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有可能是他最早的藏书印章。
毛泽东的藏书印章目前已知先后有过三方,其印文相同,都是朱文铁线篆体“毛氏藏书”四字,均出于篆刻名家之手。其一是北京篆刻家刘博琴刻的。刘博琴出生在一个篆刻世家,其曾祖父刘宽夫(位坦)是清道光年间有名的藏书家、书法篆刻家。其叔刘士彦也是琉璃厂的职业篆刻家。刘博琴擅长铁线篆文,功夫颇深,风貌稳重遒劲,秀丽娟美,平整中见精神,具有刚劲挺拔之感,以“博琴铁笔”之誉驰名京城。早在1937年夏末,刘博琴就曾给毛泽东刻过“润之”一印。北京和平解放后,大约是在1949年间,毛泽东派人找到刘博琴,并交给他一封请他刻印的信件。来人告诉刘博琴此印要仿明代一方古印上的那种字体,印文为“毛氏藏书”。刻好此藏书印后,毛泽东让人钤于他的藏书上,就连他在延安时期读过的《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基础理论》(河上肇著,李达等译,昆仑书店1930年11月版)等书籍上也钤盖了此印章(图1)。
其二是上海篆刻家钱君所刻。钱君(1901-1998),原名瑭,字孺堂、豫堂,号舞斋,浙江桐乡屠甸人。其篆刻以秦汉为宗,出入赵之谦、吴熙载、黄士陵、吴昌硕之间。“既恪遵浙法之规范,而又不为其所束缚,细而能重,工而能活,圆转如意,多所创新。”(李一氓评语)
1949年9月,钱君参加了上海出版界组成的赴东北老解放区参观团,使他思想开拓,视野展宽。同年11月回到北京后,钱君为毛泽东刻治了“毛泽东印”和“润之”两方印,由时任中央文化部长沈雁冰转交给毛泽东。1957年春,在一次怀仁堂京剧晚会上,齐燕铭特意将钱君介绍给毛泽东。毛泽东十分高兴地握着他的手说:“谢谢你的印章。”同时称赞道:“你刻得很好,非常好。”并嘱咐齐燕铭:“他是南方人,刚来北京,一定很不习惯,你们应该对钱先生的生活多加照顾。”正由于毛泽东的这番话,后来竟“保护”了钱君在“反右”运动中侥幸过关,没有被打成“-分子”。
1961年12月,毛泽东的秘书田家英通过上海博物馆写信给钱君,请他刻两方印章,其中有一方是“毛氏藏书”,即毛泽东的藏书印章。印章刻好后也是通过上海博物馆送往北京的(图2)。不久中共中央办公厅发出一公函,对钱君为毛泽东刻藏书印表示真诚的感谢。此时正逢党中央调整知识分子政策和统一战线政策,使钱君感到格外兴奋,他写过这么一首题画诗,表达出这一时期的心情:“寒雨连期午醉眠,鸣禽催梦梦依然。醒来湖上山无数,雨促风吹春又旋。”
其三是上海篆刻家吴朴刻的。1963年,毛泽东委托全国工商联主席陈叔通在上海给他再刻一方藏书印,这可能是因为以前的已有磨损等原因。毛泽东对陈叔通说:“陈叔老,我很想请人刻一枚藏书印章,无论阳文阴文均可。”陈叔通到上海后立即找到吴朴,陈吴俩人交往甚密,陈与吴朴夫人王智珠是同乡,故请吴朴奏刀。陈叔通说:“毛主席想刻一方藏书印,我这次在沪逗留时间不长,过几天就来取,再带回北京面呈毛主席。”
吴朴(1922-1966)字朴堂,号厚庵,浙江绍兴人,西泠印社创办人吴隐之孙,幼承家学,擅金石书画,从王学印,入秦出汉,不拘一家,篆法工整遒丽,刀法烂熟,布局紧凑工稳,圆朱文极为娟秀,无滞涩之感。吴朴刻这方印章时,精心妥善处理了“毛氏”和“藏书”四字笔划疏密和布局的矛盾(图3)。他在谈及刻治“毛氏藏书”一印的过程时说:“毛主席身为国家领导,所藏书之多不胜数。书多,盖印多,印面就容易磨损,上下线条又必须一致。”毛泽东对此藏书印章也非常喜欢,据说在他的许多藏书上都钤此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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