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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世纪后回鹘在西州的演变

    nbsp; “在猪年522年,当出发前往其摩尼佛的天堂之后,摩尼佛是该教的最高教长,居住在于都斤。” 

        此年为摩尼纪元522年,公元795年猪年,[ii] 此文书表明795年回鹘势力已抵达西州,而白居易所赋《缚戎人——达穷民之情也》言: 

        缚戎人,缚戎人,耳穿面破驱入秦。天子矜怜不忍杀, 

        诏徙东南吴与越。黄衣小使录姓名,领出长安乘递行。 

        ……忽逢江水忆交河,垂手齐声呜咽歌。 

        诗中“忽见江水忆交河”,这是诗人对其任职期间于一次唐蕃战争中蕃俘的描述,按交河即西州,白居易初登仕途在白居易《代书诗一百韵寄微之》诗:“忆在贞元岁,初登典校司。身名同日授,心事一言知。”自注云:“贞元中,与微之(元稹)同登科第,俱授秘书省校书郎,始相识也。”而元稹与白居易在书判拔萃科登第之后,同授秘书省校书郎,当在贞元十九年春。则此诗当作于贞元十九年(803年)后,参稽《旧唐书》卷166白居易传记其任职为“元和元年(806年),宪宗策制试举人……二年十一月,召入翰林学士……六年丁母陈夫人之丧,退居下卦”,则此诗当作于806—811年,只有吐蕃在此期间占有西州,才能发其驻军,而据前述P.2132文书出土于沙州,则必为作者义琳大师从西州迁入沙州结果,沙州时正为吐蕃控制区,则该文书中年号交替应为吐蕃占领结果。不过从M1摩尼教《赞美诗集》可知保义可汗(808---821)晚期回鹘又控制了西州[iii]。《通鉴》元和八年,“冬,十月,回鹘发兵度碛南,自柳谷西击吐蕃。”西州为回鹘所复当在此前后不久。 

        综上所述,792年西州陷蕃,795年唐,回鹘联军复西州。803年吐蕃取西州,813年前后又为回鹘所复,直至回鹘西迁。 

        第二章、仆固氏西州回鹘之建立 

        840年,雄踞一时的漠北回鹘在黠戛斯打击下解体,回鹘可汗外甥庞特勤西迁,那时碛西景像如何呢?是否如森安孝夫曾提出840年前碛西在回鹘手中,怀疑吐蕃在达磨842年遇刺后是否有力量且从何途收复碛西呢?[iv]这首须确认840年前葛逻禄是否回到了天山西路? 

        从《记忆的装饰》中我们可知“他们(葛逻禄人)就这样一直住到突厥斯坦人向可汗人民攻击之肘,他们杀死了这些人民的十二个享有盛名的首领,挥剑砍杀了所有的可汗人……第一个登上王位(笔者按应译为汗位)的葛逻禄人是伊勒玛勒玛逊叶护”,此文中可汗民族肯定是回鹘,因其前有“逃向可汗的统治下的九姓乌古斯(即回鹘)之地”。[v]而当时与之能抗衡的突厥斯坦只能为吐蕃,因为文中已提及葛逻禄登上汗位,而816年大食东征,逃往基马克的葛逻禄首领还号叶护[vi],故突厥斯坦当为吐蕃。[vii]在《奈巴教法史》有可黎可足( 墀祖德赞)“令一切蛮貊,于阗,葛逻禄全部称臣纳贡  。[viii]”,此二条足证可黎可足卒前(836年)葛逻禄回到了天山西路。而华涛更利用大量穆斯林史料证实葛逻禄在840年回到了天山西路。[ix]在此我进一步考证其具体回归年代。 

        按唐蕃821年长庆会盟,使吐蕃摆脱了四面作战处境,长庆三年(823年)“尚绮心儿以兵击回鹘,党项,小相尚设塔率众三万牧马兰梁”,迫之求和,古藏文Pt.16和Vt.751文书载“祈愿文由姑臧 [mkhar—tsan]大节度使遵敕于德噶玉园(De—ga)建寺时敬奉……面对彼时唐(Rgya)、回鹘(Drug)和南诏(Vjang)三大王国……坚不可摧的赞普陛下颁布诏令……姑臧节度使的部分人员曾经与顽强而英勇的吐蕃军队一起作战,在仅一年内就赢得两次大的胜利……”“在圣神赞普可黎可足驾前……大论尚绮心及大论尚设塔二人削弱敌人军力……继之,唐,回鹘,南诏亦在此期间被纳入王朝治下……选定于德噶玉园的会盟川上。此为三个大国两年一轮的会盟处,在此曾奠定了伟大基业”。由孽三[phyug—tsams]部落干户长及其下属敬献的祈愿文“……吐蕃君臣坚不可摧,足智多谋……大和盟约业已缔定,并镌刻在石柱上”。[x]823年此战依文书回鹘为吐蕃击败,北庭之割让当为此盟之时,葛逻禄亦趁机回到了天山西路,成书于982年《世界境域志》“温宿(B.njul)位于葛逻禄国土内,但以前它的君主是代表九姓乌古斯(即回鹘)的,现在它被黠戛斯人所占据”。 黠戛斯人占据碛西华涛指出是840—843年间事,[xi]这段史料为我们给出了时间坐标,此处景像反映了840年前,温宿位于葛逻禄控制下,以前回鹘占有温宿依前考证为823年。而黠戛斯从葛逻禄手中夺取这一重镇恰反映了二者的斗争,这正是葛逻禄收纳庞特勤的结果,823年回鹘,吐蕃德噶玉园会盟后,回鹘与吐蕃斗争从汉文史料看碛东无以前那样冲突的报道,碛西亦应如是,吐蕃及其藩属葛逻禄与回鹘关系既已改善,收纳庞特勤完全可能。 

