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名: 密码:
    设为首页 | 加入收藏
| 网站首页 | 中国历史 | 世界历史 | 历史名人 | 教案试题 | 历史故事 | 考古发现 | 历史景点 |
相关文章    
首页>>考古发现 >>世界文化
  • 二、学术界对“尹喜”的考证
  • 二、从“老聃”到“太上老君”
  • 结语
  • 五、道教经书中的关尹子
  • 四、关尹子的学术思想
  • 二、道教与神话和仙话
  • 三、关于《关尹子》九篇的真伪
  • 三、《老子》与道教教义
  • 三、道教对列子的尊奉
  • 三、庄子之学与道教义理
  • 最新热门    
     
    二、道教义理与《列子》

    也。……坏与不坏,吾何容心哉?”《汤问篇》中曰:“无则无极,有则有尽,朕何以知之?然无极之外复无无极,无尽之中复无无尽。无极复无无极,无尽复无无尽,朕以是知其无极无尽也,而不知其有极有尽也。”

        道教经籍论述其对宇宙生成的看法时,颇多吸取《列子》之言。如《云笈七签》卷二《混元混洞开辟劫运部》中说:“混元者,记事于混沌之前,元气之始也。元气未形,寂寥何有?至精感激而真一生焉,元气运行而天地立焉,造化施张而万物用焉。混沌者,厥中惟虚,厥外惟无,浩浩荡荡不可名也。……三者化生以至九,玄从九反一,乃入道真,气清成天,滓凝成地,中气为和以成于人,三气分判,万化禀生。”《太上老君开天经》集中地、系统地论述宇宙生成过程说:未有天地时,“太清之外,不可称计。虚无之里,寂寞无表”,一切皆无,“浩浩荡荡,无形无象,自然空玄,穷之难极”;以后经过“洪元”、“混元”、“百成”等时期的运化而有“太初”,太初时才“清气上升为天,浊气下沉为地”,又“上取天精,下取地精,中间和合以成一神,名曰人也”;“太初”没,而有“太始”,“太始者万物之始”;“太始”而后有“太素”,“天生甘露,地生醴泉,人民食之,乃得长生”;“太素”没而有“混沌”,始有山川五岳四渎,高下尊卑及识名,等等。《开天经》所讲,基本上是据《列子》而加以宗教演伸。在道教最古老的经书《太平经》中,也可以找到《列子》思想的痕迹,如:“六极之中,无道不能变化。元气行道,以生万物,天地大小,无不由道而生者也。故元气无形,以制有形,以舒元气,不缘道而生”,“道无所不能化,故元气守道,乃行其气,乃生天地”(《太平经合校》卷十八至三十四)。“九者,究也,竟也,得行此者,德乃究洽天地阴阳万物之心也”(《太平经合校》卷三十九)。讲的都是化生万物而自身不生不化的宇宙本原“道”。

        (二)人、神与自然的关系

        《列子·天瑞篇》:“舜曰:‘吾身非吾有,孰有之哉?’曰:是天地之委形也。生非汝有,是天地之委和也。性命非汝有,是天地之委顺也。孙子非汝有,是天地之委蜕也。故行不知所往,处不知所持,食不知所以。天地强阳,气也,又胡可得而有邪?”成书于汉顺帝时的《太平经》中便说:“人者,乃是天地之子”,“人生皆含怀天气”具乃出,头圆,天也;足方,地也;四支,四时也;五藏,五行也;耳目口鼻,七政三光也(《太平经合校》卷三十五)。“夫人者,乃理万物之长也。……无形委气之神人与元气相似,故理元气。大神人有形,而大神与天相似,故理天。……凡民乱愦无知,与万物相似,故理万物”。这里不只说“人”是天地之委形,而且进而说无形的神人乃委形于气。“人”、“神”与“天地”、“气”在根本上是合一的。接着说:“夫人,天且使其和调气,必先食气;故上士将入道,先不食有形而食气,是且与元气合”(《太平经》卷四十二)。这正是《列子·天瑞篇》所说“气也,又胡可得而有邪?”

        笔者以为《太平经》之言乃是吸取自汉刘向校定的《列子》;张湛所推出的《列子》仍然保存有上述内容。不然的话,汉时的《太平经》又焉得吸取东晋《列子注》的内容?

