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原本坐在峨眉山清音阁外喝茶聊天。一位文学爱好者忽然发问：沙湾有些啥特色？“工业区”，乐山本地人应声而答。“还有呢？”思索片刻：“郭沫若故居”。

于是下山，驶向沙湾。峨眉山清洁湿润的空气渐渐淹没在飞扬的尘土间。双目所及，是干涸的河滩，看不清本来面目的房屋，以及紧张工作的烟囱。三四十分钟后，朋友一脚急刹车，“过了”。他有些抱歉。抬头一看，“沫若故居及停车场”的招牌所指处，是一片空地，遗留的红砖墙昭示着拆迁的痕迹。往回走几步，黑色的门楣顿时让人安静下来。

四进的老房子，从清朝开始修建，曾是沙湾最讲究的豪宅。因为是郭沫若生长的地方，幸运地未受过任何恶意的冲击。床、桌椅、打在屋内的井，都保持着百年前的风貌。在导游的带领下，踩着第一个天井正中的铜钱花纹过去，据说就可以像郭父那样成为经商奇才；两道门，右边的宽，左边的窄，进去时走右，出来走左，“宽进严出”也是让郭家成为沙湾首富的持家之道。而整幢房子里光线最好的书房，是郭沫若的老师的“领地”。老先生在做学问的间隙一抬头，正看见繁花似锦的后花园。园内两尊石狮，导游说是郭家祖上传下的镇家之宝，距今已有400多年历史，开始出现风化的痕迹。

除了屋内新增的电线，最大的改动大概就是新建的博物馆。以前曾是郭家田地，现在成了与郭沫若有关物件和文字的存放地。他早年在日本生活的市川市，早与沙湾结为了友好城。因此，博物馆的一间也盛放着市川友人的赠品。想要买些与郭沫若有关的资料，却不能如愿以偿。

正在称道樱花树那满树的芬芳，对面楼上晾的衣物却闯进视野。事实上，保存完好的沫若故居已被那些新起的建筑团团困住。正门外，一条号称媲美成都春熙路的商业街正在兴起。而大门侧曾经的郭家商铺，现在成了售楼中心。□熊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