        庞特勤建牙于焉耆,不能作为其进攻吐蕃结果。相反,这正是其为吐蕃藩属,吐蕃将边地让之居住的铁证,庞特勤西迁投奔葛逻禄亦即投奔吐蕃,否则866年前吐蕃于北庭的驻军不好解释[xii]。相反有证据表明,吐蕃赞普达磨842年遇刺前后,葛逻禄,回鹘为吐蕃藩属,藏文佛教史多载达磨灭法,三名在曲卧日(今曲水县境)僧人,经阿里北逃葛逻禄,东逃回鹘皆不得安身,直至逃到多康地区玛陇(青海西宁一带)方得驻足。[xiii]按吐蕃晚期王统纪时间多误,但高僧行记时日相当准确。此事说明 达磨灭法令在 葛逻禄,回鹘一样畅通无阻,从其三人逃行路线看,此处回鹘只能是庞特勤领导的政权,[xiv]但任何一个政权一般不会把异族置于心腹以害己,而应置于边地以御敌。庞特勤居地吐蕃置之于北庭,葛逻禄置之于温宿,但仍有监国大军,面对黠戛斯凌厉攻势,庞特勤自不敢再树强敌,只能依附他人。在回鹘,吐蕃,葛逻禄三大国联手下,黠戛斯自然不敌,其843年退出碛西或即此因,自是庞特勤悉有“碛西诸城”。碛西为唐十大节度使之一,范围包括北庭,安西全部。 

        及842年吐蕃剧变,赞普达磨遇刺,首相结都那因反对立赞蒙(皇后)琳氏(那囊氏)之养子乞离胡被杀,[xv]达磨遗腹子俄松分庭抗礼,二者发生伍约之战,乞离胡号令较广,碛西悉在其手。其藩庞特勤建牙于焉耆,自称叶护。实力之强令南迁正统可汗乌介亦欲往依之,为众反对而止。后东投室韦,唐与黠戛斯联手最终尽歼南迁回鹘,不久庞特勤自称可汗。吐蕃和庞特勤联手摧毁西州反己之回鹘势力,[xvi],西州成为庞特勤领地。伍约之战中乞离胡渐取得优势[xvii]但最终却于俄松妥协,划境分疆。[xviii] 

        拥有优势的乞离胡为何突然弃仇敌于不顾呢?这当与北庭,清镇,轮台,西州866年为仆固俊从吐蕃手中夺回有关。仆固俊,森安孝夫比定为《记忆的装饰》中的杀死焉耆(AZaL)大汗(森安孝夫比定为庞特勤)的库尔特勤[xix],可从,因为库尔特勤与仆固俊对音相近,《记忆的装饰》中五城即别失八里(北庭),库尔特勤为五城长官与仆固俊辖北庭相应,库尔特勤放水入城,与焉耆地处开都河畔,库斯腾湖边地形相合。[xx] 

        在此补充一点,《记忆的装饰》库尔特勤反抗大汗地域在北庭,西州[xxi]。汉文史料中仆固俊从吐蕃手中夺回。二者可并行不悖。二史对勘,再次证明庞特勤附属吐蕃,仆固俊反庞特勤即反吐蕃,从归义军节度使张议潮曾多次向唐庭报告仆固俊的胜利,仆固俊得到归义军帮助,但随着仆固俊羽翼丰满,开始东向,及P.5007残题中有“仆固天王乾符三年(876年)”[xxii]云云证明仆固俊已登上汗位,标志着西州回鹘建立。 

        第三章、仆固氏西州回鹘之扩张 

        上述P.5007残题“仆固天王乾符三年(876年)四月廿四日打破伊州(中残)录打劫酒泉后却和断(后残)”,标志西州回鹘之扩张,据此文书,伊州之陷是其与归义军的一次冲突,不久即与归义军“后却和断”。 

        但西州回鹘东扩势头不减,结合回鹘文书T.Ⅱ.k.bundel.Nr.d.173文书中的羊儿年的高昌仆固可汗(buγur xan)迎请高昌摩尼教师去漠北传教[xxiii],《通鉴》乾符二年(875年)冬10月,回鹘还至罗川。其中罗川亦即合罗川,为回鹘故都,[xxiv]表明仆固俊已从高昌东进,从黠戛斯手中夺回故地,不过势头并未保持下去[xxv]。大量史料表明,至辽太祖东征之前,漠北已经成为室韦——鞑靼的天下,以黑车子为首的室韦诸部由东向西从回鹘手中夺去此地。 

        高昌回鹘西向发展势头更令人震惊,龟兹最终亦似落入其手中,[xxvi]894年,罗汉洞中有“大唐大顺五年五月三十日沙弥法晴”题记与回鹘西进有关。[xxvii]千年佛国于阗最终也获得独立,其君一度放弃王(rrumdä)称号改为可汗(ha:nä)[xxviii]说明了回鹘西进的成功,于阗的独立标志着吐蕃从西域的淡出。华涛根据哈密屯的对《钢和泰藏卷》研究勾勒出高昌回鹘925年四至[xxix],可谓至论。 

        依张广达先生对S6551研究,930年前后回鹘“遂得葛禄、药摩(样磨)、异貌(?基马克)、达但竟来归附,争献金珠,独西(突骑斯)……土蕃(吐蕃)……拔悉蜜……黠戛斯……如雀怕鹰” ,[xxx]及《世界境域志》提及jinanjkatjh(中国城=高昌)是高昌回鹘中心,“与中国(当指归义军政权)边界相近”,反映了十世纪初景象。至十世纪下半叶,河州商人何郎业贤从高昌磨榆将吐蕃赞普达磨之后欺南凌温(唃厮罗)带至河湟,磨榆即吐蕃玛域,此标志着高昌回鹘十世纪下半叶还拥有玛域。但此后唃厮罗建立的青唐政权和党项族的西夏的悄然崛起不久将对其衰亡发生重大影响。 

