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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山压顶气犹壮:记东山保卫战前线指挥员游梅耀

    一句话就是:“游梅耀,把守东山的任务交给你,你有没有信心?”

    游梅耀不假思索地回答:“人在岛在,打死了就化为肥料长庄稼。”游梅耀还真是个视死如归的角色,战争年代曾3次与死神擦肩而过,至今心脏旁还留有弹片。

    叶飞欣赏游梅耀的豪情,点点头,接着问:“东山岛范围大,你一个团打算怎么守?”

    游梅耀对这事已有谋划,从容回答:“我打算把主要精力放在挖工事、坑道上,工事、坑道挖好后,留少数人监视海面,大多数人隐蔽于工事、坑道内,作机动防御,敌人一旦上岛,我将主要兵力用在突击方向上。”

    叶飞又问:“你有把握守多久?”

    游梅耀稍作考虑后答:“敌人来一个营,我能全歼,敌人来一个团,我坚持两天,敌人来一个师,我能坚持两天,敌人来一个军,我力争坚持一整天。”

    叶飞满意地点了点头,语气十分严肃:“我俩来个不成文的约定,敌人来一个军或来一个师,我只要你坚持一整天,一天以后没你的事。你坚持不了一整天,我拿你是问。一整天后援兵不到,是我的责任。”

    叶、刘首长接见完,已是上午12点了。叶飞要游梅耀下午即赴任,游梅耀考虑妻子行将分娩 ,想迟一两天走。叶飞说:“敌情严重,你最迟也得明天上午8点前出发,你在福州的房子不变,你妻子生孩子的事交给组织上管,相信组织会照顾好的,你就放心去吧。”游梅耀从叶飞的话里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和浓浓的火药味。在送游梅耀出门时,叶飞还不忘指出:“你团部设在东山岛外的陈岱镇,指挥岛上作战很不方便,应移驻东山岛上,以便直接指挥部队。”

    翌日晨,游梅耀乘坐叶飞派来的汽车直奔东山。上任伊始,他即遵照叶飞嘱示,把团部移驻东山岛,带着战士们起早摸黑修建坑道、工事。公安八团的建制归上海公安司令部,由十兵团和福建军区指挥(具体又归三十一军指挥)。该团由漳州县大队(独立营)整编,老百姓叫地瓜兵,还不是主力部队。游梅耀做事雷厉风行,紧抓紧赶,不仅防务得以夯实,还使部队面貌焕然一新,指战员们精神振作,决心打出军威,脱掉“地瓜兵”这个难受的帽子。

    7月10日前后,金门、马祖国民党军调动频繁,出动舰艇、飞机屡屡在福建近海窥探。叶飞得到报告,立即命令沿海岛屿各部队进入一级战备状态,高度注视敌人动向。他指示三十一军军长周志坚:如敌向平潭岛、南日岛、大嶝岛进犯,驻岛部队应坚守待援,歼灭犯敌;如 敌侵犯东山岛,则按预定方案进行,即守岛部队予敌杀伤后,留一个精干的营机动防御,其余人员在拂晓前撤出岛外,然后组织反击。

       

    7月15日黄昏,国民党二级陆军上将、金门“防卫司令”胡琏率13艘舰艇和30多艘机帆船,诡秘地向东山扑来。当胡琏的联合舰队驶出料罗湾时,福州叶飞指挥所的数部作战电话便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指挥和参谋人员开始对敌人的真实意图进行着各种研判,加强备战以防不测的指示电文也同时飞向各前沿阵地。叶飞分析:敌人一个加强师的兵力,要攻厦门吧,谅他不敢;进犯平潭岛吗,距离太远,从现在到拂晓登陆,时间也太紧;重犯南日岛呢,没有这个必要。他预感敌人最大可能会相中东山。对东山岛,叶飞考虑不准备打,因为此次敌人过于强大,而守岛部队兵少将寡,加上距离过远,增援也将无法及时。于是,他对身边参谋说:马上电告“东山游”,敌人八成是冲着他来的,可以视情作机动防御,避免无谓损失,以后再寻机反攻。

