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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度的帝王术与宪政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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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戈
人的难题不在于他想采取何种行动,而在于他想成为何种人。 ——威廉·詹姆斯 茶挡药臼伴吟身,世事苍茫白发新。市井有谁知国士,江湖容汝作诗人。胸中兵甲连霄汉,眼底干戈接塞尘。尚拟一魔筹建笔,书生襟抱本无根。 ——杨度《病中吟》 他(杨度)决非为“复辟封建制”而出头露面。他是在共和思想拒绝应对的地方慨然出场。他所犯的唯一错误是:他失败了。 ——张建伟《老中国之死》 一 在湖南湘潭人杨度56年的崎岖人世当中,有一个夜晚构成着悲剧的开端。那是1895年,他21岁,刚刚拜入近代大儒王闿运先生的门下。王爱惜这个天资奇佳而胸怀壮志的弟子,欲将平生所学倾囊相授,因此有了那一个冬夜的师生对谈。王问杨度,我这里有三种学问:功名之学、诗文之学、帝王之学,你杨皙子想学哪一种呢?功名之学,顾名思义,是为功名而求学,功名是登堂入室的最终目的,学问不过是敲门的砖石,从这门学问,不必深究圣贤的精义,不必身体力行做人的真理,功名到手,砖石尽弃,只需遵循权力场的潜规则即可。诗文之学,“乃以探求古今为学为人之真谛而设。或穷毕生之精力治一经一史,辨证纠误,烛幽发微;或登群籍之巅峰,览历代之得失,究天人之际,成一家之言;或发胸中之郁积,吟世间之真情;或记一时之颖悟,启百代之心扉。总之,其学不以力行为终极,而以立言为本职。”而所谓帝王之学,王闿运更是说得神乎其神: “以经学为基础,以史学为主干,以先秦诸子为枝,以汉魏诗文为叶,通孔孟之道, < 1 > < 2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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