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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晓明的恐惧:施暴者可以心安理得地逍遥法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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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收容所旁的医护站里走完了自己短短的27年人生历程。而死者的家属在得知此事后,奔忙、申诉了一个半月,至今没有弄明白,谁该为此承担责任…… 这是一起太过明显的暴虐案件,让我注意的是,艾晓明教授在帖子中,除了痛惜死者的年轻、指斥暴徒的凶残外,还近乎执拗地反复强调孙志刚是“经过四年大学学习,两年社会实践”的平面设计师,而非报道标题中所指的“被收容者”。 对此,艾教授写道:“让我们也想想,如果我们自己死在收容所,我们就在一天之内失去了一生积累的、自我认同的身份吗?我就成了‘被收容者艾晓明之死’,或者我的学生——好不容易从农村、边远地区考来的比较文学专业硕士生、博士生就成了‘被收容者张三、李四之死’,我们能接受吗?我们的亲人、朋友能接受吗?”
艾晓明所害怕的正是这种暴虐的身份转换在这个时代里死灰复燃,可悲的是,在现在实施的收容遣送制度下,某些可能正在转变成活生生的现实。 正因为如此,艾晓明不得不在恐惧中追问,“我们的收容制度是什么制度?怎至于一家公司的平面设计师竟然被强行收容?如果这里不容解释、不容抗辩、不容保释,这不是强暴是什么?这个收容制度应该如何管理、应该如何受到法律监督?违法收容的不法人员,应该如何受到法律制裁?(老实说,我说到这里一直心怀恐惧,我的家人一直提醒我,你说话要有分寸,不要遗祸我们的孩子。)”
也正是在这一“身份制度”的掩护下,某个(或者某些)施暴者可以心安理得地逍遥法外,而他们的上级或监管者却不得不以“维护整体荣誉”的名义替他们掩饰、遮瞒甚至歪曲事实。 艾晓明想说的是,假如每一个人都失去了个体的身份与尊严,那么任何一种制度都可能成为群体性暴虐的借口。黄河(深圳周刊2003年0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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