    叶飞的指示电文直达东山:由于此次进犯之敌过于强大,守岛部队可实施第二方案,作机动防御,于16日晨4时以前撤出东山岛,然后组织力量再行反击。

    十兵团和福建军区既定的海岛防御有两案:一,如敌力量不大,我则固守待援;二,如敌人 多势众,我则主动撤出,避免吃亏受损,然后再寻机反击。简而言之,便是“固守防御”和“机动防御”。两种方案虽都有“防御”两字,但一字之差,大相径庭。现在强敌压境,福州方面为慎重起见,避免不久前发生的南日岛驻军遭胡琏偷袭而受损事件重演,决定取“二案”,并不失明智之举。

    接到电令后,游梅耀和东山县党政领导紧急研究。游梅耀根据敌情和地形,果断地改变机动防御的作战预案,认为:“地方党政机关可以撤出岛,但部队坚守待援!”他为此陈述理由:“我们当兵的枪一响就溜,还有什么威信可言?老百姓将遭受多大损失,我游梅耀还有什么脸面再见他们?我们当兵的手中枪不就成了烧火棍了吗?我们一定要坚持战斗。另外,如果我们撤退,敌人在岛上站稳了脚跟,钻进了我们挖的坑道、工事里,将难以反击。”东山县地方党政领导认为游梅耀分析有理,表示也不撤退,协助部队打好这一仗。

    游梅耀上任前曾向叶飞拍过胸脯要坚守一天,他当然有理由不撤。但军人要服从命令,他还是给福州回了电,同时发给三十一军,表明的却是固守待援打赢这一仗的决心。

    公安八团有一个营在漳州搞边防,因此,游梅耀手中实际只有一、二营(欠四连)兵力,外加迫击炮连、水兵一连,只有1200人。虽然兵微将寡,但游梅耀有一种大将临阵的气概,泰山压顶不变色。他经过一番运筹,于晚上12点左右开始调动部队。把主力集中成一个拳头,虚实结合。既能最有力地打击敌人,又可使国民党军多方受到牵制,不敢贸然前进,从而拉长他们的时间,以待兄弟部队增援。

    叶飞接到游梅耀“抗命”的电报时,根据情报跟踪,已完全可以断定敌人目标就是东山了。叶飞当然相信自己的部属,尤其是这个“东山游”,敢打敢拼,说到做到。但大敌当前,他还是有点不放心,拿起电话筒直接与游梅耀通话,语气很是严肃:“东山游,这次敌人总兵力估计有1万多,你手头只有1200多人,真能顶得住?”

    游梅耀回答:“报告司令员,我们能顶得住!”

    叶飞又问:“你估计能守多久呢?”

    游梅耀语声铿锵地回答:“还是上次和司令员说好的,保证守一整天!”

    叶飞犹不放心,关切地问:“你一个团的兵力怎么顶?”

    这个问题游梅耀早想好了,汇报说“前轻后重”,即把一营放在二和四二五阵地防御,二营坚守四一阵地,水兵连则扼守八尺门渡口,县公安中队、盐警中队在城关待命。在给敌人一定的杀伤后,收缩兵力,转入主阵地,依托工事,固守待援。他表示:“请司令员相 信,只要我的脑袋还在脖子上竖着,决不让敌人的企图得逞!东山岛肯定不会成为第二个‘南日岛’!”

    放下电话不久,东山保卫战就打响了。

         

    紧要关头,来了增援部队

    16日晨5时许,敌第一波6 000人马紧随21辆水陆两栖坦克,气势汹汹地抢滩登陆。

    严阵以待的守岛官兵立即予敌以迎头痛击。霎时间,枪炮声、喊杀声震天动地。游梅耀的布阵起到了明显效果,放在滩头一线的尖子小分队迟滞了国民党军的行动,敌人延至8时前后才陆续抵达前沿。

    胡琏没想到-早有准备,遂下令海、空力量加入战斗。由是,飞机滥炸、舰炮狂轰,从新竹机场起飞的十几架运输机以一字形队形,飞到八尺门上空,丢下一批批伞兵,这是国民党军首次在战争中使用伞兵。

