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者,其于古人之意,相去岂可以道里计哉?
今夫自然之变,天之道也;或变则善,或变则敝。有人道焉,则智者之所审也。语
曰:“学者上达,不学下达。”惟治亦然:委心任运,听其流变,则日趋于敝;振刷整
顿,斟酌通变,则日趋于善。吾揆之于古,一姓受命,剙法立制,数叶以后,其子孙之
所奉行,必有以异于其祖父矣。而彼君民上下,犹瞷焉以为吾今日之法吾祖,前者以之
治天下而治,薾然守之,因循不察,渐移渐变,百事废驰,卒至疲敝,不可收拾。代兴
者审其敝而变之,斯为新王矣。苟其子孙达于此义,自审其敝而自变之,斯号中兴矣。
汉唐中兴,斯固然矣。
《诗》曰:“周虽旧邦,其命维新。”言治旧国必用新法也。
其事甚顺,其义至明,有可为之机,有可取之法,有不得不行之势,有不容少缓之
故。为不变之说者,犹曰“守古守古”,坐视其因循废弛,而漠然无所动于中。呜呼!
可不谓大惑不解者乎?《易》曰:“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伊尹曰:
“用其新,去其陈。”病乃不存。夜不炳烛则昧,冬不御裘则寒,渡河而乘陆车者
危,易证而尝旧方者死。今专标斯义,大声疾呼,上循土训诵训之遗,下依矇讽鼓谏之
义,言之无罪,闻者足兴,为六十篇,分类十二,知我罪我,其无辞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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