        第四章、仆固氏西州回鹘的衰落及龟兹回鹘的兴起 

        太平兴国元年(976)五月,龟兹遣使来贡(《玉海》卷154《朝贡》)标志着龟兹回鹘踏上了历史舞台。西州回鹘分裂了。不过龟兹回鹘独立当在其前,从P.3272丁卯年(967),《甘州使头阎物成去时书本》[xxxi]中归义军节度使曹元忠对甘州回鹘可汗提及"况在此因为西州离乱"可能即与龟兹回鹘独立有关。此事对两大政权影响是西州“恶弱之人极多到来”的难民问题,足见西州离乱程度之大。 

        自龟兹回鹘独立,西州回鹘影响迅衰.按龟兹原为唐碛西中心,吐蕃以重兵“攻围龟兹”,回鹘保义可汗“领兵救援”(《九姓回鹘可汗碑》17行),自此龟兹成为回鹘重点防区。然按M1摩尼教《赞美诗集》中除回鹘官吏外,还有唐官,如北庭大将军节度使,龟兹节度使,拨换的曹侍郎,焉耆的唐副使[xxxii] 但龟兹终究逐步成为回鹘直辖地,同时此次分裂,可能是其无力阻止喀拉汗王朝于1006年灭亡同样信仰佛教的尉迟氏于阗主要原因。 

        其后从宋朝历史记录来看1004年后只见龟兹入贡,不再见西州踪影,咸平四年(1001年),龟兹可汗使曹万通向宋真宗介绍本国:“本国东至黄河,西至雪山,有小群数百。”(《宋史·回鹘传》另参阅《玉海》卷154《朝贡》),雪山或为西藏阿里北部,西州回鹘十世纪下半叶还拥有玛域(西藏阿里北部)说见第二章,或指其他中亚雪山,不能确指。此条表明从中亚至黄河(黄河中游)皆属龟兹,如果结合吐鲁番木杵三号文书有“颉于迦斯合都督于迦”而非大汗“统辖幸福的高昌国时(kutlug kočo ulušug bašlayur ärkän)”,我认为西州此时已成为龟兹可汗附属,颉于迦斯( 回鹘官号il  Ügasi,汉译国荣)即汉之宰相,此文说明其代表大汗坐镇高昌,《宋会要辑稿·蕃夷四·高昌》与《宋会要辑稿·蕃夷四·龟兹》对1004年出使宋之回鹘使金延福一称西州回鹘,一称龟兹回鹘,表明龟兹回鹘与宋交往时二名并用,正是西州此时已成为龟兹可汗统一的明证,故《宋会要辑稿·蕃夷四·龟兹》明言“或称西州回鹘,或称西州龟兹,又称龟兹回鹘,其实一也。”不过龟兹回鹘为西州回鹘旁枝,此次统一还应视作本政权内部同姓更迭而非改朝换代。 

        值得一提是由于目前对吐鲁番木杵三号文书的建立年代众说纷纭,有947年或959,1007或1019年说。[xxxiii]这几乎是这一时期主要史料,牵涉许多问题,在此不能不略作些考证,实际此文书中Ki为己说不能成立,因回鹘文书中还有如“第二甲Ki+的土牛年”之例[xxxiv],如以Ki为己,则第二甲Ki+的土牛年是何年呢?故当取火(OT)羊年说, 1007年说法的最大障碍是喀拉汗王朝1007年可能已经拥有热海(伊克塞湖)的弩支(《新唐书·地理志七·下》的新城)和巴尔思寒,与木杵文言其西境抵达弩支和巴尔思寒矛盾,首先我同意华涛对尼咱姆·穆尔克《治国册》中943年占领巴沙拉衮的异姓突厥为西州回鹘的说法。[xxxv]但穆斯林文献根本不能证实喀拉汗王朝1007年可能已经拥有弩支和巴尔思寒。相反从伊本·阿西尔《全史》的记载中在希志来历408/公元1017-1018年中有“这一年30多万帐突厥人离开了秦,其中的契丹人占领了玛维兰纳赫尔”,“这一年沙法月(1043年9--10月)一万帐突厥人皈依了伊斯兰教,他们早先是深入到巴拉沙衮和喀什噶尔一带并在此横行霸道。”足证11世纪中叶,仍有异姓突厥深入到喀拉汗王朝腹地巴拉沙衮一带,1017-1018年那次应为西州回鹘和辽之联军,1043年那次归顺者应为西州回鹘支持者。又此木杵明言此时大汗“东至沙州”,如依947年或959年说,沙州正处于曹元忠统治下,为沙州极盛期,谈不上“东至沙州”,而如依1007年说,沙州正处于曹宗寿统治下,曹宗寿于1002年上台与西州回鹘大有关系,后对辽自称“沙州回鹘”,足证其已成为西州回鹘傀儡,“东至沙州”此时完全适用。当然《突厥语词典》“巴尔斯寒”条有作者马哈穆德·喀什噶里之父出生于此地记载,但这不能作为巴尔斯寒十一世纪已属于喀拉汗王朝坚证。马哈穆德·喀什噶里约出生于1008——1020年间,其父则当出生于十世纪中末期,首先《突厥语词典》“巴尔斯寒”是否就是热海(伊克塞湖)的上巴尔思寒呢?如为位于怛罗斯(今江布尔)对岸的下巴尔思寒,则巴尔斯寒十一世纪已属于喀拉汗王朝说不成立,退一步说, 如为热海(伊克塞湖)的上巴尔思寒,马哈穆德·喀什噶里之父出生于此地,是否与其祖母因旅游或跟随马哈穆德·喀什噶里祖父与西州回鹘贸易逗留此地有关呢? 

