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这里谈国学之旅，这是一个开始，开始会有不同的风情。我觉得这个国学之旅很好，因为大家都有基础，因为我们讲过儒家、佛家，《周易》也已经讲过了，这样我们就有参照物了，比如说北京的随园、上海的随园比，会比得出来，前面说的《周易》可以给道家一个定义。

我今天讲的是道家的智慧是一个对贪婪的人受用的智慧，换句话说，如果你不贪婪，你不必到这儿，可以做一个儒家的信徒，或者出家，老老实实做一个和尚或者尼姑。为什么说它是贪婪的智慧呢？就像谈恋爱的小伙子或者姑娘一样，是脚踩两只船，有劈腿的动作，一只脚踏在佛家，另一只脚踏在儒家。对于道家来说，没有关系，我鱼与熊掌以一起吃。

儒家有世间法，在现世界生存里面，我承认，我肯定，我接受，并且我服从，儒家有很多很多的规矩，但是另一方面，它又希望能获得在佛教能力揭示出去的一种新的结果或者新的轻松感，一种行云流水的洒脱感觉。他是希望在心和行两方面都获得一种享受，所以心行两得。

如果是这样一种生命，这不是很贪婪的生命吗？我们很多人，要有儒家的，要有道德的，要有责任的，要各种各样的承担，最后告诉我们鞠躬尽瘁、死而后己，身心备受摧残，这划不来，死后变成和别人一样的臭骨头，没有名有什么用呢？就像老婆不让丈夫吸烟、喝酒、泡妞，这样有什么乐趣呢？有时候你想想和尚、尼姑的生活，他们也许获得的是心灵的宁静，但是他们（她）牺牲的是在现实中有血有肉的欲望，人的各种各样的需要。

所以有的生活看上去是一种有所得必有所失的生活，但是道家缺失是两个都想要的，这是高手会玩的东西，道家最大的智慧特点就是高。各位知道《西游记》猪八戒入住的地方是高老庄，这就是高。还有是庄子，他说我宁愿做瘀泥中嬉戏的猪，也不愿意到豪华的天堂里面，就像会所里牛的家伙。所以真的是高，不是一般的高。这就是我们改的高老庄。

那么这个高体下在什么地方？高有比较，是把别人看得低一点才能比较。以前中国古代讲三大传统，就是儒家、道家和佛教，我们叫“三教”，我们说三教九流，三教是指这三个学派，如果我们用成语就是三足鼎立，整个中国的思想界是三足鼎立。

我们说老庄是道家最有代表性的人物，老子和孔子差不多同时，说到庄子中国人会给他一个形象。你要对比来看，比如说你一提起孔子、一提起孟子，就是想到仁者的形象。一个所谓道德君子，当然君子已经不够为圣人或者贤人的形象，每天忧国忧民，没有快乐的时候，以忧为乐，就像范仲淹在岳阳楼记里面写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也。这么有境界，但是一提起道家、老庄那个形象是什么呢？就是智者，一定不是仁者，所谓智者就是有智慧的人。儒家是一个标签，儒家是以道德取胜的，那么道家是什么呢？道家是以智慧取得人心的。

这次主办单位两个单位，《第一财经日报》和北京大学，《第一财经日报》说商业改变世界，北京大学可以说国学改变人生。你学了国学真的可以改变你的人生，可以改变你以前曾经的观念，改变你自己曾经想得到，但是没有履行的很多东西。

下面我分几个方面具体谈一下道家的生存智慧高在什么地方。我用几个各位比较了解的词。第一，老道，我们经常讲一个人很老道，老道不老道，你一招手就知道，有的人很大，但实际上很嫩，他不是装嫩，而是真的很嫩。我看过一个新闻标题，某某明星说我不是装嫩，我是真嫩。你相信她这句话是真的吗？你相信就是傻子，我一直想说她是疯子。

但是真的有人很嫩很嫩的。虽然他经过很多的事情，但是这个事情没有转化成他的生存智慧，虽然他的年纪很大，但是他（她）对社会的经验仍然很少很少，这时候你不能说他是老道的人。而我们看有些人十几岁就老道了，我们有一句成语是“少年老成”。我们当中很多人有少年老车的特别，有人很喜欢这样的人，也有人说不好，跟这样的人认识会显得自己很天真。

有时候我们生活里面很多成功了，有的人失败了，有的人活得很好，有的人死掉了。老道有什么标志，我们看一个人老道有什么标志？也许这里我可以提供两点标志性的东西看这个人是不是老道。

第一，看你会不会装。我们知道道家只有两个代表，一个姓老，一个姓庄。不止要装，还要老装。你要偶尔装一下，智慧就昙花一现，你要老装，时时刻刻有某一个东西出现了，就浑然天成，像出水芙蓉一样的东西，所以第一个字就是装。装什么呢？第一，装糊涂，这是道家很重要的一招，老子推崇很多的东西跟儒家不一样，儒家一直说我要看这个世界很清楚，很明白，所以一定要讲清明，荀子讲大清明，那么大的智慧，我要把世界的善恶是否分得很清楚。

各位知道孟子，孟子里面有四个坚持，它的四个坚持是仁义礼智，我想各位老师讲过，人有恻隐之心，义是羞恶之心，礼是礼让之心，智是是非之心。什么是是非之心，就是当下就有反应，这个事是对还是错，的对我就做，不对我就不做。前段时间看一个小说，里面有很多的俚语，比如说有这样一句话，让你打四书中的一句话。大学、中庸、论语大家很难记住里面的话，怎么和它对上呢？第一个是正确答案，第二个是错误答案。他最后评了一下，错误的答案比正确的答案还要正确。

还有是非之心，当时我测了半天，我说是非之心如何答出这样的形状呢？原来这个就是非这个字的心。是非之心就是把世界分得很清楚，明白的心，我们从小接受的就是这样的教育，这样的教育是儒家的教育，这是我们成长过程中必须接受的教育，也是我们有效的心灵只能承受的东西。我小时候经常向爸爸妈妈问这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或者我看电影的时候，说这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这是是非之心。小时候我们真的想把这个世界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所以小时候我们义愤填膺，有激情，还要跟人斗，那就是我们想把事情辩分明的原因。

儿童的眼睛和我的眼睛有什么区别，也跟各位是一样的，每次我们看到儿童的眼睛很感动，太清澈了，黑的黑，白的白，就是我们青少年时期我们所理解的世界。但是到这个领域的时候，每个人的眼睛都浑浊了，为什么浑浊了，不怪你的眼睛，怪这个世界。怪这个世界什么呢？怪这个世界原来没有那么清楚，没有那么明白的。所以一个人小的时候可以每天问这个问题，什么是黑什么是白，但是到了40岁前后、50岁、60岁你还问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什么是是什么是非，那我就要说你有一点弱智的成分在里面，如果一个10岁的小孩就不问了，那是早熟。这个世界跟我们小时候所理解的世界是不一样的，我相信各位都是正邪委员，就是又正又邪。这什么意思呢？这是我自己对成长过程的理解，成长的过程是一个什么过程？我可以用很多话来讲，比如说我可以说是从真实走向虚伪的过程。小的时候我们是真实的，我可以随时说我要撒尿，但是到你40岁的时候，你也说我要撒尿，别人就会说这个人不成熟，怎么这么说话呢？如果这样说的话，容易被送到安定医院里面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所以大了之后我们学会了虚伪，比如说用化妆品或者衣服来掩饰自己，或者用各种冠冕堂皇的话来掩饰自己，这是成长的线索。另外成长的过程是从很清楚走向比较糊涂的过程。也正是因为这样装糊涂，就成了老道的一个标志。其实装糊涂并不是真糊涂，我们知道所谓真糊涂，就不必加一个装了。其实装糊涂是一种大智慧，某种意义上糊涂和智慧反而有时候会发生关联。

