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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供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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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幅彩版,拍摄的便是陈梦家的旧藏。在一团浮雕牡丹纹,宛若明初剔红风格的扉页上,温暖地印有“谨以此册纪念陈梦家先生”十一个字。从遗像上看,陈梦家有着出众的儒雅,也一定有着出众的敏感。他的妻子赵萝蕤,是美国诗人惠特曼《草叶集》的译者,她曾对客人指着自己的座椅说:“这是明代家具的祖宗元代家具,是梦家生前一直坐的。” 现在大家都在说收藏家,谁算得上收藏家呢?请看刘晦之、陈梦家。 **** 潘达于捐献了克盂二鼎,她还把献鼎后政府发给的两千元还给了政府,作为捐献,支持抗美援朝。她是名门闺秀,那时已过中年,还参加了里弄生产组,学习在玻璃上钻孔的技术,自食其力。苏州过云楼主人顾榴,老了,呆呆的目光,已记不起当年捐献文物的事了。陈梦家早早去了,他的妻子把他家的旧藏,都给了国家。刘晦之呢,当他把所有的藏品捐献给国家之后,也终老在永康里的寓所里,像平民百姓一样,入土为安了。 郑重先生新著《海上收藏世家》,十分详尽又不胜感慨地记录了上个世纪上海收藏家的起承转合。一路读去,想起的是麦积山壁画雕塑作品里的供养人。那些供养人的相貌,看来是供养人的原型。他们谦恭甚至卑微地出现在最不显眼的地方,惴惴不安而堂堂正正。我想收藏家不正是这样的供养人吗?叶恭绰、潘达于的道义,刘晦之、陈梦家的学养,更为难能的是他们的人生和整个生命都已充满供养人的快乐。收藏不正是为着一种付出吗?老年的潘达于,笑得爽爽朗朗,顾榴又何必一定要记着捐献那回事呢,还有赵萝蕤,她和陈梦家毕生用过了中国最好的家具,已经诗意地活过了一生。刘晦之呢,读了一辈子的书,守护了一辈子的文物,早就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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