    八尺门是东山通往大陆的咽喉,大陆要增援东山,非经八尺门不可。从敌人采取伞兵占领八尺门,与北上步兵会师进而占领全岛的计划,便可看出八尺门位置的重要。如果敌人的伞兵控制了八尺门,等于关闭了东山最重要的大门,-援军即使及时赶到,短时间内也只能隔岸观火,岛上守军也无路可走了。即使今后赶走敌人,就等于再解放一次东山岛。游梅耀下令水兵连无论如何不能丢掉这扇大门。

    叶飞密切关注着战况。战斗打响后,他即按预定作战方案,命令三十一军(留一个师守备厦门)与二十八军八十二师,分别由泉州、漳州南下,由沿线地方客货运车辆运送增援东山,统一归三十一军军长周志坚指挥;并通知驻广东黄岗(今饶平)的友军(四十一军一二二师)急速东援。

    增援十万火急。各增援部队运动迅速,沿线地方车辆也配合默契。驻漳浦旧镇的三十一军二七二团行动最快,凌晨5∶50时接令后,先头部队坐部分军车立即出发,其余指战员则快速跑向公路,向开来的客车、卡车招手叫停。车上的驾驶员及乘客们一听上前线,根本不需动员 ,就自动下车,货车则就地卸货于路旁。6时一刻不到,不同型号、颜色各异的轿车、公共汽车、卡车,加入草绿色军车的行列,载着全团向东山进发了。

    7时,游梅耀打电话向叶飞报告:“敌人经过庙山向西埔和二高地进攻,已被挡在了石坛。”

    叶飞向游梅耀下令:“敌人的目的是冲过二高地,再向四二五高地进攻,占领四二五高地后,与降落在八尺门的伞兵会师,企图占领全岛,你命令三连守住二高地,二连守住四二五高地,拖延敌人会师的时间。无论如何,要坚持到上午10时,10时以后,我们的援军就会赶到。”

    游梅耀回答:“坚决遵照叶司令指示!”

    就整个东山战况来说,叶飞最关注的莫过于这个八尺门。他关切地向游梅耀询问了八尺门的形势,并作了指示:“八尺门是东山的命根子,你无论如何也要叫水兵连牢牢控制在手中!”

    东山保卫战打得相当激烈。东山县委和当地群众给守岛官兵以大力支援。东山民兵在战斗中发挥了很大作用,他们拿枪的拿枪,拿刀的拿刀,勇敢参战。有个乡的民兵战斗得只剩下一人,仍然坚持斗争,竟俘敌5人。谷文昌亲率干部群众为部队送子弹、送水送饭,把负伤的战士抬下火线,虽是大战当前,但阵脚不乱。

    面对强敌陆海空优势兵力的联合进攻,守岛部队在岛上群众和民兵的配合下,按照作战预案,边打边撤,步步阻击迟滞敌军。这期间发生了多少感人的事啊:当敌人蜂拥而至时,战士杨学倍勇敢地冲出坑道与敌展开肉搏战,直至牺牲;副连长黄飞龙毅然拉响手榴弹扑向敌群,与敌同归于尽;此外还出现了黄继光式的战斗英雄张学栋(战后追认为华东军区战斗英雄)……由于众寡悬殊,随着战事持续,情况十分不利。游梅耀指挥部队在大量杀伤敌人后,集中主力在公云山、王爹山和牛犊山3个核心阵地(二、四二五等高地),同进逼阵地前沿 的敌军展开殊死战斗。这3处阵地位于岛西北部,成犄角之势,对全岛安危有决定性的作用。游梅耀遵照叶飞指示,把兵力收缩集中于此,乃是抱着人在阵地在的决心坚守。胡琏见快速消灭守岛-的目的没有达到,便对这些阵地疯狂进攻。坚守高地的守岛部队克服-缺乏和吃不上饭、喝不上水的困难,依托堑壕和土坑道顽强战斗,打退了敌军数十次进攻。子弹手榴弹打光了,就用刺刀、枪托、石头和卸去保险的60毫米迫击炮弹,同突入阵地的敌人肉搏,以血肉之躯筑成坚不可摧的长城。

         

    守岛部队有个总机电话班,当敌人占领他们所在的村子时,他们沉着机智,隐藏起来,坚持工作。在为期2天的战斗中,游梅耀与福州大本营的联络始终没有中断,从而保证了叶飞对战况的了解和对部队的指挥。

