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藏一把紫砂壶,形状为六角形,周身布满细棱。盖上有纽,纽上刻有阴阳鱼。其颜色为绿红色,砂质细赋、油润而富有光泽,它高8厘米,六个边为等边,每个边长5.3厘米,口径为7.2厘米。香港藏家李英豪在其著作《紫砂茶壶》中收录了同一样式的紫砂壶,并标名为民国阴阳六角壶。但观李先生收录的那把壶,壶的各部比例失调,轮廓线条生硬,显然是在刻意模仿名家名作。
我家这把壶经分析为“曼生壶”,其根据主要来自对该壶底部一印章款所透露出的信息的认知。该壶整体并无一字,底部的印章款上刻一香炉和一笔筒。香炉里正冒着青烟,而笔筒里除插着两枝笔外,还长出了一片荷叶和一枝莲花。花柄刻的较粗实,和两枝笔杆的粗细相仿,而叶柄却刻成虚线,显得较细小,较虚无。这样,花柄和两枝笔杆就形成了一个中国数字“三”,而“叶”和“月”是谐音,因而两种器物的景象组合起来就隐含李白诗句“烟花三月下扬州”了。笔筒里长出花同样包含着一个和李白有关的典故“妙笔生花”。妙笔生花之生代表此壶的设计者为陈曼生,而“烟花三月下扬州”之扬则代表此壶的制作者杨彭年。这从所刻的莲花上可以得到进一步的印证,莲花为倒垂姿态,并刻出了花托,莲花谢时便成莲蓬,莲蓬颠倒便是蓬莲,即彭年也。
另外,此印章的制作还借用了“陈陈相(香)因”这个典故。把香炉和笔筒置放在一处,并使它们产生联系,是一种景象告诉人们,这两种器物不是无缘无故随便搁在一处的,是陈陈相因的。这样即使你悟到了陈曼生之陈,又表明了陈曼生自己的一种心迹,即对当时诸多领域陈陈相因做法的鄙视和反感,因为在此印的设计上,陈曼生并没有陈陈相因,走明清各类器物之上图案与物同绘谐音来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