        且吐鲁番木杵三号文书的研究当联系吐鲁番木杵一号文书,吐鲁番木杵一号文书之kül   bilgä 天王即吐鲁番木杵三号文书之可汗kin ai t(ä)ngridä qut bulmiš uluγ qut ornanmïš    älpïn ärdamin il tuγmïš älp ärslan qutluγ kül bilgä 天可汗,吐鲁番木杵三号文书之“统辖幸福的高昌国(kutlug kočo ulušug bašlayur ärkän) ”之“颉于迦斯合都督于迦(il ögäsi älp tukuk ögä)”即吐鲁番木杵一号文书之“高昌城匍(xočo balïγ bägi)合·都督·于迦(tukuk ögä)”,吐鲁番木杵一号文书中有:“在幸福的土猴年的这一年中,在一个选定的吉日良辰的九月二十四日,正当(月亮)位于“Purvapulguni”星座(张宿)时,在这个Kün ai t(ä )ngritäg küsäncig körtlä yaruq t(ä)ngri  bögü天可汗坐上了kül bilgä 天王宝座的第二年……”其中建碑人中有“优婆塞俱录·伊难奇沙州将军(saču sangun)”[xxxvi] 

        而“土猴年”有948年和1008年两种可能,印度天文学家罗杰·比雅尔指出 “在一个选定的吉日良辰的九月二十四日,正当(月亮)位于“Purvapulguni”星座(张宿)时”天象符合1008年说。路易·巴赞赞成此说[xxxvii]而“优婆塞俱录·伊难奇沙州将军”也表明西州回鹘已控制沙州政权,只能为1008年曹宗寿时,说同前,则吐鲁番木杵一号文书建成为1008年,进而可知与之密切相联之吐鲁番木杵三号文书建于1007年,“kül bilgä天王”为禄胜,“Kün ai t(ä )ngritäg küsäncig körtlä yaruq t(ä)ngri bögü  天可汗”为智海[xxxviii]。 

        第五章、龟兹回鹘的灭亡和药罗葛氏回鹘的兴衰 

        《辽史·天祚皇帝传》提及耶律大石西征时,先遣书回鹘王毕勒哥曰: “昔我太祖皇帝北征,过卜古罕城 ,即遣使至甘州诏尔祖乌母主……” 

        由此西州回鹘王统来自甘州回鹘,为药罗葛氏,似与上文西州回鹘王统为仆固氏有矛盾。 

        《旧唐书》言甘州回鹘自认庞特勤之后,这是可信的,此应是生活于后唐,后晋时作者刘朐得自与后唐,后晋均有密切交往甘州回鹘使者的信息,不能轻加否定。据P.3931《甘州回鹘可汗致后梁太祖表》 , 其曾祖可挂靠于药罗葛氏诸王中。叶护太子,牟羽可汗或者天亲可汗都可以挂靠。怀信可汗也可能。按叶护,牟羽由于统治阶级内部血腥斗争导致无嗣,由怀信可汗将“自天亲可汗以上子孙幼稚者,皆内之阙庭。”天亲可汗子孙应无滞留回鹘者,天亲可汗子孙可能应排除,怀信可汗,以异姓入继大统,考虑到其“既为可汗,冒姓药罗葛氏,谴使来告丧。”而日后甘州回鹘虽然姓夜落隔(药罗葛),出于怀信可汗不无可能,相对而言。甘州出自其后可能较大,这对于庞特勤祖先研究似不无有益,不能认为甘州回鹘祖先与前述P.2962《张议潮变文》打劫王端章及杜牧拟《西州回鹘授骁卫大将军制》中“相其君长”之回鹘有关,而与庞特勤无关。仆固俊876年攻打伊州,与追杀这股回鹘有关。P.5007残题归义军和西州和断,也当和这股回鹘有关。前文西州为庞特勤攻克后,按例当封子侄为西州总督,其在仆固俊追杀下成为“失乡沦落众”,但其历经磨难,终于度过难关,按s.389《肃州防戍都上归义军节度使供状》中和四年(884年),甘州由龙家转入回鹘手中时[xxxix],甘州回鹘建立了,因以后甘州回鹘历史超出本文论述范围,且有关论文较多,不一一多及,总之甘州回鹘支持到十一世纪三十年代中期终为西夏所破,余部西投龟兹回鹘。[xl] 

        从上述吐鲁番木杵一号文书,沙州已有“优婆塞俱录·伊难奇沙州将军”这样的龟兹回鹘属吏,已证明十一世纪初期,虚弱的归义军已不能阻止龟兹回鹘势力渗透到沙州,但与1008年龟兹回鹘所立如“俱录·伊难奇沙州将军”之建置“沙州将军”不同,忽出现1041年沙州北亭可汗,此可汗应即龟兹回鹘收纳甘州部众所立甘州可汗后裔,置于其控制下的沙州以抵御西夏,沙州回鹘政权出现了[xli],史料证明龟兹和沙州回鹘一直一同朝宋[xlii],反映了沙州回鹘从属于龟兹政权,但正是沙州回鹘取代龟兹回鹘成为西州新主人。 

