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苍红。秋草苍黄。秋夜苍白。秋水苍茫。
我趴在塞外一张陌生的桌子上,好不容易写下“泪水清扬的满月”这一句。
头一天,在渤海大学音乐厅的讲台上发言,曾经脱口提及文学艺术的描写,从来都是黄昏之壮美远远胜过清晨的秀丽,在数量上,对黄昏的关注更是不成比例地远远超过清晨。10月17日,一大早就外出,赶在每个月的农历十五都免不了的大潮涨起淹没之前,经过那罕有的海底天桥,去到渤海中央的笔架山岛,尔后又忙忙碌碌地到了曾经名叫平远和威远的那座古城,看看天黑了才往住处赶。途经锦州城外一条宽阔的大河,望着河的西端尽是辉煌晚霞,车上有人说起我先前的话题,言语未定,蓦然间从河的东端升起一轮清清朗朗的满月。刹那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明明是35个座位坐着35个人的大客车,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塞外的天空让人惊讶,那种天空上的满月让人感受到的更是一种震撼。
塞外的黄昏总会来得早一些。然而,这一天,从不与满月争辉的黄昏落霞迟迟不肯抽身隐退。时近晚7点了,一行9人从住处出来,去到锦州大戏院看那东北二人转到底如何恶俗时,还能从炫目的霓虹灯旁找到依依不舍的许多碎片。晚8点刚过,《文学报》徐春萍突然打来电话说:“巴老走了!19时06分!这一次是真的!”这后一句话里包含有一件旧事:去年冬天的一个深夜,本地一位记者打电话到我家里,也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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