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中国做的坏事不用说,但跟中国戏剧的邂逅,能恰如其分地折射出他们对中国文化的态度,在蒙托邦来华的时代,这些来自欧洲的人,对于神秘的东方,还多少有点猎奇的心理,可是到四十年以后,面对更加地道,更为华丽好看的中国戏,那个来自普鲁士的将军,却只有厌烦的份了。
有意思的是,从1860年到1900年,中国人对西方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我们这个善于编故事演戏的民族,1860年的故事是有关女人的,那是一个弱女子冯婉贞组织猎户打败侵略军的故事。而1900年的故事主角依旧是女人,但已经变成了赛金花用自己的身体取悦瓦德西,换取了北京满城百姓的平安。
到了这步田地,国人对付洋人的态度,已经在向软的方面下功夫了,从冯婉贞近敌肉搏,使鬼子“枪炮终不得发”的中国功夫,变成了同样贴身距离的床上功夫,只是一种象征,而1900年11月23日邀请瓦德西去看戏之举,其实就是这种软功夫的一种,还有的就是北京市民一批又一批给占领军送来的“万民伞”。一个比瓦德西晚一些来中国的西方人写到,中国人对自己文化上的软功夫相当自信,因为他们就是这样磨软了蒙古人,又磨软了满洲人,现在又开始磨西方人了。(据《万象》张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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