        十一世纪中叶,龟兹回鹘的强盛已是强弩之末,西部喀拉汗王朝扩张又形成一浪新高潮,辽重熙二十一年(1052),“二月丙子,回鹘阿萨兰为邻国所侵,遣使求援。”(《辽史·兴宗本纪三》),《辽史》中回鹘阿萨兰华涛研究指西州回鹘,但此时按上所述当指龟兹回鹘[xliii]。这表明喀拉汗王朝东扩取得进展,从《突厥语词典》中有一首诗歌“我们给战马佩上了记号,向着回鹘地区的不信者……坐在小船中,我们渡过了伊犁河,我们驰向回鹘人那里,劫掠了孟 

        拉克人。”此事与马哈穆德托黑尔·喀拉汗(1059——1074年在位)时阿尔斯兰特勤率领四万穆斯林打毗伽布的斤七十万异教徒一役有关。[xliv]按“七十万”恰为回鹘常举之成数, 

        如p.Oüigour23文书“我们汗国……那是说他的七十万士兵有福不浅。”[xlv]再按诗歌中喀拉汗王朝所攻方向,足证对手为龟兹回鹘,毗伽布的斤当为此时龟兹回鹘首领。 

        之后,按新出土莎车喀拉汗王朝时期阿拉伯文书[xlvi],至迟在希志来历489年(1096年),喀拉汗王朝东扩至新疆中部 。一度辉煌的龟兹回鹘销声匿迹了, 但此时西州是否为喀拉汗王朝所占尚无史料。从以后喀拉汗王朝开始进攻西夏看西州是必经之路,应该沦于喀拉汗王朝之手。钱伯泉就此曾有专篇考证喀拉汗王朝与宋联合进功西夏。[xlvii]令人深有启发,唯其认为喀拉汗王朝攻西夏必借道龟兹回鹘,但二者同文同种,喀拉汗王朝借道不难,这尚需探讨。 

        《宋史·夏国传》载元丰五年(1082)西夏西南都统致与宋泾原总管信“况夏国……南有于阗作我欢邻”,说明1082年前西夏与喀拉汗王朝已经接壤,且关系良好。这应与此前西夏与喀拉汗王朝联盟攻龟兹有关,龟兹沦陷当于此前后,龟兹赫泽尔伯克因改信伊斯兰教,充当喀拉汗王朝内应,为喀拉汗王朝封为可汗。[xlviii]而《宋会要辑稿·蕃夷七之三十二》熙宁五年(1072)龟兹使卢大明使宋后,据《宋会要辑稿·蕃夷七之四十二》直到绍圣三年(1096)龟兹使才露面“进奉大首领阿莲撒罗等三人表章及玉佛,本国未尝进奉”,“本国未尝进奉”显与以往记载不符,唯一合理解释是龟兹发生某种变化,同年《宋史·哲宗本纪》“是岁,于阗,大食,龟兹师王国入贡”中龟兹与于阗,大食(喀拉汗王朝)联袂来朝当与上述喀拉汗王朝所封龟兹傀儡可汗政权有关,虽然龟兹使进奉玉佛,似乎与信奉伊斯兰教的喀拉汗王朝格格不入,但为了取悦宋庭,喀拉汗王朝本身也利用佛教,如元丰八年(1085),于阗(喀拉汗王朝)“遣使入贡,使者为神宗饭僧追福”即为一例,熙宁五年(1072)的来宋,是龟兹傀儡政权力图取得宋方承认的一次努力,也是喀拉汗王朝进功西夏联合宋方的前奏。《宋会要辑稿·蕃夷七之四十二》载次年于阗告宋“已差人马攻甘,沙,肃三州”,钱伯泉利用《突厥语词典》中“嘲笑”条来论证喀拉汗王朝确实攻克此三州[xlix],可从。 

        迫于形势,沙州回鹘似似也一度依附喀拉汗王朝,元丰六年(1083),于阗使答宋神宗“道由黄头回鹘、草头鞑靼、董毡等国……惟惧契丹耳。”,黄头回鹘即沙州回鹘,也即吐鲁番木杵一号文书中16行“黄头达干(sarïr baš  tarxan)将军(yanga)”属部,结合上述1082年前西夏与喀拉汗王朝已经接壤,沙州回鹘必已依附二者之一,从上述于阗使答词看,黄头回鹘、草头鞑靼、董毡(青唐政权)是于阗(喀拉汗王朝)盟友,辽(契丹)为敌人。正是由于辽的支持,西夏终于顶住了1073年喀拉汗王朝和宋的联手进军,戏剧性的是此前宋仁宗嘉佑三年(1058年),《续通鉴》卷188“契丹既与唃厮罗(青唐政权)通姻,数遣使由回鹘至河湟间,与厮罗约举兵反河西——河西,谓夏国也。”辽尚为西夏敌人,但咸雍三年(1068),“夏国遣使进回鹘僧、金佛”,表明夏国屈从于辽之压力,“进回鹘僧”表明夏国对回鹘(当指黄头回鹘)作战取得胜利。而黄头回鹘、草头鞑靼、董毡(青唐政权)、喀拉汗王朝改而联宋,国际关系就是如此变化莫测。大量文献表明夏后来收复了并牢固控制甘,沙,肃三州,喀拉汗王朝东扩势头受挫,其边界退回到轮台一线,但于阗,龟兹从此开始了伊斯兰化进程。 

        从《宋会要辑稿》,《宋史》等宋代史料中,1074年后频见于阗(喀拉汗王朝)来朝,罕见回鹘入贡,《辽史》中情况却恰好相反,表明黄头回鹘又改而附辽,夏,并依仗其势西向夺回西州,这正是耶律大石致回鹘王毕勒哥信明确提及毕勒哥先祖为甘州回鹘可汗乌母主(仁美)原因所在,此时西州王统是药罗葛氏庞特勤之后,庞特勤后裔经历了一个由西向东建立甘州回鹘,又由东向西建立沙州回鹘,再西向恢复西州王统的历史循环。 