        (三)仙人与仙国的传说

        《列子》中记述有不少“至人”、“真人”、“神人”、“化人”及理想之国的神话传说,为后世道教建立其神仙信仰提供了古籍依据。这些美妙的虚幻之言,辗转流传,渐变为似真有其事,为后人所仰慕。

        《列子·黄帝篇》中说:黄帝昼寝,梦游华胥氏之国。此国“非舟车足力之所及,神游而已”,“其国无师长,自然而已。其民无嗜欲,自然而已。不知乐生,不知恶死,故无夭殇不知亲己,不知疏物,故无爱憎。不知背逆,不知向顺,故无利害。都无所爱惜,都无所畏忌。入水不溺,入火不热。斫挞无伤痛,指擿无痟痒。乘空如履实,寝虚若处床。云雾不硋其视,雷霆不乱其听,美恶不滑其心,山谷不踬其步,神行而已。”又说:在海河洲中有列姑射山,“山上有神人焉,吸风饮露,不食五谷。心如渊泉,形如处女。不偎不爱,仙圣为之臣;不畏不怒,原悫为之使;不施不惠,而物自足;不聚不敛,且己无愆。阴阳常调,日月常明,四时常若,风雨常均,字(孕)育常时,年谷常丰;而土无札伤,人无夭恶,物无疵厉,鬼无灵响焉。”

        《列子·周穆王篇》说:周穆王时,西极之国有化人来,化人“入水火,贯金石;反山川,移城邑;乘虚不坠,触实不硋。千变万化,不可穷极。既已变物之形,又且易人之虑”,周穆敬之若神,事之若君。后来化人带周穆王去游化之宫,“王执化人之祛,腾而上者,中天乃止。暨及化人之宫。化人之宫构以金银,络以珠玉;出云雨之上,而不知下之据,望之若屯云焉。耳目所观听,鼻口所纳尝,皆非人间之有。”后来周穆王又游了臣搜氏之国,又升于昆仑之丘,以观黄帝之宫,又宾于西王母,觞于瑶池之上。

        《列子·汤问篇》中说:在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有无底之谷,名曰归墟,“其中有五山焉:一曰岱舆,二曰员峤,三曰方壶,四曰瀛州,五曰蓬莱。其山高下周旋三万里,其顶平处九千里。山之中间相干骈七万里,以为邻居焉。其上台观皆金玉,其上禽兽皆纯缟,珠玕之树皆丛生,华实皆有滋味,食之皆不老不死。所居之人皆仙圣之种,一日一夕飞相往来者,不可数焉。”又说:禹治水迷途,误至终北之国。其国无风雨霜露,不生鸟兽、虫鱼、草木之类。“四方悉平,周以乔陡。当国之中有山,山名壶领,状若甔甀。顶有口,状若员环,名曰滋穴。有水涌出,名曰神瀵,臭过{艹二}椒,味过醪醴。一源分为四垺,注于山下。经营一国,亡不悉遍。土气和,亡札厉。人性婉而从物,不竞不争;柔心而弱骨,不骄不忌;长幼侪居,不君不臣;男女杂游,不媒不聘;缘水而居,不耕不稼;土气温适,不织不衣;百年而死,不夭不病。其民孳阜亡数,有喜乐,亡衰老哀苦。其俗好声,相携而迭谣,终日不辍音。饥倦则饮神瀵,力志和平。经则醉,经旬乃醒。沐浴神瀵,肤色脂泽,香气经旬乃歇”。

        这些神话故事,皆是后世道教造构仙人仙境的模式。如《云笈七签》卷二十二《总说天地五方》就说:东方弗于岱九万里之外有呵罗提之国;南方阎浮利三十万里之外有伊沙陁之国;西方俱耶尼七十万里之外有尼维罗绿那之国;北方郁单五十万里之外有旬他罗之国;上方九天之上有元精青沌自然之国;中国直下极大风泽去地五百二十亿万时髦太和宝真无理之国。人皆高大,寿数百岁,“恒吟歌,其音以化越老之人,令知其国有不死之教”。又说:东方呵罗提国一名日生国,上有数千丈高大、三千围、两两同根有大桑树,仙人啖食桑椹,体作金光色。“地无寒暑,时节温和,多生神仙芝草,食之飞空而行”。南方伊沙陁之国一名火庭天竺之国,甚多灵药、甘液、玉英,无所不有,“取其兽毛作布,名之火浣布,小汙以火烧之即鲜白”,此仙人所衣,民人皆三百六十岁。西方尼维罗录那国一名云胡月支国,国人寿六百岁,“上有山,生昆吾之石,治石成铁作剑,光明照洞如水精,割玉如土”,又有吉光之兽,声如梵音。北方旬他罗国一名天镜之国,有五芝玄涧,“涧水如蜜,饮之与天地同年”。上方元精青沌自然之国一名洞渊清衍之国,“天人授飞仙之方”。中央太和宝真无理国,西王母之所治,“上生金银之树,琼柯丹宝之林,垂苏瑚以为枝,结玉精以为实”,仙人九万人。《太清中黄真经》说:“当三虫已亡,自达华胥之国”。后世道教更衍出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等仙境。

