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网站首页 | 中国历史 | 世界历史 | 历史名人 | 教案试题 | 历史故事 | 考古发现 | 历史图片 | 文化 | 社会
 
张骞第一次出使西域的使命是什么

时间:2010-4-4 专题:张骞
张骞第一次出使西域的使命是什么
张骞通西域的经过

张骞第一次出使西域大概在汉武帝建元三年(公元前138年),当时河西地区,仍然为匈奴占据。张骞奉命

出使,中途为匈奴拘捕,被留置十余年,并在匈奴娶妻生子,但张骞仍不忘所负使命,毅然乘隙逃脱,继续

西行,通过大宛、康居,终於抵达大月氏。但大月氏刚重建领土,所得土地肥沃,生活安定,已无意对匈奴

报复。张骞停留年余,交涉不得要领,於是启程返国,途中又为匈奴捕获,被囚年余,于元朔三年(公元前

126年)逃归,前后共计十三年。张骞联合大月氏夹击匈奴的使命,虽未达成,但却了解西域的情势,知道

西域除大月氏外,尚有其他国家可以结盟。

汉武帝设置河西四郡,打通西域通道,张骞乃建议武帝联结乌孙,以断匈奴右臂。因此再度出使,率副使随

从三百人,携带大批金币、丝帛出使,至乌孙。交涉虽无结果,但张骞派副使分赴大宛、康居、大月氏、大

夏、安息等国访问。元鼎二年(公元前115年),张骞偕同乌孙使者数十人返抵长安,而派往各地的副使也

都带著诸国的使臣回国答聘。
张骞出使西域的直接使命是联络西域的大月氏(zhi)一同夹击匈奴,特别意义是加强了汉朝与西域的互相认识,使其关系日益密切,往来更加频繁。
汉武帝是第一个看到河西走廊重要性的雄才大略之人,正是他派遣张骞率使团通西域,中原王朝才首次在河西设郡。敦煌郡于公元前111年设立,从此开始了它灿烂辉煌的历程。

秦汉之际,匈奴击败了生活在敦煌和祁连山一带的大月氏人,称霸大西北,并时时侵暴中原。为防御匈奴,秦时筑起了长城,而汉高祖则以和亲暂时平息边疆。及汉武帝时,已经积蓄了足够的反击匈奴的力量,汉武帝于是派遣张骞出使西域,以联络与匈奴有世仇的大月氏,夹击匈奴。

建元二年(前139)到元朔三年(前126)张骞首次出使西域,期间历经千辛万苦,前后长达十三年。在经过河西走廊时,他们被匈奴发现并俘获。张骞被囚禁十余年后,终于寻机逃出来,依然不忘身上的使命,继续西行寻找大月氏。经过大宛(今费尔干纳)、康居(今撒马尔罕)到了阿姆河上游,终于找到了大月氏。然而此时大月氏早通过战争使大夏臣服,在这一带安居乐业,再也不想去跟匈奴报仇了。张骞回程中又被匈奴人抓住,所幸他再次逃脱,回到了长安。

元狩四年(前119)张骞第二次出使西域,这一次的使命是与伊犁河流域的乌孙人结成联盟,“厚赂乌孙,招以东居故地”,“以断匈奴右臂”。这一次,他顺利地到达了乌孙的赤城谷,却正好乌孙发生内乱,又未能实现结盟的目的。但他却利用这次机会,与西域和中亚各国建立起了官方互通使节的关系。

张骞的两次出使,虽然都未达到结盟的目的,但打开了人们的视野,建立了汉王朝与西域各国广泛的经济文化的联系,发展了中西交通,获得了西域和中亚的社会、经济、地理交通的大量信息,也对汉武帝开发大西北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这一历史事件,史称“张骞凿空”。虽然丝绸之路在汉代以前已有数百千年的发展历史,但张骞作为一个伟大的先行者,在开拓丝绸之路发展中西交流上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再接着,是先进的西汉王朝终于战胜了匈奴,西汉为了更好地控制河西、保证丝路的畅通和抵御匈奴,先后设立了武威、张掖、酒泉、敦煌四郡,同时将边塞、亭燧、长城等防御体系构筑至盐泽(罗布泊)以西,过库尔勒、轮台到库车西北;并组织了数次大规模的移民,使得河西人口达到了40万左右。其次,在今天的轮台正式设立西域都护府,统领西域各国,以确保丝路的畅通。西域都护府的建立迫使匈奴打消了称霸西域的雄心,这标志着西汉政府已经对西域各国开始了有效的统治。