        但种种迹象表明西州只是沙州回鹘大汗下的亲王分地,其首领小心翼翼地自称亦都护,大汗之称只有沙州回鹘才能拥有,[l]留在沙州的黄头回鹘即日后西部裕固(尧呼尔)族(主要分布在甘肃南裕固族自治县西部,属阿尔泰语系突厥语族),草头鞑靼即是东部裕固(恩格尔)族(分布在甘肃南裕固族自治县东部,属阿尔泰语系蒙古语族),因以前和龟兹回鹘的同化,黄头回鹘在某些方面保留了龟兹名称,如曲先卫等皆是[li],但其历史超出本文论述范围,不赘述,西州政权后先后依附西辽[lii],蒙元,到海都,笃哇之变后被迫侨迁内地,[liii]西辽时期其史料奇缺,蒙元时期其详细谱系,历史各方面著作较多,[liv]限于篇幅,在此略过,随着蒙元1368年北遁,《明太祖实录》卷55载1370年,末代“高昌王和尚……以其所部来降(明)”,该政权完成了历史使命。留于西州的本族根据《拉什德史》遭到信仰伊斯兰的东察合台王黑的儿火者毁灭性打击“黑的儿火者在位时(1389——1402年)……他亲自攻占了契丹(明朝)两个边陲重镇哈剌和卓和吐鲁蕃。”[lv]一首裕固族歌谣反映了裕固族先民被迫东迁的历程。 

        西至——哈至(西州——和州)是我们祖先的故乡,…… 

        我们笃信佛教的祖先,抵御异教徒的侵略……男女老少宁死不降。 

        ……趁黑夜突围,奔向太阳升起的地方……走过了千佛洞,穿过了万佛峡。 

        ……草绿花香的八字墩草原,变成了裕固族可爱的家乡,这是明洪武年间的事……[lvi] 

        留于西州的本族终于和原住甘肃的黄头回鹘合流,开始了新的历史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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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荣新江:《摩尼教在高昌的初传》,《中国学术》第1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0年,页166——169 
        [ii] 引自[法]路易·巴赞:《 突厥历法研究》  ,耿昇译,北京,中华书局,1998年,页330 
        [iii] F.w.k.Müller,Ein Doppelblatt aus einem manichäischen Hymnenbuch(Mahrnamang)(APAW 1912),Berlin 1913,pp.3-40. 
        [iv] [日]森安孝夫      《关于回鹘的西迁》[J],陈俊谋译,载:林幹 《突厥与回鹘历史论文集(1919——1981) 》,北京,中华书局,1987年。 
        [v]威廉·巴托尔德 :   《加尔迪齐著<记忆的装饰>摘要——中亚学术旅行报告(1893——1894)的附录》 王小甫译,   陈继周校,载:《西北史地》1983年4期,页106 
        [vi]华涛:《西域历史研究——八至十世纪》[M],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年,页12 
        [vii]实则穆斯林史料中突厥斯坦泛指今新疆,突厥斯坦泛指新疆现存史料似始于吐鲁番粟特文T.Ⅱ.D.94号文书,高昌延寿十六年,粟特文作twrkstn,此用法当为粟特人西传阿拉伯到欧洲,此不赘述。 
        [viii]扎巴孟兰洛卓:《奈巴教法史——古谭花鬘》 王尧,陈践践译,,载:《中国藏学》1990年1期,页111——112 
        [ix]前揭华涛书,页58——71 
        [x]F.w.Thomas:Tibetan  literary Text and Ducument Concerning  Chinese Turkestan,1951年,页92——99,105——108, Thoma在其注释中,考定差错较多,把文中所说的赞普赤祖德赞(可黎可足),错改为其曾祖赤德祖赞(弃隶缩赞),把公元821—822年的大和盟约(吐蕃人对唐蕃会盟盟约的称法)定为公元733年的“赤岭之盟”,又将文书中的大臣尚绮心儿和尚塔藏,也定错了人。回鹘在藏文中有时称为Drug(突厥),P.T.1262汉藏对译词汇表即译Drug为回鹘。这或与回鹘自称突厥有关,如回鹘《九姓回鹘可汗碑》粟特文部分2行回鹘可汗自称“突厥之主”,古突厥文(儒尼文)相应部分同。 
        [xi]前揭华涛书,47——48。 
        [xii] 《新唐书·列传第一百四十二下·回鹘下》,《通鉴》咸通七年条,北庭,清镇,轮台,西州需至866年方为仆固俊从吐蕃手中夺回. 