        (四)命运论

        《列子》认为世界上有很多事情用因果规律解释不通,只能认为是命运的安排。命运决定着人的一切,只能顺受,无可避免。

        《列子·力命篇》集中谈到了“人力”与“命运”孰决定人生的贫富夭寿问题。“力曰:‘寿夭、穷达、贵贱、贫富,我力之所能也。’命曰:‘彭祖之智不出尧舜之上而寿八百;颜渊之才不出众人之下而寿十八。仲尼之德不出诸侯之下而困于陈、蔡;殷纣之行不出三仁之上而居君位。季札无爵于吴,田恒专有齐国。夷、齐饿死首阳,季氏富于展禽。若是汝力之所能,奈何寿彼而夭此,穷圣而达逆,贱贤而贵愚,贫善而富恶邪?’力曰:‘若如若言,我固无功于物,而物若此邪,此则若之所制邪?’命:‘既谓之命,奈何有制之者邪?朕直而推之,曲而任之。自寿自夭,自穷自达,自贵自贱,自富自贵,朕岂能识之哉?’”一切皆由命运决定,无可制宰。接着又举例说,北宫子与西门子是同时人,北宫子德才高于西门子,可是北宫子却贫贱,西门子却富贵,这是什么缘故呢?“东郭先生曰:‘汝言厚薄不过言才德之差,吾之言厚薄异于是矣。夫北宫子厚于德,薄于命;汝(指西门子)厚于命,薄于德。汝(西门子)之达,非智得也;北宫子之穷,非愚失也。皆天也,非人也。而汝以命厚自矜,北宫子以德厚自愧,皆不识夫固然之理矣。’”对于人之生死,列子认为:“可以生而生,天福也;可以死而死,天福也。可以生而不生,天罚也;可以死而不死,天罚也。可以生,可以死,得生得死,有矣;不可以生,不可以死,或死或生,有矣。然而生生死死,非物非我,皆命也,智之所无奈何。”故曰:“窈然无际,天道自会;漠然无分,至道自运。天地不能犯,圣智不能干,鬼魅不能欺。自然者默之成之,平之宁之,将之迎之。”天道决定生死命运,只能顺迎,无可干犯。又举例说:有两人年纪相仿,资历相仿,才能相仿,容貌相仿;但却寿夭悬殊,贵贱悬殊,名誉悬殊,爱憎悬殊。为什么会这样?“不知所以然而然,命也。今昏昏昧昧,纷纷若若,随所为,随所不为,日去日来,孰能知其故?皆命也夫。”又说,世上的人千姿态、情貌不一,“而咸之于道,命所归也。”又说:“信命者于彼我无二心。于彼我而有二心者,不若{扌弇}目塞耳,背坂面隍亦不坠仆也。故曰:死生自命也,贫穷者自时也。怨夭折者,不知命者也;怨贫穷者,不知时者也。当死不惧,在穷不戚,知命安时也。”还说:“农赴时,商趣利,工追术,仕逐势,势使然也。然农有水旱,商有得失,工有成败,仕有遇否,命使然也。”

        列子这种天道决定命运,命运决定人生一切的思想,正是道教可以引为依据并进而发挥的资料。也可以说,命运论正是道教奠定其义理的基石之一。当然,命运论并非列子所独有,儒家也有“死生由命,富贵在天”的思想。道家主天道自然定命论,儒家主天帝定命论,都属于古代宗教观念,道教均承袭之,以后更形成以人出生年月日所值支干推人祸福生死等“星命”之术。

        《太平经》:“人命短长,不失所禀系星宿厚薄之意”,“知命不怨天,行各自慎”(卷一百十)。“寿命有期、直圣得圣,直贤得贤,是天常法,禄命自当当”,“籍系星宿,命在天曹”,“阴阳接会,男女成形,老少相次,禀命于天数”(卷一百十一)。“天有四维,地有四维,故有日月相传推。星有度数,照察是非,人有贵贱,寿命有长短,各禀命六甲。生有早晚,禄相当直,善恶异处,不失铢分。俗人不知,反谓无真,和合神灵,乃得称人”(卷一百十一)。

