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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醒记忆仍清晰--炮火中的咸阳渭南商洛（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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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曾目睹这恐怖一幕，并被炸掉两手指的张虎文老人仍记忆犹新。
追忆历史 咸阳
咸阳遭轰炸 -天天响
抗日战争爆发后，当时的咸阳县一带有一种说法———“咸阳是日本人的老家，日本人不会轰炸咸阳的”，但是当日军真的投下炸弹，咸阳县城有人真的被炸死后，大家都害怕起来了。近日，回忆起抗日战争时期日军轰炸咸阳那段惊魂苦难史，咸阳市69岁的张鸿杰老人仍感到历历在目，思绪万千。
起初拉-人们都不跑
张鸿杰老人说，当时他已经记事。“当年日军老式轰炸机常常从咸阳上空飞过，飞往宝鸡、兰州方向，在战争爆发的初期，的确是只炸西安，不炸邻近的咸阳，给人一种假象。当时咸阳拉-的时候，人们都不感到害怕，不往外跑。”张鸿杰老人说：“因为当年有一种说法：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灭六国，统一天下后定都咸阳，他梦想长生不老，就派徐福带领500童男童女去日本，采摘长生不老药。这些人因采不到仙药，怕回来后杀头，结果一去不返，在那里生息繁衍。人们认为，‘咸阳是日本的老祖宗的故乡，日本人不会轰炸咸阳的’。”
老人满怀愤慨地说：“谁知有一天，日军轰炸机真的投弹了，炸弹投到了当时的咸阳纱厂、打包厂和果子市街等处，有人被炸死了，肠子被炸得都飞到了树上，有的房屋也被炸毁。这下人们开始害怕了，一些人‘日本人不炸咸阳’的幻想也破灭了。
“在1943年至1945年这段时间，咸阳为了防备日军轰炸，一个是拉-，一个是在县城敲钟。当时有一部电话，日军飞机一过潼关，马上就有电话打来，县城的-和大钟就都响了，同时在凤凰台上升红旗，县城里的人开始往城墙洞里跑，有的厂里的人往防空洞里跑。等日军飞机飞到了临潼、西安后，大钟又紧急敲响，凤凰台上又改升黑旗，还在家里的人赶紧往外跑，钻洞以后不敢出来。等日军飞机飞过或炸弹已投后，-解除，凤凰台上又改升白旗。”他说：“当时，我家的一个亲戚就是在凤凰台上负责拉-和升旗的。
“拉-的情况一天有一次的，也有几次的，那时我已经上小学。经常是正上课时-响了，大家都赶紧往洞子里跑。当时有几个同学背不过书时都盼着拉-，因为那样的话就不用背书了，也不用挨学校先生的打骂了。
最多一次有100多架飞机
“学校每个周一都开全校师生大会，当时大家唱歌，唱到‘9.18’和‘我的家在松花江上’时，全校师生大哭。高年级的同学哭得很厉害，他们中间有从东北过来的学生，我们低年级的同学跟着哭，哭得歌都唱不下去了。在同学们当中，民族的抗战情绪高涨，大家都说毕业以后要‘上前线去打日本’。
“记得日本军队当年过不了黄河，就对西安、咸阳、宝鸡、兰州等地进行轰炸，轰炸西安比较早。在我记事的时候咸阳就被轰炸，-几乎天天拉响，大白天中午也响。记得有一天，我和家里大人从西安回咸阳，中途碰上了日军飞机飞来，当时在路上听不到-声，看到飞机时赶紧把自行车推倒在地，人往土坎下跑，趴在地下。
