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头岁尾,正是礼尚往来的拜年潮汹涌澎湃之时。当此时也,多少权钱交易在拜年的美名之下如愿以偿。看惯了世俗的拜年之风,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似乎不懂人情世故,不肯从众拜年的人。
此人就是傅雷。
傅雷其人其事,读书界很少有人不知道。傅雷如何拜年,研究者似乎涉足不多。我把《傅雷文集·书信卷》翻来覆去一再回味,突然发现,傅雷在拜年上真的有些“另类”。
“另类”之一,是不讲客套。许多人在年头岁尾为了联络感情,专门写信拜年。傅雷先生不一样。傅雷给人写信,即使时间恰巧在年头岁尾,往往也不肯为拜年多费笔墨。比如1953年2月7日是农历腊月廿四,他给宋奇写信,一字未提拜年;1957年1月25日是农历腊月廿五,2月2日是农历正月初三,他两次给楼适夷写信,也是一字未提拜年;1963年1月6日,他分别给汪孝文、罗新璋写信,同样一字未提拜年。
“另类”之二,是没有废话。一本《傅雷文集·书信卷·致友人书》,收录傅雷先生书信216封,我看到其中写有拜年字样的只有4封,其中两封是写给黄宾虹老人的。他喜欢黄宾虹的画风,敬重黄宾虹的为人,帮助他举办画展,代为销售,做了很多事情。但是他在年头岁尾的通信中,一样没有多余的客套话。1943年12月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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