我刚才遇到一位学弟，是一个学校毕业的，我不知道大家对北大有多少了解，如果各位到北大我可以给你做导游，我介绍北大会说“一塔湖图”，北大的人文景观什么有名？就是一塔湖图：一个塔就是水塔叫博雅塔，还有未名湖，还有一个就是图书馆，靠什么跟人显摆，就是靠这三样东西。

儒家这个学问是我们所有人生命的根基，如果你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学儒家，那你成不了人，所以我们从小受到各种各样的教育，其实就类似于儒家的教育，儒家的教育是教你规矩。比如说我们说日程下午两点上课，如果你两点到这就是儒家，小时候两点都不会，回家！但是我们现在成人两点之后就回家了，那么我要恭喜你，你成人了。如果你不学道家你永远成不了高人。

儒家和道家的区别某种意义上是人和高明人的区别。我们经常讲山东人，因为孔子、孟子都从山东过来，所以是山东人。

山东人的特点就是厚道，就像我们这位先生一样厚道，但是有时候不地道。人有时候厚道就不地道了。有一次我到山东，山东的兄弟很厚道，但是罐了我三天酒，这地道吗？不地道。老子是河南鹿邑人，庄子是河南商丘人。河南人的特点是高明，但是高有时候也有问题，太高明了也不行。我说最理想的人是高明和厚道的结合，就是“王”。王是什么东西，就是一竖把三横连起来，那三横是什么东西？不是你随便划三个道道，就是我们古代的三个代表——天地人。上面一横是天，下面一横是地，中间一横是人。人活在天地上不仅要懂人事还要懂天事还要懂地事，如果你不把天和地搞明白，就不可能把人搞明白。

就像我们上午学《周易》，《周易》是什么？就是讲天道和人道这个基本的观点，它讲的就是基本的大智慧，我们说《周易》这本书跟河南人的关系太密切了，伏羲在河南周口，文王64卦在河南。河南人的特点就是老庄很重要的东西，就是高明。高明很重要的是装糊涂，不要太清楚，真的是水至清则无鱼。在这样的世界里面，你太清楚了，你就会被清除出去，所以清楚等于清除。

我讲八个字，曾经唐朝有一个皇帝，老子有一个后代，不聋不痴，不做家翁，家翁是什么意思？家长应该聋一点痴一点，聋就是你听东西不是听得很清楚。我父亲前年的时候耳朵不行，我说你聋了，这是好事。我们之间在调侃，说家长应该聋一点。

我们以前的皇帝戴的东西左右两边都有挡的东西，为什么挡着就是你耳朵不要听得太清楚，前面有遮眼睛的，就是不要看得很清楚。痴，就是脑子有病才是知，他不是真的有病，而是装有病。在这个场合里面，当然是权力场，是各种各样人际关系最典型、最突出的代表，如果你不会装的话，那么对不起，你不要在里面生存，这个空间是假的，而政治空间更是假的地方。你要坐好、坐稳，聋和痴，装聋装哑是你最重要的本领。包括你老婆、孩子偷偷摸摸做一点事情你不要揭穿他（她），做了就做了，要不然整天就斗争，因为你眼睛看得太清楚了，人家暗藏春色，你不要明察秋毫。

有时候我有感觉，为什么老同志一点正义感、是非感都没有，我就说我这个是非感、责任感太强了不是好事情，对自己不是好事情，对世界也不是好事情。我们老同志说自己要对社会有好处。我学哲学我觉得我们有时候要判别是非、善恶真的是不可能的事情。小的时候我们很容易知道什么是是，什么是非，一个正确答案，一个错误答案，或者有一个语言灶具等各种各样的东西，但是你长大之后知道没有正确答案，没有是非答案。

文革的时候说家里种一亩三分地是可耻的东西，但是现在说你有一万三千亩地是光荣的东西，所以有时候我们分得清大是大非的东西，但是我们有时候搞不清楚什么是是什么是非，什么是善什么是恶。比如说我帮助一个小男孩或者小女孩上大学，我是帮了他（她）还是害了他（她），前两天我看了一个报纸说我看上去帮助一个人，实际上是害了一个人。

庄子里面有一个智慧，庄子讲了一个很有名的故事，道家里面有老子和庄子。庄子是古今第一才子。你应该把庄子这本书拿过来拎一拎，翻一翻，他被评说古时候的才子。他里面讲的故事有一个大海鸟飞到鲁国的都城，结果鲁国的君主很高兴，高兴之余就想对它好，就想举行盛大的仪式，就像中非论坛，在机场鸣礼炮30响，或者有国宴，或者有杨贵妃美女陪着洗澡，结果鸟被吓死了。如果让你放在那儿体验仪仗队，那么我心脏跳动就不止100下了，而是160下，而昏过去了。

鲁国君主对他好不好？好。但是好的结果是什么呢？把它害死了。所以到底是善还是恶搞不清楚。善良的愿望，不一定能够达到比较善良的结果。盲目的冲动，就是所谓善良的愿望。

道家一直帮我们思想的问题，一个太轻的世界和一个太有信心的世界，是不是一个有理想的，和谐、很有秩序的世界，他的答案是未必。所以这个时候他可以忽略各种各样的规矩和法则，道家和儒家相比在什么地方呢？它既遵守规矩又超越规矩。遵守是表面，是姿态，我循规蹈矩，比如说我跟老师说两点上课，五点下课我走了，但是上课的时候他可以不听任何的东西。所以这个遵守仅仅是一个姿态，最关键的是他可以超越规矩。我可以不必对那些所谓很简单，很理想的道德法则所迷惑，比如说我并不蠢，蠢在什么地方？

我是为实际的生存感觉而活着。如果你这样想就超越了规矩，超越了名的实际的东西。庄子说为者无不近乎求名，为恶者无邻乎刑罚。做好事不要太出名。

儒家的君子是什么君子呢？是不以善小为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善小是容不得沙子的东西，但是在道家这边善恶无所谓，为什么不记名，不进行呢？这就是我一个生存的感觉。善恶站到一边去，不要认为这样是小人，小人是反道德的，他是超道德的，反道德和超道德不一样，反道德是我跟你站在一个平面上，超道德是儒家站在下面，我已经站到上面来了。这叫超道德，我知道道德是怎么回事，所以我可以超越它。这是装糊涂背后的理论基础，我为什么装糊涂，因为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一个糊涂的世界，我分不清楚它，有些人说我分清楚了，那你就是疯子，因为疯子才可以分清这个世界，正因为如此他才疯了，所以正因为如此，这个世界并不是很清楚的，大部分的世界是灰色的，而不是黑色或者单纯的白色。

这时候有一个生存法则，《论语》说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君子之所以说坦荡荡，是因为他们符合四个坚持，符合各种各样的道理，用孟子的话来讲，就是上不愧于天，下不愧于地。不做亏心是，不怕鬼敲门。我道家也可以做得坦荡荡，但是跟儒家意义不一样。一个人做好事坦荡荡不难，难得是做坏事也坦荡荡，但是各位请记住，做坏事并不是说你杀人越货，而是指人生有很多不得已，你做不做，你不要说老子庄子会做，孔子不也做了吗？孔子有一个小老婆走一个国君后门，这是非礼的行为。这是孔子做的最大的非礼的事情。像杨振宁和翁帆的故事有人说翁帆怀孕了，有人说杨振宁真行。道家来说认为这是很光明正大的事情。