“最多的一次见到有100多架日军飞机从咸阳上空飞过，一看没有扔炸弹，我们出去看，见日军飞机两三个一组，飞得很慢，看得很清楚，老百姓都说日军飞机是‘老母鸡’。当年咸阳渭河上有一座铁桥，抗战物资主要通过此桥来运输，桥的两头各有两门高射炮，是用来保护铁桥的。在向日军飞机开炮时，天上冒出几股白烟，因为炮的射程太短，炮弹打出去后离飞机很远，满天的飞机打不上一架，老百姓都在埋怨‘这是啥破高射炮！’但是就是这4门高射炮还真让日军轰炸机不敢靠近铁桥，桥的附近民房虽有被炸，但铁桥一直到抗日战争结束也未被炸掉。” (张为)
咸阳流泪
《咸阳市渭城区志》和《咸阳市秦都区志》上面有关当年日本飞机轰炸咸阳的有关记录显示：1939年（民国三十八年）9月13日，日军飞机投弹55枚，炸死34人，伤72人，炸毁房间98间；1941年8月31日，日军飞机27架，在咸阳地区投弹166枚，是年，咸阳全县遭日军轰炸10次，共104架次，投弹436枚，对咸阳纺织厂投弹125枚，炸死113人，伤75人。
铭记悲痛 商洛
目睹扔炸弹 被炸两手指
“那时我只有13岁，亲眼看见日本鬼子的飞机在商县上空投下炸弹，把屋周围变成一片火海。我本人也从此致残。”5月27日上午，商洛市商州区城关街道办事处南街社区居民张虎文向记者讲述了当年遭日本鬼子炸伤的惨痛经历，63年前日本侵略者那场空袭在这位76岁老人脑海里仍然记忆犹新。
亲眼目睹日寇飞机扔炸弹
据老人回忆，1942年11月，他在商县县城背街小学6年级读书，那段时间里经常可以看见日本的飞机一队一队地飞过，大人们讲那是飞往西安去轰炸的。年幼的张虎文和他的小伙伴哪知道轰炸的厉害，还仰着头为敌机数数。当时商县县城里也有防空-措施———县城钟楼里有一口大钟，政府用钟声来提醒大家防范日本鬼子轰炸，如果钟声急骤，就表示情况紧急。
11月22日早上，张虎文和平时一样来到学校，老师告诉他们，最近几天日本飞机经常从上空飞过，气氛有些不寻常，为安全起见，学校决定放假。于是，张虎文便背上书包往家走。
当他走到十字口附近时，遇到在此卖饸饹的小摊贩郭夫子，便让郭夫子给他做碗饸饹吃。张虎文刚刚落座，便看见从东龙山方向由东向西飞来数架日本飞机，其中一架忽然从编队中单独飞出，一个俯冲，便投下两颗炸弹。年幼的张虎文非常好奇，急忙喊郭夫子：“快看，快看，飞机下了两个蛋。”
轰炸给我们造成了巨大伤害
他的话音刚落，一颗炸弹就在不远处-，一股气浪扑来，张虎文被推出五六米远，当场昏了过去。几分钟后，他苏醒过来，周围全是火光。他的左手鲜血淋漓，两条腿也被炸伤，站不起来。无助的孩子在恐怖的火光中艰难爬行，爬出几十米后，一阵晕眩感袭来，他再次昏迷过去。再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在当时商县的国民党伤兵医院里，全身绑满绷带，他左手两根手指被炸断，右腿致残，全身24处受伤。而当时距他不远的郭夫子一条腿被炸断，一位修眼镜的师傅当场被炸死。
张虎文老人对日寇侵略罪行深恶痛绝。他说，日本鬼子给他带来的伤害是终生难忘的，也影响了他的前途和成长。他的学习成绩一直在班上名列前茅，1953年从商洛师范毕业后，教育局本来打算保送他到兰州上大学，但体检时由于身有残疾未能过关，成为他终生的遗憾。本报记者 薛振宇
商洛哭泣
据《商州市志》记载：1942年11月22日，日本飞机6架由潼关方向飞袭商县上空，向城内投下炸弹五六枚，炸死6人、炸伤群众多人。
回眸岁月 渭南
结伙支前线 渡河袭日寇
