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驹字号“丛碧”,斋号“丛碧山房”,始于他收藏第一件墨宝——康熙皇帝御笔“丛碧山房”四个字。
1927年的初夏,
张伯驹任盐业银行董事兼总稽核。一段时间,他的脚步总是不知不觉地从北京西河沿盐业银行红楼拐到琉璃厂这条街上。他愈发觉着自己一来到琉璃厂观赏文物,便兴趣盎然,一坐到红楼里办公则索然无味。时间一长,琉璃厂的文物古董如磁石般吸引着这位而立之年的公子。他经常从班上溜出来往返于琉璃厂,就像深山里的探宝人,无时无处不在寻觅着宝物。
一日,他跨进了一家古玩字画铺,店伙计热情地打着招呼,他微笑着点头示意,脚步慢悠悠的。他一边走,一边看,在一个玻璃柜子面前突然驻足,目不转睛地盯在写着“丛碧山房”四个大字的横幅上。“请把这件墨品取出来看一下。”伯驹对店伙计说着。店伙计急忙取出来展放在玻璃柜子上。“噢!这四个字写得如此飘逸、苍劲!真是神来之笔。”伯驹吃惊地自语。出自何人之手?“丛碧”二字最早见于宋代范成大的《千石岭诗》,诗中有“不知山几重,杳杳入丛碧”。他一边寻思,一边观看落款和印章。啊!这不是康熙皇帝的御笔吗!此乃国宝啊!他的眼睛倏忽一亮,又细细地看了看,确认是真迹,二话没说,问过价,付过款,小心翼翼地收藏起来。
从此,他自号“丛碧”,自命宅院为“丛碧山房”。
张伯驹不仅开始了他的收藏生涯,还被聘为故宫博物院仅有的几名专门鉴定委员之一,在中国近代史终以大收藏家名世。
但是,他的收藏生涯伴随着很多辛酸和风险。那是1936年的初春,黑夜早早降临。在张伯驹上海的寓所里,显得格外宁静。一向心气平和的张伯驹,显得焦躁不安,似乎有什么心事。他疾步窗前,向外张望,窗外黑沉沉的,没有一丝星光。他回首点燃了一支香烟,只吸了两口,便掷在烟缸里,客厅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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