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不记,例如各家方志在台湾对外关系史方面的所记极简略,对荷兰、西班牙侵占时期台湾各族人民的历史状况更是所载不详,对台湾历史上人民的抗暴斗争,则多有诬蔑之词。连横对此深有痛感,他曾叹道:“顾吾观旧志,每蔑延平大义,而以一贵为盗贼矣!”[5]对台湾历史, 需要有人来进行一番总清算,以还其本来面目;尤其是在日本占台后文献多亡的情况下,这一工作益发显得必要而紧迫。连横本着一个台湾知识分子的责任感和一个中华子民的爱国心,勇敢而艰辛地承担了这一使命。
连横《台湾通史》摒弃了旧的帝王观。他批评“前人作史多详礼、乐、兵、刑,而于民生之丰啬、民德之隆污,每置缺如。”所以,他要使《台湾通史》各志中“自乡治以下,尤多民事。”在他看来,“国以人民为本,无民何以有国?”[6 ]这充分体现了连横所持的历史观是以人民为主体的进步史观。对台湾历史上许多人物和事件,《台湾通史》都从其进步史观出发,作了重新评价。如对郑成功这个著名的历史人物,清代方志、典籍多贬斥为“贼”、“寇”等,而《台湾通史》则将他作为民族英雄来对待,极其崇敬,对郑成功经营台湾以前活动于台湾海峡一带,被官方称为“海盗”的海上民间武装力量,连横认为许多都是豪杰义士,行为可嘉。《台湾通史》对被清政府诬为“贼民叛党”的事件,如朱一贵、林爽文、张丙、戴潮春等人领导的起义,都客观地认为是官方激压所致的“民变”。连横为朱一贵起义“追翻前案,直笔昭彰”,并说“蓝鼎之《平台纪略》中关于朱一贵之言‘固未足以可信’”。[2](p.538)
修史不是件易事,自郑氏经营台湾至连横那个时代,“三百余载,无人能为此书。”在日本占领时期,编撰台湾历史不但困难,而且很危险,所以当时“三百余万人,又无人肯为此书。”而连横则担心台湾历史“将无以昭示后人”,[4]因而“毅然为之,抱其艰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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