怨愤。(徐一士《一士类稿·一士谈荟》)

    荣庆对新学不满,在清朝垮台后的日记中偶而亦有所流露。如民国四年十一月初二日的日记有云:

     “阅近人大学堂始末,本甚怼我,然挽回风气,爱惜国帑之苦心,不觉为我传出,其中误处不少,亦不置辩也。”(《荣庆日记》 民国四年十一月初二日。)

    不言而喻,“挽回风气”与“爱惜国帑”是荣庆阻挠新学发展的重要理由。在他看来这自然不是坏事,而且是引以自豪的。

      

    三 

    由于得到了慈禧太后的垂青,荣庆得以进入枢垣、充政务大臣,参预了清王朝的最高决策机构。随着职务的更迭,荣氏亦日趋骄科,目空一切,引起了朝臣,特别是汉族官僚的侧目。早在荣庆刚入军机处学习行走时,陕西道监察御史王乃□即上书弹劾,王氏谓:

     “如荣庆者,外貌轩昂,极似有才,胸中实毫无经纬。……本年充会试总裁,臣亦蒙恩派充同考官,偕赴汴梁。其衡文一切,本无学识。而自满自足,凌厉同官,互相嘲诟,无复大臣体统。又八月下旬,在刑部尚书任内,以无礼之语,当堂斥辱司员,致秋审十数员同日告假辞差,经侍郎沈家本遍诣代为谢过,其事乃解,旋即转升礼部,众谓其自求迁避耳。乃未久忽拜枢臣之命。臣窃以荣庆庸妄骄矜在所不免,但年富力强,如令潜心部务,释躁平矜,练习应事接物,容为卿尹有用之才。今兹危机存亡之秋,畀以翊赞纶扉之任,臣愚不知其所以胜任也。”(中国第一历史档案德藏:王乃徵《弹劾庆亲王等片》。)

    言官的弹章虽然不留任何情面,而慈禧却不会因此稍稍动摇对荣庆的信任。相反,随着时局的日趋严重,慈禧对荣庆宠信和依赖更超过以往。即以预备立宪而论,这本来是清朝统治者最为棘手的难题,慈禧亦将此难题交给傩荣庆等人处理。

    先是,慈禧等“既内恐舆情之反侧,又外惧强邻之责言”,万般无奈,派出了载泽、端方、戴鸿慈、李盛铎、尚其亨五大臣“分赴东西洋考求一切-,以期择善而从。”不料五大臣归国后异口同声地请求立宪,要求以“五年为期改行立宪政体,”并认为只有如此,方可以“安宇内,御外侮,固邦基,保人民。”这些出洋考察-的大臣,还具体提出了“万不可缓,宜先行者三事,”这三件事是:

    一、请朝廷宣布立宪宗旨,仿照日本明治维新,祭天誓浩,明定国是。

    二、实行地方自治,地方官一律由选举产生,仿照外国,由“庶官任其责,议会董其成。”

    三、保障集会、言论、出版自由,并着手制定宪法,五年内改行立宪政体。

    不用说,所有这些-改革都是慈禧等极力反对的。但是,由于局势愈来愈变得不利于清朝的专制政体,与其把政权让给革命党人,毋宁在立宪问题上稍作让步,于是,慈禧下令让亲贵对王大臣的请求进行讨论,并指定荣庆草拟懿旨。光绪三十二年七月初八、初九日王公大臣们集会商议立宪问题,《荣庆日记》逐日均有记载。

     “七月初八日,入值,袁督(世凯)请安。…… 未正至外部公所,醇邸、孙、世、那三相、治秋尚书、慰亭直督同本处公阅出洋大臣折件。申后归,慰廷来访,夜有所拟。”

     “七月初十日,入值,邸已到。醇邸以次诸大臣有起。已归,饭后眠起,所拟脱稿”。

     “七月十一日,未初至外部公所,同阅拟谕,庆邸决定。”

     “七月十二日,卯初见,与庆邸再谈……饭后与宝臣访慰亭夜话。”

     “七月十三日,卯入值,已到。辰正后见邸,再见,宣预备立宪懿旨,晓示天下,督勉臣民……。”

    荣庆穷数日之力,绞尽脑汁,苦思冥想,又同庆亲王奕□、直隶总督袁世凯及铁良、端方等友好反复措商辨难,才算拟就了这道在晚清历史上具有重要历史意义的懿旨。这道懿旨宣称:

    时处今日,惟有及时详晰甄核,仿行宪政,大权统于朝廷,庶政公诸舆论,以立国家万年有道之基。但目前规制未备,民智未开,若操切从事,徒饰空文,何以对国民而昭大信,故廓清积弊,明定责成,必从官制入手,亟应先将官制分别议定,次第更张。并将各项法律,详审厘定,而又广兴教育,清理财政,整顿武备,普设巡警,使绅民明悉国政,以预备立宪基础。着内外臣工,切实振兴,力求成效,俟数年后规模初具,查看情形,参用各国成法。妥议立宪实行期限,再行宣布天下,视进步之迟速,定期限之远近。”(《光绪朝东华录》光绪三十二年七月十三日。)

    在汹涌澎湃的革命浪潮前,清廷不得不宣布预备立宪,企图以此抵制和消解革命。这道懿目字斟句酌,端出了慈禧太后痛苦而狡诈的决策,而其执笔者正是她的心腹大臣荣庆。

    当时满族亲贵对立宪的态度也存在着意见分歧、作为预备立宪谕旨的起草人荣庆的真实态度究竟如何?荣氏在重大-问题上,往往在日记中不吐真言。据当时人记载,荣庆在大臣讨论立宪时,与铁良一起,站在宪政的对立面,他明确表示:“吾非不得知立宪政体之美,顾以吾国政体宽大,渐流驰紊,今方宜整饰纪纲,综核各实,立居中驭外之规,定上下相维之制,行之数年,使官吏尽知奉法,然后徐议立宪可也。若不察中外国势之异,而徒徇立宪之美名,势必至执政者无权,而神奸巨蠹,得以□息其间,日引月长,为祸非小。”(《东方杂志》光绪三十二年十二月增刊)可见,荣庆是害怕“执政者无权而反对立宪。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实行立宪的谕旨,偏偏出自一个与宪政严重抵触的保守官僚之手,清廷实行宪政之初衷亦于此可见。

      

      

      (資料來源:《清史研究通讯》1987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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