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在《母亲杨沫》中写到张中行,对他的为人作出了公正的评价———
到了1958年,随着我母亲杨沫的小说《青春之歌》被改编成电影、京剧、小人书……书中的人物也随之家喻户晓。张中行———我母亲的前夫,日子开始不好过了,人们对他冷眼相看,认为他就是小说中的余永泽,自私、落后,是一个庸俗的典型。
其实,真实的他,要比书中的余永泽好得多。他有着中国文人的正直,从不干告密打小报告之类的事,从不踩着别人往上爬。尽管杨沫在书中以他为原型塑造余永泽,虚构了一些他所没有的毛病,矮化了他,让他背上了落后分子的不好名声,但他对杨沫的评价始终是肯定的,正面的,从没有什么怨言。而他的妻子就非常受不了,对杨沫很有意见。
有人让他写文章,给自己辩解一下。
张中行说,人家写的是小说,又不是历史回忆录,何必当真呢!就是把余永泽的名字改成张中行,那也是小说,我也不会出面解释。
就这一点来说,他真比动不动就对号入座、跟作者打官司的某些人有气度,有风范。
他虽然学识渊博,却长期不受重用,运动一来,首当其冲受审查。这不能说与我母亲的《青春之歌》没有一点关系。
张中行偶尔也曾私下对某编辑表示:书里写的“余永泽”把我的缺点夸大了。当时我虽然没有接近*党,但我对国民党也不满,也批评,从不参加它的什么活动。所以解放后,在镇反、肃反中我并没有给抓起来;否则,我可能就挨整很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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