        《抱朴子·对俗》:“凡人之受命得寿,自有本数,数本多者,则纪算难尽而迟死,若所禀本少,而所犯者多,则纪算速尽而早死”。

        《云笈七签》:“一切修道补过,信顺宿命,静思忍情,其行也上可升仙度世,下可轮传富贵,生为人尊”(卷三十八《说十戒》)。“夙分有无,一一出于天籍,且非一夕一朝而得偶会。生所化曰死,死所化曰生。生死之根,反复为常。盖善于生者不为死之行,不善于生者为死之行。得死之生为其死,为生之德得其生。故得生者莫不由于气,气所以能化于生则生,化于死则死。故曰‘禽之制在气’者,唯以气感,不以力为。气感自于虚无,而能制于万有,至于天地日月星宿云雷并赖气之所转运,……《元气诀》云:‘天地自倾,我命自然’”(卷五十六《元气论》)。“夫生死之道,弘之在人,生死常也,确乎在天。但禀以自然,则生死之道无可而无不可也。或未生而已死,或已死而重生,或不可以生而生,或不可以死而死,或可以死而不死,或可以生而不生,或有生而不如无生,或惜死而所以致死,是以致死之地则生,致生之地则死,或为知而不可以死,或为时而不可以生;或云劳我以生,生者好物也,不可恶其生;或云休我以死,死者恶物也,不可好其死。凡人心非不好其生,不能全其生;非不恶其死,不能远其死”(卷九十《七部语要》)。

        《  都六宫下制北帝文》:“人之死生,玉帝刻石隐铭以书六宫北壁,制检群凶”(《太平御览》卷六七二《仙经》上)。

        《守戒必持·醒世诗》:“得丧穷通总在天,机关用尽也徒然。人心不足蛇吞象,世事到头螂捕蝉。无药可延卿相寿,有钱难买子孙贤。何如安分随缘去,一日清闲一日仙。”

        《龙门心法》:“命长命短原有命,生来生去本无生。延保不须求妙法、法归无法法生成。”“有身有寿命,法身有慧命。寿命由天不由己,故色身有轮回生死,劫运循环;慧命由我不由天,故法身威权自在,解脱无碍。色身之寿命有限,定业难逃,天教死不得不死;法身之慧命无穷,神通广大,证无生方得长生。”“禀受不齐,皆系造化之机,神运自然,炁数之理,天命已定。”

        道教的“命运”虽说有多种形式与解释,但总归是承认神秘的支配力决定人世之一切。《列子》在这方面是从道家学派的观点,为道教提供了思想浮汁。

        (五)乐生、贵虚、盗机、内观

        列子哲学思想的中心是贵虚。刘向《目录》:“道家者,秉要执本,清虚无为,及其治身接物,务崇不竞”。张湛《列子序》:“其书大略明群有以至虚为宗,万品以终灭为验;神惠以凝寂常全,想念以著物自丧;生觉与化梦等情,巨细不限一域;穷达无假智力,治身贵于肆任;顺性则所以皆适,水火可蹈;忘怀则无幽不照,此其旨也。”《吕氏春秋·不二》说列子贵虚,柳宗元说列子“虚泊寥阔,居乱世,达于利”。贯穿《列子》全部思想是虚无。《列子·天瑞篇》说:“或谓子列子曰:‘子奚贵虚?’列子曰:‘虚者无贵也。’子列子曰:‘非其名也,莫如静,莫如虚。静也虚也,得其居矣;取也与也,失其所也。事之破{石为}而后有舞仁义者,弗能复也。”既然是“虚”,就无所谓贵贱,保持清静虚默,不竞世俗之名利,这就是得到了“道”。列子崇尚自然,认为一切都在不停地幻化之中,瞬息盈亏,暗中移易,终穷归于寂灭,一切皆虚,无所谓生死、有无、是非、成败,顺自然之性,持虚静,便是与道合一。

        列子重虚静的思想为后世道教所吸融,为其根本教义之一,经书中论述阐发颇多,如:

        《太平经》卷一百三:“天地之性,独贵自然,各顺其事,毋敢逆焉。道兴无为,虚无自然,高士乐之,下士恚焉。”