    扼守八尺门的水兵连,在民兵积极配合下,毫不畏惧地进行反空降作战。面对一个营500多国民党伞兵的轮番冲锋,从连长王德长到普通民兵,都抱着死守的信念,依托300多年前抗倭时构筑的寨子断垣,顽强抵抗。胡琏和他的美国顾问满以为以奇险之招,在八尺门甩下一个营足矣,他们狡猾是狡猾,却还真小看了防守八尺门的一个水兵连。

    守岛部队的顽强奋战,为增援部队争取了时间。9时,二七二团在团长郑克诚率领下,赶到了八尺门的对岸。此时,水兵连边打边向渡口后退,依靠残留的码头围墙作屏障阻击敌人。见渡口危殆,郑克诚立即下令抢渡。先头排迎着敌人伞兵劈头盖脑的弹雨奋勇向前,终于渡过海,与危急中的水兵连余部会合。随着大部队上岸,迅速向敌伞兵发起猛烈反攻,敌伞兵非死即俘。

    此前,胡琏已令空军把九龙江桥和从漳浦到东山公路上的其他3座桥都炸毁了,-从泉州赶来增援,最快也要2天才能到,他可以从从容容打上2天,可现在-增援部队竟铁流滚滚而来,难道真长了翅膀不成?他哪知道,-护桥部队两个小时就修起了便桥!

    胡琏发狠,将预备队投入战斗,同时下令飞机对八尺门渡口以及增援车队猛烈轰炸。但任他使尽招数,-二七二团还是如期抵达火线,与公安八团协力抗击强敌,将3个核心阵地牢牢地掌握在手中。20时,四十一军的一个先头团疾速赶至八尺门渡口。17日4时,二十八军的先头团也开始渡海进岛。

    增援部队来了,决心舍身为国的游梅耀欣喜诙谐地说:“今天牺牲不成了,又多了一次与死神擦肩的经历。”

    游梅耀和登岛增援部队首长开会研究战况,决定不待增援部队全部到达,即向国民党军发起全面反击 。此议获叶飞批准。待三十一军军长周志坚率九十一师指挥所上岛,一夜之间,东山岛的军事力量对比已发生了急遽的倾斜。

    战至17日上午9时,胡琏看到军用地图上的红蓝两色极富戏剧性地交换了位置,情知无力回天,乃用少数兵力向-发动佯攻,掩护大部队撤退

    毛泽东称东山战斗是“全国的胜利”。秣马厉兵,准备再歼来犯之敌

    东山保卫战,受到毛泽东的高度关注。他亲自给叶飞打来电话,询问东山战况,专门问及守东山的主官是谁。叶飞告诉他:“团长叫游梅耀,是个老革命了,指挥打仗有两下子,这次表现得很出色。”毛泽东听后放心了。

    17日19时许,胡琏灰溜溜地登上指挥舰。历史记下了他的败绩:被歼3379人(其中被俘715人)、被炸毁坦克2辆、被击沉登陆舰3艘、被击落飞机2架,而且一仗就将只有2个旅2000来人的国民党伞兵部队报销了500多人。在战斗中,-伤亡1250人。

    当叶飞向陈毅汇报战果,并为跑了死对头胡琏而遗憾时,陈毅说:“东山战斗胜利的意义不在于战果数量多少,而在于把敌人的计划彻底粉碎,不仅是军事上很大胜利,而且是-上很大胜利。”

    毛泽东接到东山战斗胜利的报告后,说:“东山战斗不光是东山的胜利,也不光是福建的胜 利,这是全国的胜利。”他还告诉叶飞:“你们头脑要冷静,不要轻敌,现在美帝蒋介石就是看中你们福建。”“我们还要准备比东山更大规模的战斗,把敌人消灭在水上,如上来了,消灭他在陆地上,不要怕。”7月17日,中央军委号召全国边防团向东山公安八团学习。新华社也播发了东山战斗的情况。

    得知守备部队伤亡不小,毛泽东还指示从家乡抽调1个营以作补充。不久,从韶山开来的1个营500来人,加入了公安八团的序列。嗣后,何长工还代表党中央率从朝鲜回来的文工团到东山前线慰问。

         

