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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京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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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羽
“酒色财气”,我第一次听到是在说书场上。钱大喜一板一眼地说:“这‘酒色财气’乃人之四戒。话说回来,说归说,可谁也戒不了。”我听了不以为然。要说“财”戒不了,我信。我打从记事起就知道“钱”好。为了讨一个铜板,整天价粘着母亲,哭丧着脸,哼哼唧唧。大多时候是挨一巴掌。也有时候,母亲从衣兜里掏出个铜板一扔老远:“给”于是精神抖擞扑了上去,眼前立即浮现出糖块、花生。可是“酒、色、气”是啥玩艺儿竟然还戒不了,我直纳闷。 到了学徒的年岁,仍然品咂不出“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趣在何处。可是每当面对大闺女小媳妇,又想看、又不敢看,这大概是“色”了。 二掌柜说“卷铺盖走人”。这不是逐客令我可没有李斯的厚脸皮。这和小时为讨一个铜板挨一巴掌完全是两码事儿。越想越堵心,这大概是“气”了。这“气”劲一上来,还真不含糊,居然连中央军也不怕了。第二次又走进大众教育馆。 头回生,二回熟。那瘦子一见我就说:“来啦,正好馆长在哩。”一努嘴“在里屋。” 我推门一瞧,一怔。在街上看见过,当时曾想:没想到土八路里还有这么儒雅的哩。更没想到竟是大众教育馆馆长。 让座后,说:“陈青找过你,是吧。怎么样”我说:“我先来试试行不兴许以后我不想干了,能让我再不干么”外屋里像是有笑声,我猜想八成是那个瘦子。 馆长也笑了:“干革命是自愿,不强迫。可是你还没干哩,却先撂下不干的话。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会兴许不干了不干了还想再干什么去” 我脱口而出:“上学。”其实这是在说谎。 他说:“你以为学校仍像以前,坐在课堂,听 < 1 > < 2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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