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藏一方纪晓岚之青花端砚,常于手中摩挲,颇让人爱不释手。
纪晓岚是个大文人,下笔成文,自然离不开文房四宝,离不开砚台。此砚长13.3、宽8.3、厚2.3厘米。细观此砚,砚上布满“发丝”痕迹。据《石隐砚谈》之论:“青花曰浮沉石面,零星隐见谛视之如发丝,如鼠迹,如蝇翅,间错成文,此为最佳。”物与文比对,该砚当为“青花”。
其实,所谓“青花”,《古董辨疑》云:乃灰色中之稍黑斑点或片纹,系水成岩之掺有杂质者,可谓为疵,不是为贵。即如《石隐砚谈》所云,如发丝、鼠迹、绳翅,试思即真发丝、鼠迹、蝇翅有何可爱?有何可宝?况类似之也。色稍浅成片者曰“蕉叶”;白成小块曰“鱼脑”;稍深如火焦者曰“火捺”。其他美称美名不可胜数。不知者未见名砚宝物之美,误以为“青花”者,色必青而成花状,如瓷器之青色,岂知实况乃为灰色中之几许稍深浮点,与“青花”之情形完全风马牛不相及。所以,“青花”之命名,实为虚幻得很;今天,万人中必无一人能名“青花”也。
观其纹饰,墨池边饰以常人不知的人参果和树叶,真是闻道婆娑树,树上人参果,而墨池也就成了瑶池了。像纪晓岚这样劳心的人,才会造出这种快乐宝砚。
墨堂,呵气久而不涸,还留有研墨朱砂所存“墨锈”之证,也进一步证明此为好砚也。
再观砚之底面镌刻有“河间记昀”四字。河间,清代隶属直隶。其实,纪晓岚的家乡在河间府的献县。再看“记昀”的“记”字,经余考证,在《崔琰述初赋》中,“记”,一说本作“纪”。又《释名》“记,纪也”。“记”与“纪”相通。这“记昀”,即为“纪昀”,纪晓岚也。足见此砚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