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阿菊用红白丝绸缝了旗帜,送父亲到战场,不料父亲就此一去不返。阿菊在大阪城陷落时,首先便想逃往藤堂高虎本阵,正是基于上述缘分。
阿安大概由于当时年纪小,只能跟着父母逃亡,不过她晚年讲述关原合战时,语气完全是旁观者立场,跟闲话家常一样。阿菊也是如此,在城池陷落那一刻还不忘带走衣服和私房钱,这纯然是基于女人心的行动。即使身处战火中,即使耳边炮声隆隆,她们晚年讲述的经验也都是一般日常生活。倘若是男人,恐怕添油加醋还不够,讲到最后或许还会化为孙子眼中“砍下某大名头颅的前锋英雄”。
我想,有关战争,男人的话最好少听为妙,要不然至少也要给他减个九十分再放进笊篱筛一下。女人说的则可以百分之百尽信。因为自古至今,女人始终是战争旁观者、牺牲者,也是战争善后者。
核心提示:据说,每晚十二点左右,城内总会传出战死男女的诅咒声。阿安的母亲与众武士妻子均在天守阁铸造枪炮子弹,而所有被斩下的敌方头颅也都送到天守阁,让女人们一个个绑上名牌。当时身份地位高的人习惯把牙齿染黑,女人受武士之托(敌方头颅身份地位愈高,战功便愈高),还必须负责为头颅染牙。她们于白天为头颅化妆并铸造子弹,夜晚就与这些头颅睡在一起。
本文摘自《战国日本》,作者:茂吕美耶,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要了解战国时代的女人过什么日子,就要去看《阿安物语》及《阿菊物语》,这两篇文章均是第一手史料。前者是阿安在关原合战的亲身经验,后者则是阿菊在大阪夏之阵的战争体验,二者皆为口传记录。
阿安的父亲名为山田去历,是石田三成的手下,身份类似私塾教师,地位不高。关原合战后不久,年方十七的阿安跟随父母与其他残兵败将一起逃至美浓国大垣城(歧阜县大垣市),当时在城内的生活记忆正是《阿安物语》的主要内容。
据说,每晚十二点左右,城内总会传出战死男女的诅咒声。阿安的母亲与众武士妻子均在天守阁铸造枪炮子弹,而所有被斩下的敌方头颅也都送到天守阁,让女人们一个个绑上名牌。当时身份地位高的人习惯把牙齿染黑,女人受武士之托(敌方头颅身份地位愈高,战功便愈高),还必须负责为头颅染牙。她们于白天为头颅化妆并铸造子弹,夜晚就与这些头颅睡在一起。
德川家康军攻打大垣城时,双方士兵不分昼夜进行激战。德川主力军中有位负责大炮的武将田中兵部,每逢击发大炮,便会先在城池四周大声通告再进行攻击。
为何要如此做呢?因为敌方也知道守在天守阁的都是妇孺之辈,城内受炮击时,所有箭楼、望楼均会摇晃得有如地震,惊天动地,何况是城内最高建筑物天守阁。胆小女人甚至会因轰炸声而昏厥,所以炮轰时必须先通告对方,好让天守阁内的女人小孩有心理准备。阿安起初也吓得魂飞魄散,后来习惯成自然,照样在炮声中铸造子弹、为头颅化妆、吃饭、睡觉。
某天敌方攻击甚烈,城内纷纷攘攘,众人都认为城堡即将陷落。这时有名武士进来安抚大家,凑巧有颗子弹飞进天守阁,击中当时年仅十六的阿安弟弟,阿安束手无策地看着弟弟死去。同样在当天,另一位带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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