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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前的中学国文教育之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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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原
我以为,更值得推荐的,当属梁氏另外两个容易被忽视的见解。一是强调中学生需要培养欣赏美文的能力,“但中学目的在养成常识,不在养成专门文学家,所以他的国文教材,当以应用文为主而美文为附”。一是主张“学文以学叙事文为最要”,但不应该从小说入手。所谓“有名的史家或叙事文大家,大抵不会做小说;而叙事文的技术,绝非从小说可以学得来”,或许说得过于绝对,但强调叙事文的写作训练,主要在于观察生活与整理资料,而不是驰骋想象力,却是个值得注意的思路。
大约两个月前,收藏家程道德教授给我看了装裱好的八页梁启超手稿,后面有文物鉴定专家史树青先生的跋,称“此梁任公先生手书清华学校讲稿也。……任公此文写于民国十四年任教时,谓学生作文不拘文白,亦先生生平为文主张也”。因术业有专攻,史先生跋语中间部分的铺陈有失误;至于断此乃梁启超手书,我是信服的。除了纸张及书风,我更看重文稿的内容,并认定这方面的考辨更有价值。八纸文稿背后,隐含着一段现代思想文化史上引人注目的故事,其所涉及的中学国文教育,时至今日仍是个棘手的难题。前几年的中学语文教学之争,放在历史上看,乃是其流风余韵。
以下先谈这八页手稿,考定其写作时间及机缘,努力回到当初争辩的现场,最后再引出此话题的现实意义。这里发表的整理本,由程道德教授提供,我只是在文字方面略加订正;至于专业研究所需的影印本,将刊于北大二十世纪中国文化研究中心主持的《现代中国》第 < 1 > < 2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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