比如说一个市长说，王博，我不受贿不行，这边有几个浙江的朋友，他说浙江的朋友给我行贿，人家给我送礼，我不收，人家不给我投资，市长不收，就意味这以后对我没有关照，我收了，人家投资才会踏踏实实的，我说你知道收不收呢？这是他自己的一个理解。

这样的情况我们很难给出一个答案，儒家在君子这边来说，不收，宁可事不做也不收这样的钱，换做另外一个人说收没有关系。这是很灵活的尺度。这就是儒家和道家的区别。各位知道，北大哲学系中国最有名的一个人是河南人，他已经死了，冯友兰，河南唐河人，河南人高明，高明就在于会装糊涂。

给各位说两个事。哲学系有冯友兰还有张岱年先生，他们都活到90多岁，说活到最长久的是哪个系，一定毫无疑问是北大哲学系，他们为什么能长寿？因为他们能装糊涂，他们有装糊涂的本领。再给各位举一个例子，一个滑头的哲学家怎么来保护自己？各位当然知道反右了，反右有一个指标，北大哲学系当时内定冯友兰是右派，但是毛主席说我们不能随便给人家摁住。冯先生老奸巨滑，他当时知道什么意思，当时党委找冯先生，说冯先生你对我们党和社会有什么意见吗？冯先生说没意见，问了三次都说没意见。你说真的没有意见吗？如果真没意见他就是傻瓜了，冯先生经过了多少人世间的沧桑。但是他知道如果他提意见的话，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所以这时候他并不想当所谓的钢铁战士，不想当挡车的螳螂。因为你只会成为人们的笑料，这时候生存下来才是最重要的。这是大的智慧，所以他就选择不说话。我问这位女士，嘴巴的是做什么用？（答：不知道）。高！这是我听到的最高的答案，我们说嘴功能第一吃饭，第二说话，第三是kiss，但是嘴巴最重要的功能是关和开，尤其是关，关就是闭嘴。其实闭嘴是装糊涂的重要表现。我们很多人经常憋不住，遇到一个事情非要显摆，非要说我知道这个东西，我知道这个东西，你自以为知道，结果你变成最笨的人。你这个人就很可能成为第一个牺牲品。所以有时候沉默比说话要显得更有智慧。此时无声胜有声。

张岱年先生，河北人，河北人跟河南人的区别在哪儿呢？河南人是高明了。河北人是豪爽。当时我们哲学系找右派，冯友兰死活不找这个帽子怎么办？年轻的时候，张先生很豪爽，到老了就歪了，有人说张先生这时候您应该说话，他说人就只有一张嘴，吃饭了就不要说话。你吃人家的饭还要说话，这厚道不厚道。这就是智慧。这是他们“老道”的表现。

第一个装是装糊涂。第二个装是装孙子。为什么你是装孙子呢？因为你是爷爷，不是真孙子，真孙子是要装爷爷的。你是爷爷所以你要装孙子，我们对装孙子的人，这种人是适合生存的。我有一个研究生同学，不能喝酒，大家知道年轻人在一起喝酒就一定要灌的，每次都说王博王博我不喝，我叫你爷爷行吗？这时候你会让他喝吗？因为你已经是他爷爷，你忍心让他喝吗？

老子、庄子、孙子，连读叫老庄孙子，老装孙子就是老子庄子和孙子的智慧。真的是非常好记。什么是老庄孙子，这就有个功夫。有一个奥运会项目就是柔道，这就是装孙子的基础。老子的哲学如果用一个字来概括的话，这个字就是柔，而不是别的东西，如果用一个字概括孔子，就是仁字。用一个字概括老子就是柔。据说柔道这一招是老子跟他老师学的，他老师叫常枞。常枞是老头，牙齿都没了。他老师后来牙都补了，没有补的时候，像一个老太太一样。牙齿没了，但是舌头还在，常枞就说舌肉长存，齿坚易折。我们人活着的时候每个人都是柔弱的，你再不好，也要晃一晃，但是死了之后僵尸一个，这是一个人的生存态度，人活着的时候不能太刚强，应该要柔弱一点。

老子说过一句话：勇于敢则杀，勇于不敢则活。我们经常讲，我们人应该有美德，比如说有人懂得中庸的话，说人应该有三种重大的德行，一个是智，一个叫仁，一个叫勇。勇敢不管在西方还是在中国都被称为是美德，但是在老子看来，在微笑的老人家的眼里看起来的话，说那是一个傻冒才会具有的德行。因为勇敢的人才会容易死。我们说元帅、将军都是懦夫，他们侥幸活下来了，他们大部分都没有参加敢死队，勇敢的人真的很容易死去。我们以前经常讲第一批骑摩托车的人都死了，改革开放第一批怎么样怎么样的人都死了，或者关到监狱里面去了，或者风云沉没了。对于勇敢，老子有一句话叫“勇于不敢”，敢需要勇气，不敢需要更大的勇气。请各位思考一个问题，有时候我们要追求、获得一个东西比我们放弃一个东西可能容易得多。比如说我看到一个美女，想勾引她，其实这个时候各位有钱或者有权比较容易，但是放弃相对比较难一点，因为放弃需要自我克制，这就是装孙子的本质，就是收敛你做爷爷的光芒，自觉地降低辈分。比如说听人家叫大哥的叫人家大叔，这是说一个笑话，要不然真说出来会让人觉得很傻。

我特别喜欢老子中间那四个字“光而不耀”，光就是光芒的光，耀就是耀眼的耀，光芒就是你有实力、有财富的人，但是注意不要太耀眼了，我们有很多人有一点东西就忍不住亢奋，就各种各样显示，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多少钱，升多少官。有深说后面挂一个副处长，后面恩一个括号，正处长不在。但是我是副处长的话，或者我还印一个，后面会印一个类似这样的东西。你要低调低调再低调，一直低调到没有声音。这样你的声音会变得很持久，光芒会变得很持久。

我们生活中有很多人其实不能勇，包括我自己，每个人生活中都会遇到很多的挫折、困难，成功的人往往中间经历很多的挫折和失败。我在北大的时候，他们都说王博你很年轻，很会说，是一个才子，给你加上各种各样的东西。你在十几岁听到这个话的时候，应该高兴，但是到40岁还高兴的话，你还高兴就有问题了，因为你高兴本身就是罪恶，显得别人没有才。比如说美女美的本身就是罪恶，美就是你自己瞎臭美，或者谢谢爹娘给我这样的脸蛋，但其实美人带来多数罪恶，制造了多少家庭矛盾，多少皇帝最后因为美女国破身亡。这是罪恶。

我们也许很多美女都有切身的体会，他们跟女人之间很难相处，为什么难相处，其实道理就在于他们太美了。太美就成为了好色的男人们，男人都好色，会成为好色男人的中心，我们眼睛都看着你，跟你说话，让别人有冷落的感觉，才子有这样的感觉，你是大富人不是同样有这样的感觉吗？我说你是才子，你是美女，就是天作孽，不要认为是老天保佑你的意思。天作孽你可活，自作孽，你是美女，这个东西是我的，这就是自作孽。像杨贵妃就是这样，因为皇帝是不能被垄断的，真正好的男人应该被share的，被分享的，而不是被私有化的，一旦私有化就会出问题。我是举一个例子，有光芒是好事情，但是好事情有时候也会变成坏事情，这是真正的智慧和经验。

