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看来,我们在介绍理解域外经典的同时,尤其应该致力的,乃是用自己的眼光去发现自己的问题;中国文献典籍向称浩瀚(也被视为陈陈相因),能否以有别于传统方法的某些视角,从前人未曾留意的地方发现一些有重要价值的东西?以下是笔者的尝试,并以四本书作为具体例子:《杜工部诗集》、《白居易集》、《武林旧事》、《大诰》。
《杜工部诗集》
国民在酷税酷役的威压之下,连哭诉的权利都没有,杜甫于此了然于胸,写来自然痛切入骨,从而成为对制度特质把握最为深刻的伟大文学家。
将杜甫诗集列为“制度经济学要籍”,似乎有点出人意料,实则不然。且不说杜诗深刻表现了极其广泛的制度现象而被历代视为“诗史”,单是我们习焉不察的书名“杜工部诗集”,就曾引来周作人的审视,他说杜甫这样伟大的诗人,其声名竟然要依靠“工部员外郎”才能立足,这颇值得留意,因为在西方从未听说过“歌德丞相”、“培根水部”之类滑稽的称谓。
杜诗中值得经济学家留意之处太多了,随手举极寻常的两句:“莫笑田家老瓦盆,自从盛酒长儿孙”(《少年行》)———这是写城里的年轻豪侠偶然造访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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