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祥
在鲁迅生前,有很多人都认为他脾气很大、多疑,自然,做他的客人就很不容易了。比如徐志摩在给周作人的信中就讲“只有令兄鲁迅先生脾气不易捉摸,怕不易调和,我们又不易与他接近”云云。当然,后来也有人讲这是谣言,比如唐?就在其《琐忆》中写到鲁迅是如何地平易近人如何地与青年一见如故。这里似乎有了两个鲁迅,那么,哪一个更真实呢?
鲁迅自己常承认自己多疑敏感,而且因为在社会是受伤颇多,所以对世人失望的成分恐怕要多于相信的成分--他自己就说过“我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中国人的”。所以,说鲁迅难以接近,应该比说他平易近人更接近真实。后来成为鲁迅学生与好友的冯雪峰就曾回忆,说第一次经柔石介绍见到鲁迅时,两人就几乎无话可说地在一块儿坐了半天,最后只好怏怏告辞。而鲁迅在自己的日记中也有教育部(那时他在教育部任职)某同事来自己家里“对坐良久,苦甚”的记载。当然,最直接的表现是在鲁迅《为了忘却的纪念》一文中鲁迅自己的叙述,他说白莽(殷夫)第一次受他邀请将《彼德裴诗集》送来供他校对时,就受到了冯雪峰当初受到的待遇,后来白莽还写信给鲁迅抱怨,说自己很悔与他见面,因为自己的话多,鲁迅的话少,天气又冷,“像受了某种威压似的”。鲁迅回信解释说初次见面说话不多,也是人之常情。从这些直接或间接的介绍来看,鲁迅当年对待客人的确不是像唐?后来写的那样“周公吐哺,天下归心”的,倒真有些像徐志摩埋怨的那样“不易和他接近”。
在有关鲁迅的回忆中,有这么一段记录:一次一个鲁迅不愿见的人上门求见,佣人请示鲁迅,鲁迅要她告诉来人自己不在。孰料这人胸有成竹声称自己是见了鲁迅回家后才来敲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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