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永正自述:
记得一位诗人曾说过,人生道路虽然漫长,但紧要处常常只有几步,特别是当人年轻的时候。1997年我从上海复旦大学哲学系毕业后,和许多同龄人一样,毕业后何去何从成了让人夜不能寐的事情。
我出生在云南丽江泸沽湖畔的彝族村寨。在上大学期间,一种深深的忧患时常在我内心涌起,家乡的贫困与落后一直都是我心里一块永远的痛,一线永远的牵挂,一份无法卸掉的沉重。是呀,大山在呼唤你,父老乡亲在等待你啊!
就这样,我收拾起几箱子的书和行李,怀着一颗热血沸腾的心,踏上了回家的路。
回到家乡,除了那份浓浓的乡情之外,扑面而来的是那无尽的贫困:被岁月之河洗刷得灰黑的木屋,因砍伐过度而*出骨架的山体,被贫困时光染黑了脸庞的人群,到几公里外背水的女孩,赶着羊群在山野飞跑的失学儿童……
一位协同上海电视台拍摄记录片的复旦新闻系的年轻教授,在一个贫穷的村子拍摄一所学校时,面对全部赤脚在雨水里冷得发抖的学生,面对漏雨的木头教室,面对泥泞的山路,曾流着泪对我说:“永正,跟我回去吧,现在还来得及。这样的现实你改变不了!”我没有跟她跑回上海,但她的话让我不止一次扪心自问,这样的现实,你能改变多少?
在这样的自问之中,我接受了在蝉战河乡政府的第一份工作,任经营管理员,就是负责经济报表的工作。我还记得,1997年经济报表中的一个数字,全乡年人均纯收入只有320元。320元是个什么概念?这数字可能还不及大学生一个月的生活费。万马场行政村是蝉战河乡最高寒最落后的行政村,从1997年到1998年一年多的时间里我在那儿蹲点,当时万马场不通电不通路,是个很封闭的地方。
但是我时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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