我这次带了一本书，是上课用的，在车上我想临时翻一翻。说嵇康就是在我这个年岁的时候死的，怎么死的？就是恃才傲物，智商很高，情商很低，结果死掉了，他长得很帅，特别有才，是一个全才，风流倜傥的一个人，但是因为经常拿别人不当回事，只拿几个朋友当回事，这样的人是有危险的，一定会有人记恨你，记恨的结果是让你的光芒一劳永逸的去掉。所以说有些人怎么死的，就是太有光芒了。

要向水学习。我们这个中式园林，我们随园有水，一个地方一有水就不一样了，水变得很灵动，很随园，你不能做成山，山很固执，很执著。老子经常讲，天下莫柔为水。

大家知道毛润之、毛泽东有水，蒋介石是硬的，刚强的，结果水滴石穿，毛泽东和蒋介石的名字都出自于《周易》，来自《周易》的于卦。我以前在香港的时候每天看八卦的真名，研究到底是水滴石穿，还是水落石出，最后还是水滴石穿，没有水落石出。所以中国是两次水都赢了。

毛泽东自润之，然后是江泽民同志，然后胡锦涛同志，然后捎带一个温家宝同志，都是水。这四个人的名字都跟水有关系。江是稳住了，湖也是很稳的。水能够坐稳。这就意着你要像水那样的德去学习。

我们有时候把装孙子跟谦虚等同起来，其实谦虚跟装孙子是两码事，谦虚是德行，装孙子是智慧。只是德行和智慧的区别。德行我们可以教育所有的人，但是装孙子只能是爷爷奶奶跟你说，你才能听得懂。装孙子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领悟到的东西，这是很高的感觉。这句话用老子的话讲就是知雄守雌，这也是老子的话，知其雄晓其雌，雄和雌这代表两种态度，雄是你知道你很厉害，你很有力，雌是你要有柔的姿态，不要太锋芒毕露，否则就会死。

（休息）

我转到下半场，一般上半场豪情万丈，下半场是空空的行囊，这和人的生命是一样的。今天我在路上的时候，就很有感觉。如果整个从季节来论，四季春季和夏季很热闹，但是秋季、冬季是下半段，落叶都落下了，一股秋风落下的感觉。刚才讲了庄，一个是装孙子，一个是装糊涂。我第二个讲的是轻，举重若轻的轻。

我用几句话把前面的庄孙子总结一下。庄子一直讲一个道理，就是无用之用，有的时候无用必有勇更管用。各位要了解这个社会。小的时候我们跟儒家是学有用的道理，跟庄子是学不用的道理。只有等我们年纪大一点的时候，才能知道无用原来有很大的用途。各位可以想起另外一个小说中的人物水浒传的军事吴用，他和关羽比他很无用，但是如果运筹帷幄他就很有用了。他会走曲线救国的路子。这是庄子里面很重要的东西。

金庸小说里面有葵花宝典，若练神功必须自宫，苟不自宫必不成功。《诗经》里面有四个字：靡哲不愚，弥哲不愚就是没有一个聪明人，智慧的人不显得很愚蠢的，什么意思呢？确定在混乱的时代你要自我阉割，要不然别人会把你敲掉了。

轻就是轻松，如果是四个字就是举重若轻，它有时候把你实际的生活和感受经过化解之后达到的状态是怎样的？我们实际的生活其实是很沉重的，我们年纪大了身体肯定萎缩了，如果你年轻的时候1.85米，到老的时候，你肯定没有1.85米，你会驼背。我们经常一个问题，人为什么会驼背，那是因为生活太沉重了，压着你驼背了。人为什么身体越来越虚弱？也是因为压力。这个世界是很沉重的世界。

我刚才问了这个女士这个问题，我再问这位先生，我看你比较重。我们经常讲，人是赤条条地来，然后赤条条地去，你同意吗？

（答：是）

为什么呢？

（答：这样会活得轻松一些）

你是看还是怎么说？

（答：我是这样理解的）

（答2：有人跟我说这句话，人生往事皆为零，你出生的时候是一无所有的，去世的时候也是一无所有的，我认为这样解释比较恰当）。

这是跟世有关系，生不带来，死不过去

（答2：对，人生就是一个过程）。

我要说的是，我们认不是赤条条地来到这个世，也不是赤条条离开这个世界。我们人来到世上就被承载了太多的东西。我不是讲儒家。儒家讲人生下来之后心里就装了很多的东西，所以人是实的。所以小的时候，我爱我的父母亲，因为我有侧隐之心。佛教不会同意这样的说法，道家也不会同意。道家说人的生命是不得已的过程，人的生命完全不能以自己所左右，我们怎么来到这个世界？庄子说其身不可驭，我们来到这个世上是我们不能驾驭的，不是我们一高兴，一结合就出来。谁能把死留住。有人说我想再活500年，但是我们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开头和结尾是我们不能决定的东西，我们来到这个世上轻轻松松也可以，但是太沉重了。

庄子说你一生出来之后就有父子之亲。哪一个人没有父亲，哪一个人是从石头蹦出来的东西？父子之亲就是你一生下来就决定了你和父母的关系，你一生下来就要承担对父母的责任。庄子说父子之心不可解于心。这是庄子说的人生最大一个结，这是命运。

而且君臣之意。到任何地方都有君主，你面临一个和君主的关系问题，面对和领导的关系问题，父子之亲你不可逃避，君主之亲你也无可逃避。

所以庄子说：“无所逃于天地之间”。生下来就有两座大山，我们在成长的过程中，大山越来越多，比如说父子、君臣、夫妇。夫妇关系就是夫妻关系，父子关系也是这样，你对我好我就不打你，你对我不好我就打你。还有君臣关系，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但是夫妻关系被卡住的，一个内一个外就是父子和君臣，但是我老婆叫什么呢？内人，因为她是外人。所以老婆的亲戚叫外戚，外面的亲戚，你自己的亲戚当然不叫外戚了。你说她内吗？她也外，太难处理这个关系了。这是命运。

我们都说功名利禄，功名利禄是什么东西？学过哲学的人都知道，万有引力，人为什么不能飞起来，人为什么不会轻功，这是引力的作用。在人组成的社会里面，功名利禄就是万有引力。我自己对百家姓有解释。这里有四位姓王的，百家姓把我们姓王的排第八，因为这个姓太光芒了，别人记恨，所以别人才会压你一下。

还有王，过去没有一个皇帝，只有一个皇帝叫做王莽，可能也有一个皇帝叫王洪文，但是被老邓打下来了，我们说赵钱孙李。赵姓名出自哪里？是宋朝，宋朝的皇帝姓赵。第二大是哪里？还有钱，这个钱就是财富。所以这个社会钱是大哥，权是二哥。大家要有权的话，权力可以帮助，权力可以管钱。第三个字孙，孙就是孙子，我们大部分人都是权力和钱的孙子。李是什么意思？这就是道理，你们听过这样的道理吗？没有听过吧，你们只有从我这里才能听到这样的道理。这是发千古之为发。

有一些人为了功名，为了利禄光荣的死去了，一如反顾地走到地狱里面去了，不就是为了那个东西。那么那个东西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用老庄说的话，是混蛋东西。为什么是混蛋东西呢？因为第一，它不是东西，因为它是肮脏的，你把所有的词用上是什么东西？第二，它太有诱惑力了。这个世界上不是纯洁的东西有诱惑力。所以芙蓉姐姐一定比王博有诱惑力。纯洁的东西可敬，可敬所以敬而远之。

