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TEXT-INDENT: 2em">血液里是挑衅的基因,迷恋一切赤膊上阵的格斗
他喜欢吃零食、不想做大师
骨子里是天生的桀骜,不顺眼就一律踏翻
在鲁迅身后至今的近70年间,来自各个角落的对这个名字的喧哗从来没有停止过。而与他同时代的那些风云人物,却也最多不过在人们记忆的某个片段偶尔闪过。单单这一点就令人惊讶不已———这一定是一个奇异的灵魂。
小事 他的弹弓有时瞄向随地小便者
今天的厦门大学应该是国内最气派漂亮的高校之一,除了众多拔地而起的新楼和绿化良好的校园,厦门大学大约还是国内唯一跨海的高校。鲁迅曾在厦门大学任教,一直是这所学校引以为荣的历史。但是,鲁迅当年在这里的经历却有点滑稽。
当时的厦门大学远没有现在这么阔气,学校地处荒僻、设施缺乏,连给教员住的宿舍也捉襟见肘。鲁迅刚到学校就住进了生物楼三楼,几天后校方催促他搬家给陈列品腾地方,但又不指定搬到哪里,使初到厦门没几天的鲁迅就给厦门大学盖棺定论了:“这学校……办事散漫之至,我看是办不好的。”
后来好不容易在 图书馆楼上给了鲁迅一间空屋子,而对鲁迅提出要一些家具的请求,主管人员不知何故推三阻四,弄得鲁迅终于发火才算解决。然而,到厦门以来的大小波折已经足以让鲁迅打退堂鼓了:“我本想做点事,现在看来,恐怕不行的,能否到一年,也很难说。”
大概学校的管理确实有些混乱,住在宿舍的教员连方便都要到一百六十步外才有厕所。鲁迅的对策是,天黑之后,小便就在宿舍楼下的草地上就地解决。其实异乎寻常敏感的鲁迅在小节上不是一个随便的人,这种类似顽童恶作剧的行径发生在他身上,因此越发显得奇特。
不知道鲁迅在如此方便的时候,脑海里是否想起了孙悟空在佛祖掌心的杰作,这多少是有一点挑衅意味的行动,他就这样和厦门大学开战了。忍让沉默向来不是鲁迅的特色,只不过这一次,他不是用他那如匕首投枪的笔,来和这个地方、也和自己开了个玩笑。
类似的事情还发生在北京绍兴会馆,不过这次鲁迅扮演的是维护公德的角色。一次有朋友去拜访鲁迅,正好有人在墙边随地小便,朋友看见鲁迅用弹弓聚精会神地在射此人的生殖器官。
很难想象一代大师竟会如此拿人开涮,然而鲁迅复杂的个性中始终不乏这类风格。他杂文中频频出现的调侃,在北大任教时给同事起的外号,都在丰富着他沉重之外的另一个侧面。顾颉刚是鲁迅众多对头之一,他的一个面部特点是长了个酒糟鼻子。鲁迅在给朋友的信上就戏称顾为“鼻公”,有时干脆在毛笔信中用朱笔一点以代表顾颉刚。
这也是鲁迅。
嗜好 他的文章里不光有刀枪还有柿霜糖
据说爱吃甜食是鲁迅留学时养成的习惯。
有朋友从河南给鲁迅带来两包柿霜糖。许广平见后告诉鲁迅,这糖用柿霜做成,如果嘴角上生些小疮之类,用柿霜糖一搽就好。但是此时鲁迅已经吃了一大半,珍重之下赶紧把
糖收好,以备将来药用。
不料才到晚上,鲁迅又觉得生疮的时候毕竟很少,不如趁新鲜吃一点受用。在小小零食上立场如此不坚定,似乎又和大师身份不符,难怪鲁迅从来就声称不想做什么劳什子伟人。
鲁迅在零食问题上是素有算计的。有客人来时,鲁迅一定要请吃点心。一开始男客女客一视同仁。但男客往往战斗力强劲,经常把鲁迅的存货消灭得干干净净。鲁迅由此改变策略,改用落花生代替点心。客人大都对落花生不感冒,总是吃得不多,而对女客依旧采用点心政策。
显然,鲁迅的杂文不全是武器,他乐于在文字中倾吐这类琐事的感受,甚至也许还略微有些如同恶作剧时的那种快意。不过在絮絮叨叨地解释自己这番良苦用心的时候,鲁迅大概忘记了说明,遇到来客男女混杂的时候的战略。
恰巧高女士来访的时候,鲁迅没有别的点心,只好贡献出柿霜糖。为了表示郑重,特地准备说明来历。谁知高女士是河南人,一看就说了个一二三,之后赏脸尝了一片。鲁迅由此恍然,请河南人吃柿霜糖,犹如请绍兴人喝黄酒,都是班门弄斧。就这么想着,那可以治疗生疮的柿霜糖就被鲁迅全部扫荡,柿霜糖能不能治病,他实在是从来没放在心上。
我们往往看到的是鲁迅在与许广平交往时的拘谨、犹豫和顾忌,却忽略了他在这些小事上不经意流露出的率性。
女师大风潮后,鲁迅在皮库胡同给离校的学生上课。时逢女师大校庆日,这些被扫地出门的师生同样不肯示弱地聚集一堂庆祝,不擅文艺的鲁迅被大家强迫表演节目。无奈之下,鲁迅忽发奇想,号称表演单人舞。当时四十多岁的鲁迅抱着一条腿,在场内毫无节奏地乱蹦,全然不拘泥于老师或长辈的形象。全场轰然大笑之下,鲁迅蹦得越发起劲,全体师生足足笑了半个小时。
这还是鲁迅。
习惯 他奠定了香港电影中大佬的拿烟姿势
鲁迅的烟瘾之大天下尽知,以至人们记忆中他的照片,常常是拿着一支烟卷,烟卷和他的胡子一样,是人们心目中的经典形象。一次从东京回仙台,买完火车票后,鲁迅把剩下的钱统统买了烟,以至半路口渴却没钱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