    不仅游梅耀,就是叶飞,开始都是把东山保卫战当作福建省内的一个仗来打的,并没有意识 到这个战斗如此具有全国性的意义。联想毛泽东和陈毅的话,他们很快就理解了其中涵意:东山战斗是蒋介石在美帝指示下进行的一次侵犯,当朝鲜停战拖延以后,美帝破坏签字是利用李承晚释放战俘及利用蒋介石向大陆侵犯,想给我们打击来破坏停战,这一仗打不好,势必影响朝鲜谈判签字;我们反过来给他打击,把反动气焰打下去了,敌人的惨败就是我们的胜利,这不是局部问题,而是全国问题。现在国内只有福建这个地方有仗打,因此打仗不是一个地方问题,而代表了一个国家。

    东山战斗结束不久,游梅耀奉命到省委见叶飞,第一句话是:“叶司令,我来是接受批评和处分的。”

    叶飞哈哈一笑,说:“小批评,大表扬,我们的君子协定是有效的。”他亲自请这位部下吃饭。游梅耀回东山时,叶飞专门下令给他配一部美国吉普车,以便于日后指挥。叶飞对游梅耀的厚爱由此可见,要知道,那时主力部队都还没有这样的配备。

    23日,叶飞在报告东山战斗胜利的意义及情况时,说:“我们这次为什么能打得好,首先是前线指挥官不机械执行命令,照当地战斗情况需要,下决心打不撤。前线指战员的极端坚强,这是国民党军队所学不到的……东山战斗解决了我们一个问题:敌人随时有集中绝对优势 兵力来侵犯我们,我们能不能顽强地抵抗?南日岛的失败是一个连没有能坚持到晚上。敌人一开始来是集中的,我们是从分散到集中,东山这个部队能够坚持,证明完全可以用少数部队依靠地形抵抗强大优势敌人,争取主力增援消灭敌人。这个结论,文章由边防八团来做,做得很好。”

    蒋介石、胡琏和美国顾问对东山战斗都志在必胜,不惜血本把刚由美国顾问训练的空降部队首次用上了。胡琏登陆的消息传到台湾,蒋介石马上召开祝捷大会,广播全世界,吹嘘这是“反攻大陆的前奏”。美方也宣称这是“国民党退出大陆以来的最大一次进攻”。谁知,一切都高兴得太早了。

    东山惨败后,台湾扬言报复,于是,东山形势依然紧张。游梅耀督率全军将士秣马厉兵,高度警戒,时刻准备痛歼来犯之敌。在那段时间,从八尺门通往汕头和云霄的两条公路,运载作战物资的汽车络绎于途。晚上,车灯大开,道路彻夜通亮,炮兵已经到位,炮口瞄准海滩。在游梅耀建议下,经叶飞批准,修了海堤以加强海防,把八尺门与大陆连接起来了,从此天堑变通途,东山成了半岛。

    后话须提

    东山战斗是国共两军在大陆的最后一次大规模作战,此后,蒋介石虽然天天叫嚷“反攻大陆”,但终究没能派出成建制的部队登岸作战。还须一提的是,东山之役是美国中央情报局所属“西方公司”在台湾及外岛准军事作业的转折点。自此以后,“西方公司”认为蒋介石是扶不起的“阿斗”,逐渐停止了支持蒋记“游击队”的活动。

    至于游梅耀,一战成名,作为东山保卫战的英雄,出席了华东公安军司令部的党代会,又赴北京受到毛泽东、邓小平及元帅们的接见,极尽荣耀。华东公安军司令部一心要调这位英雄,还先行把他的妻子请到了上海,可叶飞舍不得让他离开福建,为此向国防部告状,最后硬是把游梅耀留了下来。尔后,国防部把公安八团完全交给福建军区,改称边防独立团,游梅耀任团长兼党委书记。1956年,游梅耀赴军事学院学习,毕业后先后担任福建南平军分区副司令员、三明军分区第一副司令员、福建新三线生产建设兵团副参谋长等职。因对“文革”不满,刚正不阿的他主动以正师职身份解甲归田,到龙岩定居至今。像当年临危顶泰山一样,身子骨依然硬朗的副军级离休老干部游梅耀,晚年依旧壮心不已,以-党人之气、军人之气撑起望九之身,关注党和国家、军队建设,热心公益事业。rach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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