汉代通西域的路,为了避开正西方向的塔克拉玛干沙漠,是沿着沙漠边缘分成南北两道的。两道的起点俱为敦煌,当时在敦煌西南设阳关,西北设玉门关,控扼两道的出入。敦煌处于这样的交通枢纽的地位,随着丝绸之路的通畅,成为了中古时代最耀眼的“国际都会”,丝绸、铁器、玉器、漆器等源源从此运出,来自中亚、西亚、欧洲的香料、织物、宝石、颜料、玻璃等从此进入中国。敦煌进入了第一个繁荣期。

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由于战乱频仍、地方割据,丝绸之路的繁荣不比两汉,但始终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隋炀帝大业五年(公元609年),隋朝为了平定河西吐谷浑之乱,进一步扫清丝绸之路上的障碍,发展和西方的贸易,隋炀帝亲自西征,由扁都口到张掖,历尽艰险。在西征过程中,隋炀帝于张掖两次会见高昌、伊吾等西域27国使者及商人。同时为了保障丝绸之路的安全与畅通,隋王朝派大将薛世雄及裴矩经营西域,丝绸之路因此“商旅不绝,相望于道”。由此可见,丝路贸易的繁荣兴盛只能诞生在这样强大的帝国和统一的时代。

随着七~八世纪大唐盛世的来临,丝绸之路也迎来了贸易最繁荣、文化交流最活跃的全盛时代。东罗马、阿拉伯半岛、印度、波斯等国都和唐王朝通过丝绸之路建立了非常友好的政治、经济和文化关系。当时沿着丝路与中国有关系的国家有上百个。为了经营和维护这条贸易、友谊大道,唐王朝同样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当时影响丝路的主要势力是西突厥和吐蕃,唐王朝先后在新疆、青海、河西地区与西突厥、吐蕃进行了多次激战,最终还是彻底控制了新疆、青海、河西,在河西走廊分别设立了凉、甘、肃、瓜、沙五州,在新疆天山南北设置了安西、北庭都护府,这样就保证了丝路的畅通。随着丝路贸易的进行,沿途有许多商埠也发展起来。这时的河西出现了唐代诗人岑参笔下“凉州七里十万家”的盛况。

唐玄奘的《大唐西域记》中记载了7世纪天竺境内一百多个国家、地区的政治、经济、语言、文字和风俗民情,对今天研究古代印度得益颇丰。同时,《大唐西域记》还详细地记述了今天新疆的焉耆、库车、高昌、于阗、叶城、楼兰等地的名称、地理方位、民族、宗教、文字以及社会经济情况,为今天人们认识古代新疆的历史保留了珍贵的资料,所以玄奘是亲历丝绸之路最伟大的旅行家。

元朝时在中国辽阔的疆土上的丝绸之路已经基本上没有汉唐时的种种人为威胁了。虽然海上丝绸之路的开通对陆上丝绸之路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但仍有不少的西方商人、旅行家沿着这条古道来到中国,比如马可·波罗;中国也有不少的使臣、商人由此前往西方各国,比如耶律楚材、长春真人等。明代以后,由于东南水道的开通,海运的发达,使得丝绸之路渐趋萧条。这时的丝路仅仅在中国西北和中亚、西亚这样区域性的贸易中起着一些作用。明嘉靖三年(公元1524年),由于明朝势力的衰弱,明朝前期设立的关西七卫全部撤入嘉峪关以内,这条繁荣了近1700多年的经济文化大动脉终于在大漠风沙中停止了搏动。