半个多世纪以前，日本军国主义占领我国大片领土后大肆烧杀抢掠，对我国人民犯下了滔天罪行。
日寇在中国为祸8年，虽然一直未能突破潼关天险进入三秦腹地，但是日寇占领山西后，对潼关、渭南等地进行了狂轰滥炸。大量的民房变成废墟，大批的同胞在炮火中血肉横飞，失去父母的孩子流离失所，失去儿女的父母流干了眼泪……
60多年过去了，当年亲历这场灾难而如今依然健在的老人越来越少了。84岁的沈钧海老人和77岁的梁子实老人是他们中间的幸存者。让我们跟着这两位老人的记忆，回到60多年前的那些岁月。
逃难百姓在屋檐下瑟瑟发抖
“那是民国二十七年二月初六（1938年3月7日），几个本村出去的伙伴从娘子关抗战前线负伤后回家乡养伤，我们急忙跑到他那里了解日军侵华的情况，大家都议论说快要打到对面黄河岸边了。没想到有那么快，当天下午的时候，日军的炮弹就打到潼关火车站。当时一连下了几天雪，到处冰天雪地，但老百姓顾不上这些，卷起裤管蹚过黄河，惊慌逃命———有钱人逃到渭南、西安甚至是更远的宝鸡，穷苦老百姓就跑到附近的亲戚家里逃难。幸好那天晚上敌人没有渡过黄河，否则潼关整个空城一座，后果不堪设想。
“当晚我跑到了离潼关县城有10华里（约5公里）的荒移村，躲在一个亲戚家。沿路上，我亲眼看到，有的人顾不上带刚出生的孩子逃命，有的人找不到亲戚朋友只好躲在屋檐底下，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我在亲戚家呆了一天还算没有遭罪，但因为母亲还在县城的家里，第二天就回来了。”沈钧海老人回忆说。
防空洞里，连狗都不敢出气
“一开始，百姓从未经过战祸，更没有面对过空袭，到处乱成一团。时间长了，大家也都学会了躲藏。炮弹声音一响，人们赶快往防空洞跑。有一个细节我至今不能忘记———经过多次轰炸后，连狗都害怕，它跟着人跑进防空洞后累得直吐舌头，可连大气都不敢出。
“炸死人是经常的事，我的一位姑夫，名叫王连绪，当时40多岁，听到飞机的声音后，他急忙跑向附近的电报局防空掩体下，结果半路被日寇投下的炸弹炸死。有的穷人被炸死后，村里人卷条席子就地掩埋，实在太凄惨了。城里有一个男人正在辘轳井里舀水时，突然听到-声，手下意识松开了摇柄，结果飞转的摇柄打在他的头上，天灵盖飞了。县城附近的村子有一个叫刘振邦的农民下山到城里买东西，刚进城就遇到了敌军空袭，急忙向山上跑去，才跑到半山腰，炮弹在不远处-了。刘振邦当时被吓得屎尿拉了一裤子，也许是吓破了胆，几天后他就死了。”沈钧海老人揉揉眼，沉默了半天后接着讲。
“黄河对面的山西、河南是沦陷区。一大批逃荒的人们爬上西去火车进入陕西，结果有的沿途遭到了流弹袭击，有的在临时修补的隧道里挂断了胳膊腿，那惨状让人忘不了。
在炮火中生长
“敌人的炮弹几乎是天天往下扔，可大家还要吃饭。时间长了，就该干啥干啥。老百姓心想，你炸死我了，算我倒霉，炸不死我，我还要活。当时有进步人士在城墙上写了几个字‘在炮火中生长’鼓舞老百姓斗志。”讲到这里，沈钧海老人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在炮火中生长”，沈钧海老人讲的话被另一位老人梁子实证实了：“我当时在地里摘棉花，突然听到了飞机的轰鸣声，就赶快趴在地上，偷偷地向天上看，好害怕，那飞机飞得很低，连飞机上的人都能看清楚，飞机上还印着日本的国旗。”
沈钧海老人接着讲：“实在活不下去了，我就选择了当兵和鬼子拼，当然还能有口饭吃。我们就是这样在炮火中生长起来的。由一开始害怕敌人、四处逃命，到后来和鬼子斗智斗勇，让鬼子不能向前推进一步。潼关保住了，陕西就保住了，整个西北也就保住了。
