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熟读《红楼梦》,她的一条经验是——“不同的本子不用留神看,稍微眼生点的字会蹦出来。”黄裳诠释张的经验时说:“因为熟读文本,对作者的文字风格,用词遣字,常用字汇、以至谋篇、布局……都摸得熟而且透,一旦发现不合规范的字句,就会产生异感。”
张爱玲、黄裳的读书经验之谈,完全可以移来作为读漫画而用。图画与文字,原理上自是相通,最早的文字更是从图形蜕变而成的。我们读(看)多了漫画,“稍微眼生点的漫画便会蹦出来。”都冰如先生的“综合艺术”便是这么跳将出来,我以为那便是漫画艺术的一种另类形式。
最早是从四十年代的一本画报上看到都冰如的《刺虎歌》,那时,我就视其为漫画了,因为它的线条是夸张的。后来又陆续看到都冰如创作的《正气歌》、《长恨歌》、《木兰从军》,这种形式,融金石书画诗文于一炉,亦庄亦谐,极其有趣,具备了漫画的特质又不完全类同于习见的漫画形式,我觉得好玩,便擅做主张地把都冰如先生独创的“综合艺术”纳入漫画范畴了。其实,更早时候的王敦庆不是也独创了“剪点漫画”,不是也被承认和接受了吗?漫画创作也需要百花齐放,将漫画固定死在一二种的表现形式上,不利于漫画的发展。漫画创作,较之其他门类的艺术更需要超乎常规的想像力,形式上的多样化是漫画的特性,应该说,漫画与其他画种比较有更宽广的腾挪空间。
都冰如(1903~1987),浙江海宁人,又名都能(一作字),别署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