        [xiii]任继愈:  《佛教史》,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1年,页400 
        [xiv]三僧人避难处之玛陇虽为吐蕃王土,但达磨灭法令在吐蕃东部受到了抵制。如P.t.999文书作于844年,其中提及俄松(汉译光护,王尧译为光护宫,误,由之年代也发生错误)母子兴佛功德及往昔对可黎可足护法功德赞扬即为其证(王尧,陈践践:《敦煌吐蕃文书论文集>,四川民族出版社,1988年,页202) 
        [xv]按《娘氏教法源流》“韦  ·杰多热任大相,那囊 · 嘉察墀松杰任外相”(娘·尼玛韦色:《娘氏宗教源流》,此处转引自恰旦·次白平措等;《西藏通史——松石宝串》,陈庆英等译,西藏古籍出版社,1996年,页138)韦·杰多热即《新唐书》结都那,那囊·嘉察墀松杰即 “与妃共制国事”的“佞相”琳尚延力,按《新唐书》乞离胡即其人子。 
        [xvi]851年,P.2962《张议潮变文》出现了打劫唐册立使王端章的伊州回鹘,这股回鹘只能来自西州方向,华涛指出这股回鹘与杜牧拟《西州回鹘授骁卫大将军制》中“相其君长”之回鹘有关,而与西迁回鹘巨酋庞特勤无关。(前揭华涛书,页42——43)确实其打劫唐册立庞特勤使本身即证实这股回鹘与庞特勤有不共戴天之仇,这股回鹘东逃应与吐蕃和庞特勤联手东征有关。 
        [xvii]从Pt.999看,沙州支持俄松一方,这当与是时吐蕃落门川讨击使论恐热行动有关,随着844年,沙州豪杰张议潮起兵自立,受封唐归义军节度使,论恐热实力大减,以后其“虽名义兵,实谋篡国”,为忠于乞离胡将领拓跋怀光击毙。战争优势逐渐转向乞离胡一方,垂帘听政之俄松母蔡邦氏亦不得志,原存于古代王后的十八颗宝珠半数入于乞离胡手中。 
        [xviii] 第吴觉色校:《智者第吴宗教源流》(藏文),西藏人民出版社,1987年,页370,转引自[意]卢西安诺·彼特克著,宋秀芳译:《关于吐蕃王朝解体的几个问题》,载:《西藏民族学院学报》,1997年2期,页43。 
        [xix] 前揭森安孝夫:《关于回鹘的西迁》 
        [xx]钱伯泉:《回鹘西迁与安西回鹘国》,载:《西域史论从》第三辑,新疆人民出版社,1990年,页67——68 
        [xxi]前揭王小甫译《加尔迪齐著<记忆的装饰>摘要》 111——112 
        [xxii] 参黄永武主编:《敦煌宝藏》,台北,新文丰出版社,1986年8月,135分册,页156­——159。 
        [xxiii]引自杨富学,牛汝极:《沙州回鹘及其文献》,甘肃文化出版社,1995年,页66-67 
        [xxiv] 《通鉴·卷二百四十六》“黠戛斯……又言‘将徙就合罗川,居回鹘故国’” 
        [xxv] p.Chinois2988中回鹘天可汗使者对于漠北于都斤帝国的表述表明归义军时期(沙州神圣的太傅)西州回鹘保有漠北于都斤,但文有缺,需进一步探讨,上引杨富学,牛汝极《沙州回鹘及其文献》,页113—114。 
        [xxvi]在库车县城西北30公里渭干河出雀尔塔格山口之东岸的库木吐拉石窟有丁卯,辛未,乙酉,壬辰,乙已,丁未题记(苏北海: 《丝绸之路与龟兹历史文化》,新疆人民出版社,1996年,页445——446),其中丁卯不可能置于唐控制下的727,787年,如果以之为667年,此时龟兹虽处于西突厥控制下,但壬辰之后题记则应用唐年号,故亦不可取,唯可取847年,但至丁未(887年)肯定处于吐蕃手中,寺本婉雅近来刊布的龟兹藏文题记也表明了此点。([日]寺本婉雅:《古龟兹国洞窟与香巴拉国佛教》,张虎生,吴彦译,载:耿昇《国外藏学研究译文集》第十四辑,西藏人民出版社,1998年,页177——182,不过其中时轮历传入以及佛教传入于吐蕃一代王聂赤赞普又是西域诸国对佛教史及本国历史加工一例,吐蕃后世佛教史也受到影响,不可全据为信史。) 
        [xxvii]前揭苏北海书,页445——446 
        [xxviii]引自张广达,荣新江:《于阗史丛考》, 上海书店, 1993年12月,页35——36。 
        [xxix]前揭华涛书,页124——126。 
        [xxx]张广达,荣新江:《有关西州回鹘的一篇敦煌汉文文献》,载:《西域史地丛稿初编》,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年,页217——248,S6551原文参前揭黄永武主编:《敦煌宝藏》,48分册,页347——369。 
        [xxxi]引自荣新江:《归义军史研究》,上海古籍出版社,1994年,页341——342。 
        [xxxii]前揭荣新江:《摩尼教在高昌的初传》,页164。此当为郭昕属部,这反映了回鹘在西域采取类似唐羁縻制,983年宋使王延德出使高昌,“历伊州,州将陈氏,其先自唐开元二年领州,凡数十世。”实际伊州自唐开元二年先后历吐蕃,回鹘统治。“数十世”的陈氏统治只能用羁縻制解释,前述龟兹库木吐拉石窟汉文年号题记也当是此情况,当然名义上唐还是回鹘盟国,汉人待遇应比西域诸国好的多,汉字甚至成为西州回鹘官方文字之一,983年(癸未)吐鲁蕃汉文木杵铭文和“大福大回鹘国”汉文官印足证之,回鹘和汉人关系应可用辽之契丹和奚相媲美。M1摩尼教《赞美诗集》汉官名号说明即使在北庭节度使杨袭古为回鹘诱杀,汉人仍对回鹘持合作态度,而仆固俊之母据《记忆的装饰》是汉人(龟兹在其统治下可能形成了汉人自治。前述龟兹库木吐拉石窟罗汉洞中“大唐大顺五年五月三十日沙弥法晴”题记反映此点。类似还有P.5538a于阗文书,喀什噶尔的亲于阗颇有实力的秦人。 

        