权力也是这样，我们常常说这个世界什么最肮脏，不是垃圾，也不是错所，而是权力场，权力场是一个让你忘掉自己是人的东西。如果你记住自己是人，那么你在权力场不会如鱼得水，你要忘记自己是人。什么是人物就是人变成一个物。所以我们人有时候很沉重，就是我们物化了，我没有把自己当人，我们经常处在这个世界里面，就是我们没有把当成人的世界里面。我们没有把民工当人，我们不把奴隶当人，但更多时候我们不拿领导当人，领导听了肯定不高兴，因为领导仅仅是领导。我们在官场交往，那不是三个人、四个人交往，那是几个东西在交往。我没有骂各位的意思。

比如说一个科长和一个局长交往，我哥哥是北大法律系毕业的，他现在差不多坐到局级的样子，有时候他跟办公室主任一起去吃饭，那个交往我觉得有时候就不是人在交往，因为领导不是人，领导就是领导，和领导交往，那是和名在一起交往，而不是和人交往，如果把它认为是人，那就太把名太当东西了。这时候你需要手术刀，用庄子的话说就是化神奇为腐朽的东西。你可以把腐朽的东西剥开，才发现你们也臭骨头。很多时候神奇的东西是怎么出来的？是包装出来，是被所有人思想里面创造出来的。毛泽东很神奇，但是还是会走向那个地方，只是你给了他一个光芒的力量，这时候就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

这个本领就是举重若轻的本领。功名是什么东西？利禄是什么东西？财富是什么东西？我记住一个对话，有一个人问一个大名士，他是大名人了，说为什么梦见棺材就是升官，现在也是这样解释的，梦见大粪就是发财。为什么这样解释呢？因为升官就是一步进了棺材了。财富、金银就是大粪。毛主席说是一览众山小。

功名是什么？我不讲庄子，我给各位讲《红楼梦》，《红楼梦》里面有一个道士和僧人，他们是同盟军，因为他们对世界有类似的理解。他们有甄士隐的《好了歌》，让我想到毛主席从政的时候，震动了重庆的诗，就是《沁园春.雪》，“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毛主席哪里去了？跟成吉思汗、秦皇汉武一起去了。

我们很多诗人、文人到一个古迹，比如说我们到长城烽火台上去，能不能想到秦朝、汉朝，秦是明月汉是关的东西，还有类似戚继光这样的人物，他们哪里去了？都没了，还有苏东坡，他是我很喜欢的人，我很喜欢他的肉，东坡肉我觉得做得很好吃。最近北大也开了一家也不错。但是他不止会吃肉，他还写得一首好词，写得一首好诗。

读诗不只是读好词，绝妙好词背后都有绝妙的心情、人生的体验。就像刚才说的，上半段和下半段的感觉，像《赤壁怀古》就是这样，乱石穿空，惊涛骇浪，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各位都是豪杰，我记得以前河南人出了一位叫郭兰英（答：陕西的），郭兰英唱到处是庄稼，遍地是牛羊。我后来看过那个东西，我说一时多少豪杰。但那要感觉，下阙，就是遥想当年小乔出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再过一百年之后，我站在这个地方，下面还有很多的听众，那是什么感觉。可能我有人生如梦的感觉，就出来了。

我在北大开过课，我有学生写过文章说，再过80年，和王老师相会的时候，我们再谈论庄子，我说再过80年，我们就和庄子来讨论吧，就不必跑过来讨论，直接和人讨论。前一个感觉是波澜壮阔，但是多少年之后你回想往事，就像保尔柯察金一样，是一个空的东西。我不知道毛泽东是什么样的想法，但是有时候需要这样的想法，这样会让我们轻松起来，不要把那儿东西太当回事，太当回事会妨碍你的生活，生命不能承受之重，因为你会负重前行。

《红楼梦》第二段，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我有一千块钱，再有一万块钱，每个人拥有这个东西的时候，总觉得我前面还有更多更多这样的东西。管子也是大科学家，管子辅佐齐桓公，使之成为春秋五霸一霸，管子被他尊为仲父。他说如乎也心知足了，财富就尽头了。财富本身是没有尽头的，财富本身在心头。你说说看，如果你心没有尽头的话，你的欲望是无限的，我们怎么可能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欲望里面去呢？

我以前讲课经过讲过一句话，我们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为人民服务中去，我说还是算了，无限就是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所以练轻功首先第一步要练回头功，你要把眼睛回头看，而不是仅仅向外看，如果向外看，可能外面的风景风光无限。我们经常说老师犯错误，因为老师也是人。我们各种各样漂亮的小女生，她们都是一茬又一茬，无限的，三四年时间足够发生故事。

我前两天看了一个电影叫《宝贝计划》，第一句话就讲“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世上的妞是无限的，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妞上去”。自己要给自己打一个尺度，这个尺度跟道德没有关系，但是跟你自己的生命是有关系的。西门庆怎么死的？就要没有练过回头功，因为他把那个东西看得太重了，看得太重了反过来反而会伤害你的身体，因为你把别的东西看作比你身体还要重要的程度。

我很喜欢西方哲人讲过的一句话，他说有时候一个人不仅要思考，你的口袋里面有多少东西，更重要的是你脑袋里面有什么样的东西，都很重要。但是你不能为了口袋牺牲脑袋，这是不行的。就像《好了歌》一样，有一个基本的思考。

道家经常会提出这样的问题。生命和外在的功名利禄相比，到底哪个重要？比如老子说名与身孰轻，名誉和身体哪一个离你更近。生与财孰重？生命和财富相比哪一个更重要？当然生命更重要，我可以为了生命不要那个名，不要那个利，为了那个利牺牲自己的生命是没有意义的。军人很不喜欢这样的智慧，也不喜欢老头把他们拉到哪里去？他们最喜欢17、8岁的小伙子，因为他们好忽悠，可以为名利而献身，到了40、50岁的时候，就不好管了，因为他们知道名利是什么？到那时候你知道什么东西更为重要，什么东西不重要。

古代有一个杨朱，他说拔一毛而立天下不为也，他把道家的精神显示出来的，就是生命重于一切，不是道德，不是财富，不是任何权力的东西，而是生命，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假设我们前面站一个老农民，说砍掉你一个手指头，给你一万块钱，你干不干？老农讲，我这个手指头5千都不值，干吗不干，就说干。如果说给你500万我再砍下你胳膊你干吗？他说不值，就干。但是你说如果我把天下给你，你把头砍下来好不好，他肯定就会说不敢，因为你有了天下，但是没有生命有什么用？

爱情是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爱情说真也真，说假也假，曾经的真也会变成假的，在爱情面前每个人都会花眼，你有没有发昏，红楼梦《好人歌》第三段，世人都说神仙好，只有娇妻忘不了。贾宝玉做梦的时候梦见一个很白的膀子，于是忘不掉。还有君生日日说恩爱，君死便随人去了。这个世界上爱情是很重要的指标，你说你相信爱情吗？谁不相信爱情？每个人都相信爱情，但是当你结婚之后，你问他这个问题，他可能就会含糊了，他脑子里面会出现一幕一幕别人的场景。《红楼梦》讲的就是爱情故事，爱情怎么样呢？贾宝玉爱林黛玉，林黛玉死了，贾宝玉爱小家伙，小家伙死了，爱情是不是真的，实际上爱情有时候也是假的。我们繁体字的爱和简体字的爱做一个区别，简体字的爱没有心了，这就跟吃方便面一样，爱字就是爱吃方便面。你看着是看清了，但实际上看不清，生活中有多少人为爱情死去了，又活过来了，叫死去活来，有多少人因为爱情忘记各种各样的东西，我经常讲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糊涂的人可以看到佛教的东西。他们不会为一个树木牺牲这么大的森林，也不会为这个花牺牲我们整个祖国大团圆。

