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方背面刻有董其昌铭文“有石若兹,何以玉为”的石砚,是董氏对这方石砚的赞美。玉和石砚出于一体,其材均为石,都是中国古代文人喜好之物。石之美者为玉,玉之于君子而言,乃比德之物。古有“君子必佩玉”、“君子于玉比德焉”、“君子无故,玉不去身”之说。中国古代文人高尚之品格,正是玉德之物化反映。石,在文人绘画中,也是经常表现的题材,以喻寿者,有“寿比南山石”之谓。
砚,文房之研墨器具,汉代刘熙在《释名·释书契》中曰:“砚,研也;研墨使和濡也。”砚乃文房诸宝之冠。早期砚材为石,石砚也尤为珍贵,加上坚固耐用,故有“传之万世而不朽”之誉,历代均有存世。石砚之为贵,一曰石之自然天成;二曰石之坚硬圆润。文人尚自然造化之态,故首选石砚而倍加珍视。
文人之于书画、诗文词赋、信函等,均离不开砚。此文所提这方石砚,体大17.5×16.5×4厘米,为明朝随形端砚,卵石态,质密坚硬,圆润光滑,云纹简洁古拙,整砚大方朴实,当为明砚之精品。卵砚尤为名贵,宋代苏轼(1036—1101年)就有《卵砚铭》:“东坡砚,龙尾石;开鹄卵,见苍璧。”(见《苏东坡集》)。董其昌(1555—1636年)为明末书画大家,尤好文玩收藏,并著有《砚史》,对砚有很深的理解。文人自古雅好案几之物,视若挚友,终生赏玩,并冠以雅名,如:璧友、润色先生等。董其昌自然亦不例外,“有石若兹,何以玉为”,八个字,字字珠玑,比之于玉,又佳于玉,可见董氏喜爱有加,评价极高。在董氏铭文两旁,还有“珠玑”、“刀生大乐”、“吾之至宝”等铭文和印记,但字体、气势不如董氏铭文,应为后来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