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子·显学篇》云:“世之显学,儒、墨也。”又曰:“孔、墨之后,儒分为八,墨离为三,取舍相反不同,而皆自谓真孔、墨。”在这里,墨学暂且不议,儒学在先秦(战国时期)为显学,似乎是理所当然的。然而,对此问题还应该做更多的思考。事实上,不但没有其他的史料直接支持这一说法,而且,在包括儒家在内的先秦诸子其他各家的代表作中,对儒家学术地位及其影响力的认定本来是大相径庭的。
从儒家内部看,孟子称:“杨朱、墨翟之言盈天下。天下之言不归杨,则归墨。……杨墨之道不息,孔子之道不著,是邪说诬民,充塞仁义也。”(《孟子·滕文公下》)杨墨之言“盈天下”,孟子辟杨墨是很需要一番英雄气概的。尽管其“天下之言不归杨,则归墨”可能有夸张的成分,儒家其时尚不至于掉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口。但至少它说明,儒家在当时的境遇很不尽如人意,在孟子心中它不是“显”学而是“微”学。
在儒家外部,《庄子·天下篇》云“道术将为天下裂”,并因其裂而将“天下”的“百家之学”分成了墨家、宋尹派、彭蒙田骈慎到派、关尹老子派、庄子派和惠施为代表的名家等六派。在这六派中,除了墨家和名家外,其余在后来都可笼统归属于道家。尽管其中慎到一派通常是划到法家,但《史记·孟荀列传》说他本是学黄老道德之术的。由此可见先秦道家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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