        《老君清净心经》:“心即自静,神即无扰;审即无扰,常清静矣。既常清静,及会其道,与其道会,名为得道”。

        《云笈七签》卷九十一《九守》:“天地之道,虚静为主。虚无不受,静无不待,知虚静之道,乃能始终。……勿惑勿撄,万物将自清;勿惊勿骇,万物将自理,谓之天道。”

        《坐忘论》:“虚静至极则道居而慧生,慧出本性,非适今有。”

        《升玄经》:“子明问曰:‘既无所有,以何为有?’道陵答曰:‘以无所有,而名为有。’又问:‘何名所义?’答曰:‘形声虚伪故。’又问:‘何为虚伪?’答曰:‘乃不住故。’又问:‘何不住?’答曰:‘速变异故。’又问:‘虽速变易,非无所有也,既已变易,果是有物,可变安得云无?’答曰:‘向变易者亦不言者无,如虚空耶,但言一切所有皆为非真,生者必死,有者必无,成者必坏,盛者必衰,少壮必老,向有今无,寒暑推移,恍惚无常,父母兄弟,妻子室家,朋友交游,富贵强盛,豪势欣乐,未盈几时,豁然分散,死亡别绝,老病衰耗,诤讼忿恨,失心丧志,诸如此者,忧恼万端,皆为虚幻,无一真实。’”

        《列子·仲尼篇》中提出“内观”之说。列子好游,“壶丘子曰:‘御寇之游固与人同欤,而曰固与人欤?人凡所见,亦恒见其变。玩彼物之无故,不知我亦无故。务外游,不知务内观。外游者,求备于物;内观者,取足于身。取足于身,游之至也;求备于物,游之不至也。……至游者,不知所适;至观者,不知所眡。物物皆游矣,物物皆观矣,是我之所谓游,是我之所谓观也。故曰:游其至矣乎!游其至矣乎!”

        道教便颇重“内观”,有《太上老君内观经》,认为人之此生乃从虚无中来,因缘运会,积精聚气,和合受生,法天象地,含阴吐阳,分散五行,以应四时,万物之中,人称最灵,“性命合道,当保爱之”,这便要“内观己身澄其心”、“守道全生,为道保真”。《经》曰:“修心则修道也。道不可见,因生以明之;生不可常,用道以守之;若生亡则道废,道废则生亡。生道合一,则长生不死,羽化神仙。人不能保者,以其不内观于心故也。内观不遗、生道常存”。又曰:“内观之道,静神定心,乱想不起,邪妄不侵。周身及物,闭目寻思,表里虚寂,神道微深,外观万境,仙察一心,了然明静,静乱俱息,念念相系,深根宁极,湛然常住,窈冥难测,忧患永消,是非莫识。”《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关于澄心遣欲之法亦曰:“能遣之者,内观其心,心无其心;外观其形,形无其形,远观其物,物无其物。三者既悟,唯见于空。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无无既无,湛然常寂。寂无所寂,欲岂能生。欲既不生,即是真静。真常应物,真常得性。常应常静,常清静矣。如此清静,渐入真道。”静与虚是统一的,能静始能悟虚,悟虚才能静定。内观之说,开辟了道教的“存思”之术。

        《列子》哲学思想中有一个突出问题,即对“生”与“死”的看法。

        《列子·天瑞篇》:“子列子适卫,食于道,从者见百岁髑髅。攓蓬而指,顾谓弟子百丰曰:‘唯予与彼知而未尝生、未尝死也。’”意即:只有我和他知道,不曾有生,也不曾有死。“道终乎本无始,进乎本不久(有)。有生则复于无生,有形则复于无形。不生者,非本不生者也;无形者,非本无形者也。生者,理之必终者也;终者不得不终,亦如生者之不得不生;而欲恒其生,昼(止)其终,惑于数也”。又说:“死之与生,一往一反。故死于是者,安知不生于彼?故吾知其相若矣。”《列子·仲尼篇》:“无所由而常生者,道也。由生而生,故虽终而不亡,常也。由生而亡,不幸也。有所由而常死者,亦道也。由死而死,故虽未终而自亡者,亦常也。由死而生,幸也。故无用而生谓之道,用道得终谓之常;有所用而死者谓之道,用道而得死者亦谓之常。”生死乃常理,生与道是相依的。《列子·周穆王篇》:“有生之气,有形之状,尽幻也。造化之所始,阴阳之所变者,谓之生,谓之死。穷数达变,因形移易者,谓之化”。认为生死乃阴阳之变,气之幻化。总的来说,生死相若,生道相依。这反映在后世道教经书中则为:《妙林经》“天尊曰:夫有为生死,众生漂浪,如虚中云,如空中色,如谷中响,如水中,……生死之本,亦复如果,必竟皆空”(《云笈七签》卷九十二《仙籍语论要记》)。《元气论》:“生所化者曰死,死所化者曰生。生死之根,反复为常。”《坐忘论》:“《妙真经》云‘人常失道,非道失人;人常去生,非生去道。’故养生者慎勿失道,为道者慎勿失生,使道与生相守,生与道相保,二者不相离,然后乃长久。言长久者,得道之质也”。

