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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总理与西安碑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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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没人陪呢?”我说:“不知道,”他要我赶快去,便拉着我向总理走去。开始我有些紧张,
这时总理正在看“石台孝经”,那位省外办的同志把我介绍给总理,总理说:“噢!你就在
这里工作?”我问了一句:“总理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呢?”总理说:“好呀!”我便把“石
台孝经”,由太子李亨写的碑额说起,一直介绍到最后一章(都是介绍每一章的题目)。这
时周总理看见碑石后边的一些小字和人名,便问:“这是什么?”我答:“这是‘石台孝经
’落成后,李林甫、李齐古等给唐玄宗上的表,他说:“啊!那就是竣工报告”。又问上边
的大字是什么,我说是玄宗的批语,我顺便念给总理:“孝者德之本,教之所由先也,故亲
自训注,垂范将来,今石台毕工,亦卿等之善职,览所进书,深嘉用心”。念了一遍,总理
笑了一笑,说:“目的很明确”。当时我不知什么意思,后来想他大概说唐玄宗建立石台孝
经的目的很明确。
看完石台孝经以后,他问我:“集王羲之字刻的《圣教序碑》在哪里,我答在第二陈列
室,他要我领他去看,在穿过“开成石经”陈列室时,我说了一句“这是‘开成石经’”。
他说不看了。便直接走向《圣教序碑》陈列室,这座碑子靠近南边的窗户,是应东面西,由
窗户射进的光线有些反光,加之天阴,光线很不好。总理弯下腰,左看看,右看看,曾经几
次蹲下,又站起来,看得很吃力,保管部主任李长庆急忙爬上窗台,打开了一扇窗户,但还
是看不清楚。总理笑了,他说:“碑子很多,就是太拥挤了。”(注:据说以后提出在大雁
塔附近建立一座新型博物馆的指示,大概就是由这次参观碑林引起的。)这时我也有些着急
,我以为总理是要了解圣教序内容的,所以我便说:“总理,我给你念吧!”他稍微停了一
下,说:“好吧!”我便“盖闻二仪有象,显覆载以含生;四时无形,潜寒署而化物。……
”当念到“有玄奘法师者,法门之领袖也。”他笑了,并且说:“好了”,他又看了一阵,
准备要走,我说:“总理,后边还有一块集王羲之字刻的碑子,叫《兴福寺残碑》又叫《吴
文残碑》,因碑于仅剩半截,所以通常叫《半截牌》”。总理说“看一看”。看了以后,他
说:“很象《圣教序碑》的字”,又说:“可见当时能见到王羲之写的字还不少呢”!当时
总理为什么对王羲之字看的那么认真,我一点也不了解,后来听有人说,可能因当时有人对
王羲之写的《兰亭序》和《集王圣教序碑》的真伪有争议,因而引起总理关注。果然到了19
65年由于南京郊区出土了东晋《王兴之夫妇墓志》和《谢琨鉴志》,这种争论便公开化,发
表了好多文章。郭沫若先生写有《由王谢墓志的出土论到〈兰亭序〉的真伪》,发表在《文
物》1965年六期。
看完《集王圣教序碑》和《兴福寺碑》以后,他说:“好了,再不看了”,准备要离开陈列室,这时我多说了一句话:“总理,这里有一块陀罗尼经幢,都说是汉文和尼泊尔文的合壁,所以我们把它叫《中尼合文经幢》,也叫《汉梵合文经幢》,请你看一下”。他有些惊讶,说:“在哪里”,当我领到经幢跟前时,他看了一看,又站起来,问道:“谁说是中尼合文?”我说“好些专家都这样说,像郭老、唐兰等。”这时他非常重视,又看了一看,问:“有拓本吗?”没等得我回答,在一旁的李长庆说:“有”。总理便叫拿两份拓片来,李长庆很快走出陈列室门,还没几步,总理又叫回来,叮咛了一句,“拿来给我”。
这时我便陪着总理到接待室,进了接待室门,陈毅、邓颖超、张茜他们已经坐在那里,
不大一会儿,拓片拿来了,总理对陈毅说:“他们说这是中尼合文经幢。”陈毅接过去看了
看,说:“我也不认得”,沉思了一下又说:“给他们的文化大臣看一看”,不一会儿,尼
泊尔国王等参观完了,也来到接待室休息,陈毅副总理把上述情况告诉了尼泊尔文化大臣,
并把拓片也交给他。文化大臣看了后,说:“是尼泊尔文”,又说:“是古尼泊尔文,它就
像中国的甲骨文一样,认得的人很少,除非研究古文字学的人。”他和国王说了一阵,提出
要带回去一份,翻译好了,再送回来,周总理表示同意。这时,宾主双方部很高兴,气氛很
融洽,一致认为这件文物是我们两国友好往来的见证。这时文化大臣又问,碑文(指经幢)
是谁译的,我答是“不空和尚”。武伯纶补充说:“他是中国佛教密宗的开创者之一,著名
的开元三大士(金刚智、善无畏、不空)之一”。
经过了大约几个月的时间,到了第二年春季,由尼泊尔翻译的《汉尼合文陀罗尼经幢》
的文字,山北京文化部文物局转送到陕西省博物馆。经过传阅后作为重要文献资料收藏。
斗转星移,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35年了。周恩来总理来西安碑林我亲自接待的情景,
经常浮现在我的脑海中。百花谢了还有再开的时候,月亮缺了还有再圆的时候,可是这位万
众敬仰、全国人民爱戴的周恩来总理,他那炯炯有神的目光、和蔼可亲的容貌、伟大的-
家的风度,我们再也不能见到了。他没有陵墓,没有碑记,可是他的名字永远铭刻在我们的
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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