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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州出土商代牛肋骨刻辞补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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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 土羊乙贞从受十月 1959年科学出版社出版的《郑州二里岗》考古报告释文基本同1957年释文: 又 土羊乙贞从受十月 核查有关材料,不难发现以往公布该刻辞照片和拓片多不清晰,以至于学者释文中不同程度的存有缺字现象。对照《郑州二里岗》报告第38页刊登该刻辞摹文(见图)和中州古籍出版社1985年出版《河南考古》刊登的照片,可以断定在“土”前确存有“ ”字。此字,即于省吾先生所释“乇”(见于省吾《甲骨文字释林》中华书局1979年)。因此这段刻辞当残存有11个字,分为3竖行,释为: 又 乇土羊乙丑贞从受 七月 该刻辞记录了一次商代用羊侑祭乇土(社)的活动,并在七月乙丑日贞问祭祀结果的事情。 二、郑州出土商代牛肋骨刻辞的时代判断 郑州这件失却原始地层单位的商代牛肋骨刻辞出土不久,即有学者认为可能属于殷代晚期,或将其时代判断在祖甲以后,认为可能属于武乙或文武丁时期。然而在20世纪80年代中期至90年代初,河南省考古学者认为其时代应早在商代二里岗期(如裴明相先生)或二里岗上层(如杨育彬先生)。笔者曾将此牛肋骨刻辞与殷墟甲骨文类比后判断其时代下限不晚于甲骨文1期,考虑学界存有将二里岗遗址C1H26归属殷墟晚商文化遗存的意见,故在上篇小文中暂将这一刻辞的相对年代位置设在郑州商文化二里岗上层至殷墟文化早期这一比较宽泛的时间范围内。在对有关材料进一步分析后,笔者逐渐倾向于将这片刻辞年代定位于二里岗期商文化的意见。理由是: 当时参与发掘的学者曾就这片刻辞出土情况写道:“……被翻动的土层深约半米左右,内含较多的商代二里岗陶器碎片和唐、宋瓷片等。在铲平后的地面上,暴露出许多边沿清楚的二里岗期窖穴、灰层和汉、唐、宋时期的瓷片。……决无郑州商代人民公园期及安阳殷墟晚期遗存”(见《殷都学刊》1985年增刊裴明相先生文);1959年出版的《郑州二里岗》考古报告中也未见有关二里岗遗址殷墟晚商文化遗存的报道;至于被学者归于殷墟晚商文化遗存的C1H26,因属1953年6月20日以后布方发现,而该刻辞已于4月出土,故可以从时间上排除两者发生联系的可能性。 观察临近探沟51地层剖面,叠压在商代二里岗期上面的耕土层厚不过0.45米;该刻辞出土2个月后,在临近的T30东端同样50厘米深的商代二里岗期灰层内,再次出土有刻字骨臼,为商代二里岗期存有骨刻文字提供了实物佐证。从郑州西北郊区小双桥遗址出土的缸残片上存有9字朱书陶文判断,这一时期商人已经具有用10个左右的字进行记事的能力。 综合上述理由,如果将这片在地下0.5米处失却地层单位的商代牛肋骨刻辞进行地层回归的话,只能归属于商代二里岗期文化层。 三、郑州出土商代牛肋骨刻辞中出现“乇土”的意义 《春秋经》襄公十一年有:“同盟于亳城北”(同年《传》记“同盟于亳”)。杜预注:“亳城,郑地。”迄今考古发现,在“郑地”范围内唯有郑州市东周城址大量出土带有“亳”字的东周陶文,有学者甚至将这里出土的“十一年□□”东周陶文与文献《春秋经》“襄公十一年”联系,而郑州市出土“亳聚”陶文显指亳地之“邑落”。传世文献与考古材料结合互证,基本上可以确定郑州市内这座伴有大量“亳”字陶文的东周城址就是文献所言郑地“亳城”。这是考古学与文献相结合二重证据综合得出的结论。 然而郑州市内这座东周“亳城”是部分依托商代早期城址建筑的。数十年考古发掘与研究证明,这座商代城址时代跨度主要包括先商和早商时期,大规模的城池(约1300万平方米)、宫殿群和青铜礼器群等文化内涵显的王气十足,非同期其他商城可比。因此,学界一致认同这是商代早期的一代王都。郑州出土的牛肋骨刻辞,尽管早期释文曾脱漏“乇”字,但其中的“土”字仍然引起了学者的重视,并将其与商王都祭社活动相联系。一旦补上“乇”字,在这条刻辞中就首次出现了“乇土”一辞,“乇土”应是设在商王都“乇”之国“土”,是商王都举行祭社活动的场所。因此,郑州商代早期王都可称为“乇”都,郑州商城可称作“乇”城 “乇”与“亳”上古音同为铎韵。汉代许慎《说文解字》五下记“亳,……从高省乇声”。于省吾《甲骨文字释林》言“甲骨文亳字所以从之乇,与宅字从乇形同”。据此判断,郑州出土牛肋骨刻辞上出现的“乇土(社)”与殷墟卜辞中的“亳土(社)”具有内在的联系。依时代判断,郑州牛肋骨刻辞上出现的“乇”应是殷墟卜辞“亳”字较早的写法,或者说是殷墟卜辞“亳”字的早期省文。如此判断不误,这里出土东周时期“亳”字陶文和文献记载郑地“亳城”的历史渊源可上溯至商代。(2006年1月6日7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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