二话不说 支援前线
“日军炮轰潼关后，大批驻军开进这里，立即在这里布防。那时的潼关县城有3道防线：黄河岸边是第一道，城墙是第二道，塬上是第三道。
“黄河岸边的第一道是铁丝网，上面安了很多电灯泡，用干电池照明，防止敌军侦察人员过河进入潼关，河岸上还修筑了很多钢筋混凝土碉堡；第二道屏障是县城城墙，敌楼、箭楼这些都能发挥作用；第三道是装在塬上的重炮，居高临下，杀伤力大。”
沈钧海老人一边讲，一边带领记者来到黄河岸边，指着当时抗日部队留下来的最后一座碉堡自豪地说：“看看这个有多坚固，30多吨重，敌人的炮弹根本无法摧毁它，而我们却可以躲在那里向他们射击。
“修筑这些碉堡的时候，主要靠的是当地的老百姓。男女老少都出来运沙子、石头，人挑牲口驮，保证工事如期完工。在一线干活的人，饿了就啃包谷（玉米）面馍就着生水喝。当时，只要提到抗战，老百姓二话不说，能上就上。架设沿河的铁丝网，附近的老百姓砍完了家里的树来支持前线。”
“闯关车”斗智斗勇
谈到我抗日军民还击日本侵略者的事迹，沈钧海老人一下子来劲了。
“敌人无论是空袭还是在河对面向我们开炮，最重要的目标是打断陇海铁路，阻断我们西方后方向前线运送物资的大动脉陇海铁路。敌人狂轰滥炸时间长了，火车司机慢慢摸清了敌人发炮的规律，同敌人斗起智勇来。7年多时间里，敌人的炮弹一直在炸，可敌人炸了，我们再修，反正陇海铁路从来没有长时间停运。当时把炮火中运送物资的火车称作‘闯关车’。闯关车快出隧道口的时候，故意加大马力，又是放气又是鸣笛发出巨大的声响，这时敌人以为火车过来了，就开炮。等炮弹炸过后，火车飞快地开出隧道一溜烟向前开去，敌人没有一点办法。
“那时记得有一位名叫张胜义的老人编了打油诗骂日本侵略者：小日本，真可恶，大炮扎在风凌渡。大炮打得震天响，火车照样常来往。炮弹打了千万颗，火车照样不停点，小日本气得干瞪眼。
偷渡黄河奇袭日寇
“民国二十七年的一个秋天，日本侵略者也曾试图强渡黄河进犯潼关，结果被我们炮弹击中，敌人就像下饺子一样打落在河里。从那以后，他们再也不敢说过黄河了。我们的老百姓熟悉水性，把雨布中间装上草，做成‘筏’，然后趁夜间偷渡到河对岸，侦察敌情，偷袭敌人，让敌人闻风丧胆。
“敌人一直认为我们没有抵抗能力。有一次，大概是民国二十九年（1940年）冬天，敌人的一处炮火连续向我们开炮，妄图炸毁陇海铁路，气焰特别嚣张。我们请来专业测量人员，精确地计算出了敌人炮火的准确位置，最后用重炮还击，敌炮转眼间变成了一堆废铁。敌人鬼哭狼嚎，四散逃命，往后再也没有看到这一地方向我们打过来的炮弹。”
渭南呜咽
日机15架于1939年1月22日，经朝邑、大荔等地，至10时10分，侵入渭南上空，即在该城西关及车站一带进行第一次轰炸，投弹30余枚，伤亡平民20余人，毁坏房屋50余间（见1939年1月23日《西京日报》报道）。到1942年6月30日止，在长达3年之久的轰炸期间，共空袭11次；出动飞机101架次；死120人，伤138人，合计死伤258人；毁坏房屋485间。
抗战史上的今天6月13日
●1932年6月13日日军对奉海铁路沿线开始大“讨伐”。
●1940年6月13日国民党当局对毛泽东发表的《新民主主义论》一书非常恐惧，便以国民党图书杂志审查委员会名义发布了查-，查禁了该书。
郝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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