闾小波
三 世纪之交的中国
十九世纪以降,先知先觉的中国人始向域外(世界)投去惊异的目光,然由此再开“处士横议”之风。然而,十九世纪中国人对世界的认识多在静态的描述和平面的展示。而世纪之交作为“世界人”的梁启超对世界的观察,目的是为中国的定位明确空间和时间的参数,以确立一个切实的立足点。
中国之于世界,空间上处何地位呢?随着欧洲民族帝国主义掀起的浊浪奔涌东来,中国首当其冲。1899年梁启超作《瓜分危言》,棒喝国人,预言在世纪之交西方列强争夺的焦点将由非洲、拉美而移至亚洲。一年后,八国联军横践京门,梁启超认为这多少印证了他的预言。
1902年初,梁启超作《论民族竞争之大势》,将列强在亚洲的竞争分为两个时期:第一期在印度,第二期“重心点专集于中国”。与第一期不同的是,日本加入了帝国主义的行列:“今日茫茫大地,何处有可容日本人行其帝国主义之余地,非行之于中国而谁行之?”时下的英日同盟,黄白两种人握手以立于世界。结果,“岂非此新世纪中民族竞争之大势,全移于东方,全移于东方之中国”。
就中国的内情而言,戊戌政变后慈禧的倒行逆施,为命运多舛的中国在新世纪蒙上了一层阴影。同期列强瓜分中国之论甚嚣尘上。1899年6月,梁启超应日本某大报之邀作《论中国人种之将来》,响应西方列强的分割中国之议。梁启超认为:“凡一国之存亡,必由其国民自存自亡,而非他国能存之能亡之也。”征诸欧、亚各国历史,各国之兴亡何尝不是如此。中国眼前的处境虽如此前之土耳其、印度,但中国人种有自己的“特质”:一、富于自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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