        道教承袭《列子》的自然生死观,就自然规律来说,生死相若,而对现实的人生价值,却并不消极对待,主张重生、乐生。因为生道相守,为道慎勿失生,生又是短暂的,故对有生之所要重视、珍惜,乐于生活。这种乐生观,亦有所依据于《列子·天瑞篇》。《天瑞篇》中说,孔子游泰山,遇见了鼓琴而歌的荣启期,问他为什么这样快乐?回答说:“吾乐甚多:天生万物,唯人为贵,而吾得为人,是一乐也。男女之别,男尊女卑,故以男为贵,吾既得为男矣,是二乐也。人生有不见日月、不免襁褓者,吾既已行年九十矣,是三乐也。贫者士之常也,死者人之终也。处常得终,当何忧哉?”以生为乐,而并不以生为痛苦,故道教追求延年益寿、长生久视。

        《列子》讲到了“盗”和“机”的观念。关于“盗”,《天瑞篇》说:“吾闻天有时,地有利。吾盗天地之时利”,“盗阴阳之和以成若生,载若形;况外物而非盗哉?诚然,天地万物不相离也,仞而有之,皆惑也。国氏之盗,公盗也,故亡殃;若之盗,私心也,故得罪。”“盗”,即窃取、吸取和利用之意。关于“机”,《天瑞篇》说“万物皆出于机,皆入于机。”《说符篇》中伯乐论若皋之观(相)马曰“若皋之所观,天机也,得其精而忘其粗,在其内而忘其外;见其所见,不见其所不见;视其所视,而遗其所不视。若皋之相者,乃有贵乎马者也。”这就是所谓“天机”。后世伪托“黄帝”撰的《黄帝阴符经》,实乃战国末的佚名之作,后经唐李筌为之注疏,盛行于世。《阴符机》便强调了“盗”与“机”的思想,道教重视《阴符经》,故亦重“盗”与“机”。《云笈七签》卷十五有《天机经》,其中说:“万物盗天地之精以生-,人盗万物之形以御用,万物盗人之力以种植。彼此相盗,各获其宜,俱不知为万物化。故能用机者,法此三事。以道之盗,而贼于物,物亦知为盗之道;所以然者,贵得其时也,贵得其机也。”又说:“见机者则趋时而就利,皆不保其天年;知机者则原始而要终,固必全其性命。……故见机者莫不尚乎目;能知机者莫不尚乎心。”《元气论》:“盗之公道,盗之天地万物,无不能容”(同上卷五十六)。道教讲“盗”与“机”大多用于内丹炼养,如张伯端《悟真篇》便说:“万卷丹经语总同,金丹只此是根宗。依他坤位生成体,种向乾家交感宫。莫怪天机今漏泄,都缘学道自迷濛”,“三才相盗食其时,《道德》《阴符》显圣机。万化既安诸虑息,百骸俱理证无为。”认为内丹炼养要善用天地阴阳变之机,掌握天机火候,采药拮丹。

        (六)、体道养生之法

        道教经书中亦引述列子关于养生言论,如《养性延命录》:“列子曰:少不勤行,壮不竞时,长而安贫,老而寡欲,闲心劳形,养生之方也。”“列子曰:一体之盈虚消息,皆通于天地,应于万类,和之于终,和之于始,静神灭想,生之道也。”等等。

        以上不过略举了六个方面,说明后世道教确实吸取了《列子》中的一些思想,据以造构其义理体系。


    < 1 >   < 2

      

     
      | 设为首页 | 加入收藏 | 联系我们 | 友情链接 | 版权申明 |  
    Copyright 2006-2007 © www.lsqn.cn All rights reserved
    历史千年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