        [xxxiii] 前揭华涛书,页127——128。 
        [xxxiv]F.w.k.Müller,Zwei  pfahlinschriften aus den Turfanfunden,APAW,Nr.3,1915,s,24.转引自杨富学,牛汝极:《沙州回鹘及其文献》,甘肃文化出版社,1995年,页47-文2,回鹘文书常用汉字译音来翻译,如用kin译建,man译满,pii译平等汉地天象征兆(前揭路易·巴赞:《 突厥历法研究》,页384)用“Ki ”译吉完全可能。 
        [xxxv]前揭华涛书,页132。 
        [xxxvi]杨富学:《吐鲁番出土回鹘文木杵铭文初释》,载:《西域敦煌宗教论稿》,甘肃文化出版社,1998年,页258——262。 
        [xxxvii]前揭路易·巴赞:《 突厥历法研究》,页346。 
        [xxxviii]虽龟兹可汗禄胜最后见于汉史为1001年。智海首见于汉史为1019年,但于内地来往年代不等于汗位交替年代,如依碑文1007年正为汗位交替年代。 
        [xxxix]前揭黄永武主编:《敦煌宝藏》,3分册,页302——303。 
        [xl]宋人江少虞《宋朝事实类苑》卷78记载"异时回鹘皆遗使自兰州入镇戎军以修朝贡。及元昊将叛(1036年前后),虑置其后,举兵……唃氏不能入贡,而回鹘亦退保西州。" 
        [xli][日]森安孝夫:《沙州回鹘与西回鹘国》,梁小鹏译,《敦煌学辑刊》2000年2期,136——146,对于近年独立的沙州回鹘论提出批评,我同意其1014年前甘沙州回鹘提法与甘州回鹘扩展到沙州有关,1036年沙州回鹘是西回鹘(即本文仆固氏龟兹回鹘)附庸的说法。但森安孝夫未能注意1014年后曹氏归义军自称沙州回鹘是因其已成为西州回鹘附庸, 1082年前后仆固氏龟兹回鹘崩溃后沙州回鹘得到独立发展机会。沙州从广义概念说可指盛唐河西,独立的沙州回鹘只需在河西辖境内(与今天裕固族地区相当),不一定非占领沙州城才能叫沙州回鹘,至于其11世纪后期出现于《辽史》之进贡回鹘只能为西回鹘说法由于1082年前后仆固氏龟兹回鹘崩溃显然不能成立,恰恰相反这应为沙州回鹘。见下文考证。 
        [xlii]《宋史·仁宗本纪二》景佑四年(1037年),《山堂考索后集》卷六十四《贡献》皇佑四年(1052年)正月癸已条。 
        [xliii]前揭华涛书,页95-96,但龟兹回鹘也号其汗阿萨兰汗,《宋会要辑稿·蕃夷四之十二》太平兴国九年(984)五月"西州进奉使易难具道本国主称号……一如龟兹国"可证。 
        [xliv]《突厥语词典》俄文版3卷 573页 [M] ,.转引自《维吾尔族简史》编写组:《维吾尔族简史》,新疆人民出版社,1991年,页81 
        [xlv]引自杨富学,牛汝极:《沙州回鹘及其文献》,甘肃文化出版社,1995年,页125——126。 
        [xlvi] 这批文献由马继业(G.Macartney)收集,发表于M.Cronke,“The Arabic Yarkand Documents”,BSOAS,xL 
        vII-3,1986,pp.455-507。年代最早是希志来历489年(1096)。 
        [xlvii]钱伯泉:《一场喀拉汗王朝和宋朝联兵进攻西夏的战事——藏经洞封闭的真正原因和确切时间》[J],载:《敦煌研究》2000年第2期,页1——9。 

        [xlviii] [俄]威廉·巴托尔德《中亚突厥史十二讲》[M]罗致平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4年,页136页。 
        [xlix]钱伯泉:《一场喀拉汗王朝和宋朝联兵进攻西夏的战事——藏经洞封闭的真正原因和确切时间》[J],载:《敦煌研究》2000年第2期,页1——9 
        [l] 《金史·太宗本纪》天会五年(1127年),“冬,十月丁卯,沙州回鹘活剌散可汗遣使入贡。”注意同年“ 正月丁已,回鹘喝里可汗遣使入贡。”之喝里可汗即喀喇可汗,为喀喇汗王朝。亦都护,《世界征服者史》说,亦都护是“幸福之主”的意思。巴尔托里德则认为其义为“圣主”.来自唐代拔悉蜜部,亦都护虽不见于汉文史料,但在回纥《磨延啜碑》北2行中磨延啜谈到他“二十六岁的时候”,在突厥汗国“作了突厥国之亦都护 ”,此时回纥尚为突厥属部,其称号决不会高于可汗,足证亦都护是低于可汗的称号。(王静如:《突厥文回纥英武威远毗伽可汗碑译释》载林幹:《突厥与回鹘历史论文集(1919——1981)》,北京,中华书局,1987年,页694 
        [li]钱伯泉:,《沙州回鹘的研究》[J],载:《社会科学》(甘肃)1989年第6期,页101——105;《回鹘在敦煌的历史》,载:《敦煌学辑刊》1塉989年第2期,页63——78 
        [lii] 其中有过反复,但主流是依附西辽。具体参阅魏良弢:《西辽史研究》,银川:宁夏人民出版社,1987,页67——68,71,109——111 
        [liii] 《元史》本卷17《世祖本纪》,详细年-证见刘迎胜:《西北民族史与察合台汗国史研究》162——174页,南京大学出版社,1994年。 
        [liv]其中陈高华:《元代新疆史事杂考》,载新疆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编:《新疆历史论文续集》1982年6月第1版,页274——295较完备 
        [lv]米尔咱·马黑答·海答尔《中亚蒙兀儿史——拉什德史》[M]第一编,新疆人民出版社,1983年 页225 
        [lvi] 《裕固族简史》编写组:《裕固族简史》[M]   甘肃人民出版社1983年    页45——46,“靖难之变”后,明成祖一度废建文之号,故洪武年号下延到三十五年(1402年),与诗中及《拉什德史》记载不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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