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成本,把和尚道士养起来,让这些专业宗教工作者———应该叫做神职人员做到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趁便安排管理人员,就是贾芹。凤姐要安排贾芹,而贾琏要安排贾芸,为此二人又私相授受做起交易。神职人员的命运竟决定于这两口子的交易,交易时不忘回顾头一晚上的夫妻性事。他们对于宗教,对于神职,是绝无敬畏乃至些微回避自律的。
贾芹先支领三个月的费用,白花花的三百两银子到了手上,立刻闹腾上了:给掌秤的人一块银子,符合雁过拔毛、经手即揩油的陋习。然后自己雇了一头脚驴,再雇些车辆将二十四名僧道送去。贾芹的这些表现,令人似曾相识,一朝有了权有了钱,谁还懂得谨慎二字呢?
《红楼梦》的后四十回专门写到了贾芹在铁槛寺的胡作非为,并因此被贴了小字招贴,即后来的大字报的先河。
看不出凤姐有什么原因那么向着贾芹,在这里凤姐办事是为了弄权,显威风,显示自己的万事能万事通,其权炙手可热,耍用起来过瘾。凤姐的弄权带有游戏心理,为艺术而艺术的性质。万事顺遂,弄权是拥权者的一大游戏,唯不知游完了谁因而遭殃。遇事不顺,欲用权自救亦不可得。有权时,顺遂时用权如此随意,当然是在对贾府的-资源直到财务资源的无谓消耗,等到看到了消耗的结果了,也就无可挽救了。
谁见过对待宗教的这种实用主义、世俗化、垄断化、消费主义的态度和方法?也是中华一绝,能不为小道士小和尚一叹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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