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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子评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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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读墨子书卒业,意识为之懵然,可不可骖集骈挤,若含韭蒜也。已而徐析之曰:墨子之言,可者十三四,可不可玄纽者半,而不可者亦居五分之一二。夫儒墨相非尚矣!儒之诽乎墨者,孟子所诋少中肯,荀子讥孟子知利而不知文,可谓得要领矣。夫儒、墨称举仁义同,然名同实异者:墨家尚质,质者、民生正利而行之事,故以上天好生之德为仁义,曰仁、爱也,义、利也;仁义尽乎爱利,政刑乃遗礼乐。儒家尚文,文、礼乐也,故仁义即在礼乐之中,此儒墨之辜较也。独庄子临观儒、墨之上,持论最高,曰;墨子之意则是,而为之太过,故惧其相进而乱。又曰:墨子真天下之好也!而悲其所行刻苦,无以自宁放!挽近余杭章氏评次者,亦大同庄子。然斯皆概括之谈,今分别论焉。
墨子为吾意所绝对不然者凡四篇:法仪、三辩、天志、明鬼、是也。法天、仪鬼,是墨子之根本义,犹道家之法自然,儒家之称天理也。墨子之根本义在天鬼,同乎神教,无可徵实;是以穷理之谈:不逮儒、道二家耳!案、墨子所取以成立天志之理由者凡三:一曰、人之於天,不能逃避,故当祗敬诫畏,恭顺将事,无敢违越。庄周记子来氏语曰:『父母於子,东西南北唯命是从。阴阳於人,不翅於父母,彼近吾死而吾不听,我则悍矣』。郭象解之曰:『自古或有能违父母之命者,未有违阴阳之变而距昼夜之节者』。今天志篇谓君父可逃,犹相儆戒,天不可避,乃玩忽之,何天下之士,知小而不知大!与庄、郭之说正同。然而庄周之意,特如近人所云自然规则,乃势所不能违,非义所不可逾也。岂谓实有天父天母,执持而施行其规则於昭昭冥冥中哉?而墨子之意,则类基督、天方之教。盖谓实有天神、上帝为人物之大君大父,顺之则赏,逆之则罚,故必惕惕然畏之也。儒家亦有畏 < 1 > < 2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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