这时候我用简洁的语言介绍道家、佛家和儒家的分别。

儒家是实心，儒家的心灵是实心的心灵，儒家的态度是实心。佛家是空心，道家是虚心。实心、空心、虚心，一个人有什么样的心灵就有什么样的世界。儒家是一个比较沉重的世界，它的认为心是实在的，心里面有各种各样的东西，天下兴旺，匹夫有责，同志们你不要忘记你的心灵没有责任了。我们经常说君子终日芊芊，晚上还不能睡觉，因为要三省吾身，就是因为有实心。佛家里面，和尚、尼姑是空心的，空就是色，色就是空。既然是空的话，我干吗那么执著。道家里面讲，我承认你是实的，但是我可以化实为虚，也就是我承认我对它有需要，我承认我希望可以获得这样的东西。但是我可以有一个很清楚的认识，什么认识呢？这个世界并不是一定由我自己，我自己想要什么，或者我自己想要获得什么就可以得到的，很多时候它取决于命运。

所以我很多时候把东西看得轻一点，看得淡一点，看得轻一点，看得淡一点的话，这时候你心里的东西就会变得少一点，这时候你的心气就会虚化了，这样你的心里就不会有那么多结，这是化实为虚的东西。因为如果你对爱情看得很实的话，可能就会为之生为之死，有的人自杀了，就是因为觉得爱情没有了，这就是太实了。如果看虚呢？就是我没有这段爱情我还可以有其它的爱情，爱情的寿命只有大半年，何必如此较真，没有必要，这样很多东西虚掉了，不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功名利禄也是这样的，有固然好，没有也无所谓，你也可以生存。道家讲究一种豪气，这个豪气就是对很多东西看淡，我们说云淡风清，就是以自然的东西看世界。老子说治大国若烹小鲜。

有一个山东人经常说奶奶的球，碰到多大的点事，一句奶奶个球，哈哈一笑就没有了。有一次我很喜欢他的表演，很多人站在大海边，这位老兄跟我们抒情了，啊，大海啊，奶奶个球，不就是水吗？这是什么样的感觉，这就是举重若轻的感觉。这是化神奇为腐朽的感觉，你怎么样化，这是最大的问题。怎么样化？你要做心很大的人才能化，我们知道一个成语叫冥顽不化，就是你的心太小了，说这个人钻牛角尖，就是你的心太小的，你的心小了，世界就变小了，如果你的心大了，世界就变大了。

这是老道的人才能过的生活，很多年轻人过不来的，不老的人也过不来，一直在很紧张的生活着。这样的状态需要你去练功，练什么功？就是练心，大其心的功夫。我们的心有多大？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心有多大？古人讲，宇宙为吾心，吾心为宇宙。你要划地为牢，就说世界就这么大，就完蛋了，如果你爱这个人，这个人死了，你也就死了。如果你想死了一个美女还有那么多美女，就行了。所以任何的东西你都可以很平淡的。庄子说，人的心变虚了，才能容纳整个世界，如果一个人的心是实的话，就完蛋了，他（她）只能容纳某一些东西，而不是世界。

这就是我们讲的有容乃大，你可以容，我很喜欢儒家《中庸》里面讲的，小德川流，大德敦化。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此天地之所以为大也。就是天地可以包容，如果你的心可以包容的话，你就可以无所不容，无所不容的话，你就可以天地为安了。其实“轻功”背后最重要归结于心，这是哲学最根基性的东西，如果没有心就没有哲学。

我们常常说“大而化之”，这个成语我很喜欢。大是讲心的，心大的话，你才能化解掉各种各样的事情，才能化解掉各种各样的烦恼。其实这并不是一个充分的道理，而是我们的一种生活。有时候你把一个事情放在一个更长的心态里面去看就不一样，你有时候把很重的东西看得很轻，脑瓜子一转，很重的东西就会变成很轻的东西。我们毛主席说，哲学家的目的是要改变世界。我说这话也对也不对，需要补充。补充什么呢？我说哲学只会解释世界，但是你解释了世界，你就改变了世界。有时候你发现改变外面的世界太难了，那只是小孩的愿望而已。但是你改变了心情就会改变世界，因为改变不同的心情就会改变不同的世界。你凄风苦雨，外面就算鸟语花香他都会很烦燥。所以你要把心变虚，心虚了，整个世界就美了，心虚了，就没有那么实在了。

心虚了，你自己心里就会有更大的空间，我这里说的空间不是指物理空间，而是指你生存的空间。我今天上午在看NBA，看火箭和小牛的比赛，火箭赢了31分，姚明得了36分，看得很舒服。我经常拿自己跟明星比，我跟他们的差距在什么地方？差距在我们同样站在篮球场，这个篮球场给我的空间感和给他的空间感不一样，为什么我打篮球不行，因为末我不会，我找不到可以上篮的位置。像德比、姚明到处都可以看到缝隙。他看到的空间跟我不一样，这就是高手和低手的区别。所以如果你的心胸很大，你的世界空间就在你的生命里体现得更加宽广，如果你的心很小，你的心胸就会变得很小很小。比如说我不喜欢这个人，那个人，他们一去你就不出去了，结果你的圈子越来越小，不是你的世界小，而是你的圈子小。如果你发现朋友和你自己都不是完美的，这时候你发现你什么地方都可以去。大其心的人才是大人，小其心的人才是小人。大其心和小其心的人不在于你有多大，而是你的心胸是大人还是小人。这是大人和小人真正的区别。

大人的生活，轻松的生活是什么生活呢？比如说我们吟诵一个和尚，这个和尚叫无门，这个和尚相信有门就到处碰壁，想找到那个门，但是无门，这个世界就到处无门，就像你有一个标准找对象总找不到，如果没有那个标准的话，就到处是对象。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有人间好时节。中天那句话是好事，若无闲事挂心头，这是大其心之后的状态。心就是开放的，没有什么东西挂在心上，就完蛋了，你的生活就不是轻松的生活。一个人有没有智慧就看他能不能忘却东西，我们一生中经历多少事情，如果每件事都在你脑子里，都在你心里，你不累死了？你要像黑瞎子掰棒子一样就行了，这样你的生活就轻松了。

我们讲另外一首诗，闲来无事不从容，睡觉东窗日已红。闲来无事不从容不是天亮了，而是你的心亮了。如果这样你才能练成基本的轻功，你可以知道你的生活原来可以有这样的美好和洒脱，道家的生活是洒脱的生活，而不是循规蹈矩的生活。道家所有的生存智慧归结到这一点就是自然。这是道家生存智慧里面画龙点睛的地方。什么叫自然？我们经常讲这个人很自然，那个人很紧张。自然和紧张有时候是相对的。

