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20年代末的一个深秋阴雨天，北京琉璃厂“聚珍斋”珠宝行里来了位中年客人，从贴身衣襟内掏出一块大拇指那样大的椭圆形绿宝石帽正给掌柜的看；说是他祖母的遗物，原先装饰在他的绒帽上的。李掌柜用放大镜细看，这帽正质地坚硬，颜色浓艳透明，但绿中略有点闪黄，便告诉客人说这是块绿碧空。这客人面色灰暗，脸颊消瘦，双目无神，一看就是个大烟鬼；正说话间，就打起了哈欠，鼻涕眼泪一齐流了下来。李掌柜知道他烟瘾发了，忙叫徒弟带他到大烟馆里，买了个烟泡给他抽。 客人回到“聚珍斋”向李拱手相谢： “多承关照，我刚才是丢人现眼了。”恢复了大家出身的公子哥儿派头：“您给我鉴定了宝石，又给了我烟抽，我如果抬腿走人，就太不够意思了。这样吧，我把这块绿宝石卖给您，您看值多少?”“这是您祖母的遗物，不知您想卖多少钱，先说个价，如若价钱差不多，我们就留下。”客人张口要2000个大洋。经过再三磋商，以1800个大洋的价格成交。 李掌柜开始想把这块帽正破成五个戒面，镶在金戒指上，那点闪黄的颜色，别人会认为是黄金额色的反光，可以作为祖母绿卖出去；可又觉得这么大的宝石破小了太可惜。便打发伙计高殿卿把它送到“少帅府”，去向张学良夫人于凤至兜售，并交代：给5000个大洋便可出售。于凤至见这块宝石颜色浓绿、鲜艳，没有“棉”、“柳”，做工规整，宝光夺目，不禁心中喜爱，边看边问：“是祖母绿的吧!”高殿卿不能说不是，但因于既是大主顾又是行家，所以也不敢说是，便绕了个弯子：“我拿来请夫人鉴赏，您看够得上祖母绿，就是祖母绿了。”于说：“你这不是把认不准的东西拿来考我?”高躬身作揖道：“不敢，不敢!夫人看宝石的眼力一向令人信服”。“好吧，你信服我，就把它放在我这儿，我找人给参谋参谋。” 过了几天，于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