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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郑州出土商代牛肋骨刻辞的一点看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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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该牛肋骨刻辞是1954年河南省文物工作队在二里岗遗址的扰土中发现的,发现之后被带到北京,交陈梦家先生研究,陈先生认为共有10个字,这10个字不是卜辞,而是习刻文字,时代为商代晚期,与殷墟卜辞时代相当(《解放后甲骨的新资料和整理研究》,《文物参考资料》1954年第5期,又《殷墟卜辞综述》27页)。李学勤先生也认为有10个字,是武乙或文武丁时的习刻(《谈安阳小屯以外出土的有字甲骨》,《文物参考资料》1956年第11期),释作: 又土羊 乙丑贞,从受…… 七月 1959年出版的考古报告《郑州二里冈》也只释10个字: 又 土羊乙贞从受十月 由于此骨发现时,失去了地层关系,所以起初学者都是根据字形,判断它属于殷墟时期,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裴明相著文,指出出土此骨的地点“绝无郑州商代人民公园期及安阳殷墟晚期遗存”,牛肋骨刻辞应属于商代二里岗期(《略谈郑州商代前期的骨刻文字》,《全国商史学术讨论会论文集》,殷都学刊增刊,1985年),这一说法得到学界认同。 对于刻辞的性质,李学勤先生后来改变了看法,认为“明显是卜辞,而且共有两辞。字的大小均匀一致,行款却不很整齐”,这一现象与殷墟早期卜辞类似,下面一条有七个字,第二个字(即“丑”字)偏右,释文是: 乙丑贞,从受 十月。 上面一条有三个字,成弯曲的纵行,释作: 又土羊。 李先生把“七月”改释为“十月”,云“‘十月’的‘十’字中央有小横笔,不同于殷墟‘七’字的长横笔,而同于后世的‘十’,也很有特色。”下面辞中 “从受”,可有两种解释,一,裴明相的说法,卜辞不完整,应补为“从,受又”;二,卜辞完整,“从”意为就或自,“受”是地名或人名。上面一辞是用羊祭社的卜辞,“土”即社。(《郑州二里岗字骨的研究》,《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学刊》第一集,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1年) 除此之外,“丑”字写作“ ”,与殷墟卜辞大都写作“ ”有区别,这应该是早期的写法。 以上诸家对刻辞的时代、性质和释读虽然持不同的看法,但都认为只有10个字,尤其是《郑州二里冈》,李维明先生所依据的材料是《郑州二里冈》第38页的摹本,从摹本看似乎是11个字,但《郑州二里冈》的释文只有10个字,这说明考古报告的作者并不认为还有第11个字,此摹本不可据。另外,从《20世纪河南考古发现与研究》所附照片看,所谓的“乇”字只是简单的“ ”形,“ ”形右下角是一条向左下方斜行的长裂缝,《郑州二里冈》摹本误把“ ”形与与之相接的裂缝连在一起,遂变成“ ”形,李维明先生又把“ ”形的横笔向右拉长,变为“乇”字。 从上世纪五十年代的照片和拓本看,“土”字上方没有刻划,亲眼见过该牛肋骨刻辞的古文字学家陈梦家、李学勤先生也都没讲“土”字上方有刻划,所谓的“ ”形很可能是骨头表层剥落留下的痕迹。 总之,李维明先生识出的第11个字并不存在,因此也不能把郑州牛肋骨刻辞作为“郑亳说”的立论证据。 (2006年1月6日7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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