其实自然就是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就爱你自己原来的样子，尽量要摆脱出来，自然就是我一定要过整齐划一，像军营一样的生活，我不一定要学，也不要老想做老师教别人，说你应该这样子，或者你不应该这样子，用一句话来说就是活出你自己的样子，就是自然。这是道家生存智慧最高的境界。生活出自己不容易，有时候我们人往往活在人们的期待里面，生活在别人的目光里面，生活在别人的要求里面，但是这样你就是别人的奴隶，没有自己。所以你要尽可能不要生活在别人的世界里面，你要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面。

我们以前有两个成语，一个叫邯郸学步，一个是东施效颦。你不要老是带着眼光看待这个世界，指指点点，你是一个很好的医生，你可以去修理，这样你就会变成讨人厌的，自己也不会是非常轻松的生命。所以很重要的是自然，自然里面包括自主性，一种个体性，一种独立的生命和人格，任何时候独立的生命是很美的生命，而不是按照某个标准做出来的生命。比如说我们这个项目，为什么美呢？是因为它按自己的风格来设计的东西，而不是跟我们旁边的楼是一样的，因为它有特色，所以太美，才变得有生命。每个人的生命是不一样的，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也是可以不一样的。

我们平常都讲真理，但是以我自己25年来学出来的经验，这个世界没有真理，但是有道理。真理是独断的，但是道理是开放的。道理的开放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的生活方式是很好的，并不能说别人的方式就是不好的，每个人的生活都可以说是美好的。这是自然中所包含的东西。道家的生存智慧最后要落到的一点就是要做你自己，要活出你自己的样子来。

苏彤：谢谢王博教授，因为王博教授知道我们这几天非常沉重学了国学的东西，所以用笑谈的方式跟我们身体力行沟通了老庄孙子的哲学。还有一些时间留给大家，大家有什么问题向王博教授请教？

长城宽带的代表：因为今天是最后一次讲座了，我想简短说一下这三天的三个感受。第一，收获。1、了解了一些支持，2、不敢说悟道，是和大师一起探讨了道理，和学员品味了道理。3、我更加困惑了。我想问王教授的两个问题。且不说东西方文化如何融合，三驾马车也好，东方文化、儒释道如何，我们如何在儒释道间融合呢？王教授您所说的为人处世之道，是不是就是道家之道。昨天杨立华教授的为人处世之道是怎样的？

王博：其实我觉得这个困惑是很多人的感觉。有的时候你不思考不觉得困惑，因为你觉得我就是这样的生活。不思考的生活，没有反思的生活，可以说很自然（自然状态的生活），有时候来自快乐的生活。痛苦的生活有时候来自于思考，因为一思考就会有困惑。

孔子说四十而不惑，我们经常会遇到困惑的问题，说我们为什么一到40岁反而有困惑，我也到40岁，我也有自己的困惑。但是我自己也有解释，这个时候你不是没有困惑，与其相反困惑越来越多，但是为什么不惑，是因为你知道生活总是伴随着各种各样困惑的，你不应该刨根究底像小孩一样追问，说这个世界为什么这样子，为什么这个世界有这么多恶，为什么腐败，为什么有无法无天的事情。小孩子不理解，虽然我们知道一些事情，但是我们要习惯一些东西。所以我经常讲，如果小时候我们提各种各样的问题，我们会说这个小孩子很好学，我们可以给十万个为什么去应付他，如果我们到40岁，我们提各种各样的问题，生活的问题，比如说有人问我，为什么他们说的跟做的不一样，40岁还问这样的问题就不对的，你应该习惯了这样的世界。四十而不惑我是说我们应该喜欢这样的困惑，在困惑中生存，就是带癌生存，带着癌细胞生存。

这为先生讲困惑，困惑来自于选择，如果你无可选择你就没有困惑。比如说领导就把这个女儿配给你了，你没有困惑，如果给你四个女孩你就选，你就困惑了，春夏秋冬姑娘都很美，我要乐一个其它三个都不行了，这就有了困惑。有时候我们有了佛家，有了道家，有了儒家，我们怎么选择。我有一次在北外课堂做报告，有一个学生问，我们这个世界需要孔子，还是需要庄子，需要儒家还是道家。我说我问你一个问题，我说你为什么要把这两个问题对立起来，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同时用孔子和庄子或者释迦牟尼，因为人是活的，人的思想是活的，我经常开两门课，一个儒家，一个道家，这就是我的生活。我的生活就是儒家和道家之间的生活。没有人讲道家讲了很多东西，我们知道说的和做的是两回事，今天讲儒家，明天讲道家的精神气象。你不要那样，否则就把人机器化了，人是活的，人是活的因为他可以容纳更多的东西。我们的心灵其实也需要心灵的饮泉，儒家是热泉，道家是冷泉，你的心灵不一定要给一个东西束缚死。中国的庙是很奇怪的，外国人不能了解。

为什么不能理解，比如说南岳大庙，怎么可以说庙可以给和尚和道士共同管呢？比如说白天和尚管道士晚上管。你会想为什么不能和尚晚上管，白天道士管呢？真理往往排斥这些的，但是道理永远不被排斥的。道并行，而不背。我的生活不会是永远的道家生活、或者佛家的生活，或者儒家的生活，我的生活就是我的生活，他不是我的思想，也不是我的道理。你的生活可能有他们的一部分，但是并不为任何道理所限定。

苏彤：您15岁读北大哲学系，是你自己选的，还是你家人选的。

王博：我这个人没出息，一直是靠老子吃饭的，一个是我爸爸，一个是道家的老子，我的博士论文是写老子。老子把我引上了道德经这个专业，我父亲帮我学了一个历史，一个哲学，我学了历史，对哲学没有一点感觉，我学了三四年，对哲学没有一点感觉。这个感觉靠什么培养？是靠生活培养的。我经常讲一个天才如果没有生活经验的话，也不可能有很多让人赔付的，可以分享的大智慧出来，不大可能。他有时候偶尔讲出来的东西跟我们想的东西不一样，比如说神话，那只是碰巧而已。

问：听了您的课，对我自己而言只是学了一点皮毛，从儒家来讲可以说是官员的文化，告诉你怎么做人，怎么做官，从释迦牟尼这个角度说的是王者的文化。当我们作为小民而言，我们不能改变它的时候，是不是能顺从它，感觉到它是一个平民的文化。我们在座的各位可能都不属于三类人，可能有官员，但是他们是民族的资产者，我们到北京是求这个文化的，但是听了三天没有听到，是不是这个文化需要我们各位专家和老师发挥一下。从这三种文化里面，或者从西方文化里面，能不能给我们找到一条精神之路，这是我们的困惑之路。我自己做贸易，但是做得不是很大，只是喜欢思考一些东西，比如说入学是立规矩，人把规矩立出来。佛家是讲穷尽，讲出真理。像王老师讲的，我可以顺情境，遇山而绕，遇水而汲（音）。我觉得名字是各种社会关系的代表，不是我个体的代表，画一个圆是为名求一个完的，是一个终结。我在旁边写了很草的名字。我觉得是自由。

王博：如果是我，我不太同意你对三家的分类，在我看来很简单它们都是所有人的学问，如果非要分的话，我说儒家是年轻人的学问，比如说一个人成长过程中，从30岁以内或者20岁以内，你应该学儒家，学立规矩，学会跟各种各样人相处所要遵循的道理，对父亲应该怎么样，对朋友应该怎么样，对长辈、对兄弟怎么样，这个礼应该是去学习的。道家是诚实的人应该学习的智慧，也许你到老，会说佛教里面讲死去原知万事空。基本上道家的道理是强者的道理，强者的智慧。

