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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崛纵横第一人——何绍基书法对联赏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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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都在追求自己的个人风格的创造。唐代书法理论家张怀说：“与众同者俗物，与众异者奇材，书亦如然……为书之妙不必任文按本，专在应变。”如果因循过去的书法不变，即使能学得入木三分，也要被人称为书奴；如果千人一面，千书一面，那么遒丽浑厚也会变为甜俗板滞，奇倔纵横也会变成狂野粗陋。王羲之、欧阳询、颜真卿，柳公权以及后来的董其昌等人莫不是在学习前人书法的基础上，通过变法，形成了自己的风格面貌，成为一代大家。何自己也说：“书家须自立门户，其旨在熔铸古人，自成一家，否则习气未除，将至性至情不能表见于笔墨之外。”何绍基《使黔草邬鸿逵叙》
何绍基的书法其实也是这样。何自幼学习书法，先学篆书和分书（隶书），他一生临写最多的是北碑《张黑女碑》。楷书上，少年时代就痛下苦功学习颜真卿的《争座位帖》、《裴将军诗》等帖，对于欧阳询等唐人楷书也十分推崇。何十分追求书法家的个性抒发，他对各家书法，或取其神，或取其韵，或取其度，或取其势，或取其用笔，或取其行气，或取其结构分布，当其有所取，则临写时之精神，专注于某一端，与“书奴”永远绝缘。所以当他把篆书，分书北碑古朴、刚正、浑厚的神髓带入楷书，经过变化融通，在颜、欧等人书法风格的基础上就形成了一种新的风格和面貌。这就是奇崛险欹、纵横捭阖、古茂疏朗的独特风貌。在何的这幅对联上，就体现了这种独特美感。这幅字主要的“竖”画都有点略向左下方倾斜，这是看上去字体歪斜的主要原因；但从通篇来看，这些字虽有斜笔，却达到了倾侧之中的平衡，画斜字正，平衡险中求；每行字也是自头至尾保持了布局上的中正平衡；就如同高峰之险欹而耸立不倒；反而产生了奇崛的美感。何字纵横捭阖的美感来自于他的点画运笔的气势之中，落笔或重或轻，行笔或挫或行，动静疾徐，转换自如，笔墨之中就产生了飞动的气势。何绍基一生精研北碑书法和篆书分书，在写楷书的时候结体上自然会以“篆分入楷”，呈现方正古朴的外貌；但他自幼学习颜、欧等人的字，不会不留下印记，所以他的楷书还依稀保留了颜字的面貌，像“日”字形的结构，一“捺”笔画的结构等等都可以看出颜字的底子。何字结体上有一种“内松外紧”的风格，在“不”、“松”、“石”等几个字可以明显地感觉得到，“不”字的结体，上下皆紧，中部空灵；“石”字的“厂”与“口”之间一上一下拉开，中部留有大块空白。古茂疏朗的美感就从类似于这样的地方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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