强者是什么意思？就是有用的人，有本事的人，有各种各样能力的人。所以以前老子的书不是给一般人看，老子的书一般是给皇帝看的，有四五个皇帝亲自注释过老子，比如说跟杨贵妃谈恋爱的唐玄宗，跟李师师谈恋爱的宋徽宗。道家讲究统的智慧，让鱼在水里游，让鸟在天上飞，虎在地上跑。所以要顺其自然，这是统的智慧，这也是比较高明的人的生存的智慧。儒家强调做臣子，因为臣子要守规矩，你看到哪个皇帝守规矩？他可以不守法，但是可以立法，他冠冕堂皇讲一些东西，但是从来不遵守。这也是皇帝为什么喜欢儒家的一个很重要的理由。

为什么给学生讲这个东西？是因为好管理。儒家经常讲以儒治世，以儒来讲人伦，以佛治心。用佛来心灵灌肠，把污垢都去掉，让心灵很空，道家是治身，因为道家一方面关注生命，发展出很多很多养生的技巧，像道家有炼丹、练功的技巧，讲各种各样的技术。这个字从正楷到草书，这确定是人的变化，人的生命应该是从正楷到草书的变化，但是到最后就什么都不写。这就是儒家——道家——佛家的一个历程。

民生银行代表：我学了儒、道、佛，佛教讲有缘要惜缘，无缘要造缘，道家讲无缘就要放弃。还有担当的意义。我想担当有两种，一种是能担当，一种是不能担当，能担当是把意义更加对象化了，让下一个更为刺激，继续下去，我认为这样快乐会浑浊，达不到愉悦，但是不担当就变得没有意义，就变成小人了。但是听完了道之后，感觉不担当也是一种意义，随着心性去走也是一种意义。担当与不担当都是一种意义，矛盾也是一种意义。我到一个问题，我们佛里有一种“由”字，从我这里开始发生，所有的重心都在我这里，但是我们这一代人，都把过去的知识翻过来了，我们“由”字的定位应该在什么地方？做这个事情，从佛教就有理由，在道教我也喜欢，我感觉总给自己找一个理由，而没有找这个意义的想法，总是用以前的东西解释自己的行为，而不是解释空，比如说我不躲我担当有意义，我不躲我不担当也有一种意义。

王博：这是一个高兴的问题。确定很多时候我们会产生很多很多的困惑，也会发现有很多的道理。跟各位讲一个很轻松的故事。庄子和好朋友慧子，关于在水里游的鱼是不是快乐的，有一次两个人去春游，到一个小河边，小河有一个石桥，庄子说鱼多快乐，鱼之乐也。慧子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就是说你不是鱼，你怎么知道鱼是快乐的？有没有道理，当然有道理了。

庄子说“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就是说鱼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鱼是快乐的呢？有没有道理？当然有道理。

慧子又说我虽然不是你，但我一定知道这个鱼不是快乐的。有道理吗？也很有道理。

所以有时候我们发生在各种道理并存的世界。但是当各种道理落实到生命中去的时候，颜先生可能到这个情况下，就会困惑。

生活的意义其实就在于解释和赋予，你赋予一个行为，就赋予你整个生活，哪怕杂乱无章的生活一个意义。其实我们哲学或者很多人追求一个境界就是安身立命，让我的心安下来，安就是寻找一个根基，寻找这个根基去追寻生活。

我们可以这样思考，这个根基可以是一个，比如说我爱章子怡，别人都不爱。章子怡变成我生命的根基，但是有很多高手，说我既爱章子怡也爱巩俐，也爱高圆圆，也爱刘亦菲，我也可以很踏实，这时候就产生一个问题，根基可以有一个，也可以有很多个，根基可以是确定的，也可以是不确定的。我们人思考的时候可以做一个区分，那种稳定感可以建立在世界确定上，也可以建立在世界是不确定的基础之上。

道家认为这个世界就是不确定的世界，因此如果你相信一个确定的东西，比如说某一个真理，我就信儒家的话，这时候你可能认为道家是一个得到的不确定的心，因为你不理解的东西太多了。与其这样，我们还不如把根基建立在不确定的世界之上。儒家的基本精神是担当，但是儒家最基本的智慧是，所谓孟子赞赏孔子，说孔子为“圣之时者也”。我该担当的时候担当，不该担当的时候就不担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天下有道则现，无道则隐。”不该担当的时后你担当易乱，该你担当的时候你不担当也不行。这是对确定性的理解，确定性也有不确定，儒家讲权轻，孔子说男女授受不亲，人们就问孟子，假如一个女人掉到河里了，救还是不救，孟子说当然要救了，这就是“权”不确定。有很多人可以在不确定里面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可以承受这么一种心理。

如果你这样了解了，不妨在这种思想里面，在释放的过程里面也能找到踏实的感觉，并不一定要认定一个。

苏彤：大家学习到最后，可能确实有这种感觉，三教信息量比较大，每个教都有一个价值体系，学到最后混乱了，不过我可以给大家一个小窍门，三教就是三个字，儒字、佛字、仙字，“儒”字是一个“人”一个“需”组成的，所以需要人做，需要人承担，“佛”就是一个“人”和一个“弗”组成的，“弗”就是“去”的意思，所以就是空的意思。只有道家最高级，所以王老师说高老庄高老庄，我觉得王老师的发言中高老庄给了我们深深的体会，猪八戒就是从高老庄里面出来的，又苦又捱骂又什么都不是，在高老庄多好，可以天神下凡，还可以吃，吃完了非常舒服。《西游记》把儒释道在一本书里面集合了。可以看“仙”字，山是出的一半，入是人反过来，道家说看情况，觉得这个情况太危险了，就出，找一个地方躲着，如果觉得太平盛世，我们就出。所以最高级的应该像王老师这样我们要成“仙人”，非常高兴能跟大家在国学的圣殿感受国学，感悟人生，这也是我人生的一次体验，我谢谢大家！

最后请《第一财经日报》的傅桦给大家做总结。

《第一财经日报》傅桦：谢谢大家！又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我们在随园度过了三个小小的轮回，在这三个小小的轮回之间，我们学习了《周易》、儒学、佛理，最后一刻我们打破了这些框框，重新回到自己。

第一天我们走进了这个框框，接下来我们在这个框框里转了几圈，最后由王博老师给我们打破了这个框框，让我们从国学中走出来。

明天我们都要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去了，我们可以把一切都放下，怎么把框框打破呢？我们到这里来追求一个道，同时追求一个名，一个利。

什么道？什么名？什么利？道家里面有一句非常著名的话，就是“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这两句话大家可以体味一下，在不同的环境里面进行不断的体味。道家也讲道法自然，大象无形，大音希声。生存之道，安身立命之道，在道教里面可以理解为是一种兼得的智慧。刚才王博老师已经把《第一财经日报》的宗旨后面加了一个后联，叫“商业改变世界，国学改变人生”。

关于国学的学习我也有一句话想跟大家分享。曾经有人这样说，“告诉我，我会忘记，让我看，我会记住，让我去做，我才会理解和掌握”。

那么，希望大家能把所学融入到我们的生活之中，去学、去听、去看，最后去做，感谢大家参加中国商界精英国学文化之旅，祝大家在未来的学习、生活、工作中有道、有责；有情、有义；有理，有法；有容、有度。

让我们给大家共同创造的国学之旅一次掌声。谢谢大家！

让我们给老师一次掌声！让我们也给自己一次掌声！给活在当下一次掌声！最后，让我们所有的朋友们给各位的未来一次隆重的掌声！中国商界精英国学文化之旅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