西汉后元三年(也就是公元前141年),汉景帝刘启死了以后,第二年春天,皇太子刘彻当了皇帝,这就是大家所熟悉的少年英俊、雄才大略的汉武帝。这时候的西汉王朝,经过四十年的“文景之治”,人民休养生息,社会经济得到恢复和发展,军事势力也大大加强。这时候汉武帝开始有时间和精力来考虑几十年来汉朝政府屡遭匈奴人欺凌和侵扰的问题。原在很久以前的河西走廊——敦煌一带,曾经居住——个强大的部落,叫做人月氏(读大肉孜),大月氏建立的是一个游牧国家,人民生活安定,社会风气淳朴。后来,被强暴的匈奴人用武力征服了这个国家,并残酷地杀害了大月氏国王。大月氏人势单力簿,只得怀着国破家亡的深仇大恨向西迁逃,他们起初迁至伊犁河一带居住,后来又移到阿富汗东北部居住。
汉武帝经过慎重考虑之后,决定下一道招贤榜,募天下的。仁人志士出使西域去联络大月氏人,劝说他们迁回故乡,以便共同抗击匈奴。招贤榜贴出以后,有一名年轻的小官吏前来揭榜应召。汉武帝传令召见,只见此人虽然相貌平常,但两眼炯炯有神,眉宇中流露出胆识和豪气。对于汉武帝的问话,侃侃而谈,对答如流,这个人便是张骞。汉武帝心中十分高兴,决定派张骞担任出使西域的使节。在张骞的极力推荐下,汉武帝还任命了一名叫甘父的勇士做张骞的助手,甘父从小生活在北方草原,对于匈奴和西域各国的语言及风俗人情都十分了解,而且为人忠诚,勇猛刚毅。
临行时,汉武帝赐宴为张骞和甘父送行。并且准备了马匹、骆驼等以载运路上的给养和送给大月氏国王的礼物,还挑选了一百多:吕壮士做为随行。张骞带队离开长安以后,出陇西,过敦煌,日行夜息,不久便进入匈奴地界了。举目远眺,只见黄沙滚滚,遮天蔽日,同长安相比简直是两个天地。一个是繁华富庶,充满生机;一个是单调、贫脊、死气沉沉。经过几田天的艰辛跋涉,张骞一行人困马乏,带的饮水早巳喝完,在干渴难耐的情况下他们忍痛杀了几匹马,以马血解渴,但也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饥渴造成的疲惫,疲惫带来的停滞,使他们几乎陷于绝境。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这时前面出现了一片绿洲。张骞一行欣喜若狂地赶到一眼清泉旁边痛决淋漓地畅饮甘甜的泉水时,却被一队骑兵团团围住。谁知,这是匈奴人设下的圈套,张骞等不幸遭捕。当匈奴单子知道他们是汉朝的使者,准备联络大月氏人时,显得又惊又喜。惊的是汉朝政府此举一旦成功,自己将处于东西夹击的不利形势,后果不堪设想,喜的是张骞一行已成了自己的阶下囚。贪婪的匈奴单于把张骞所带财物全部扣下,并将他的随行人员分到各个部落去当奴隶。张骞和甘父被扣留在匈奴单于身边,不断地被提审盘问,但张骞给他个一问三不知,几个月过后,匈奴人无可奈何,最后想出了一个软硬兼施的诡计。匈奴单子命令部下把张骞和甘父押送到匈奴西边的游牧地区,交给一名部落首领,表面上对他俩优礼相待,暗地里则严加看管,还指派一名美女给张骞当了妻子。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不知不觉三年过去了。张骞时刻没有忘记自己的神圣使命。他每天除了读书,便四处打猎,当然每次外出,都有几十名匈奴兵随同,名义是陪伴,实际是监视。匈奴部落首领见到这种情景,以为张骞已被酒色迷惑,因此放松了对他们的看管。张骞也就借此机会使每天游猎的范围越来越大,他还让甘父把每次游猎所到之处的山姿水势,地形实物,方位道路等等都一一记在心里。有一次,他们外出打猎,故意迷失方向,黑夜只好露宿于荒野。一日的颠簸劳累,监视他们的匈奴骑兵困饿至极,一个个躺下便鼾声大作,沉沉入睡。张骞和甘父趁机便跨马飞奔,终于逃出了囚禁他们三年之久的魔窟。
为了避免匈奴人的追捕,张骞和甘父逃出后昼伏夜行,历经艰险,经过几十天的奔波,进入大宛国境地。大宛国是个农业国家,人口一二十万,并出产骏马和葡萄美酒,人民生活比较富裕。大宛国早就听说西汉王朝地大物博,繁荣昌盛,想和汉王朝建立联系。看到张骞到来,真是喜出望外,就以优礼相待,休息了几天以后,大宛国王还为张骞等准备了骏马,并派人直接护送张骞到了康居国。康居国在大宛国和大月氏之间,同这两个国家都保持着友好关系,康居国王见到张骞也非常高兴,盛情款待了几天以后把他们又护送到了大月氏国。
大月氏国自从被匈奴攻破,举国西迁以后,选中了一块土地肥沃,水草丰美的地方重建了家园。他们以游牧为主,畜群兴旺,人民也安居乐业。因为老国王被匈奴人残杀,王子年幼,国王由王后担任,张骞拜见了这位女王,向她说明了来意及汉王朝的希望。但是大月氏女王却不卑不亢,没有当即表态。原来大月氏西迁以后,由于和汉朝相距遥远,音信不通,加之年复日久的安乐生活,使他们迷恋于眼前,
所以报仇复国的心情也慢慢淡漠起来。张骞在大月氏国逗留了好几个月也没有得到女王的明确答复,只好到邻近的大夏国又游历了/乙个月,回来以后仍没有具体回音。一年多后,张骞和甘父怀着快快不快的心情离开了大月氏。在回归的路上,张骞一行选择了南面的道路。他们翻越葱岭,过莎车,经子阗和楼兰国到了羌地,但不幸又被匈奴人抓获。匈奴人把张骞又押送到原来看管他的那个部落,更加严密看管。一年以后,匈奴军臣单于病死,匈奴国内王公贵族争权夺势,张骞和甘父利用这种混乱局势,寻找机会又逃出了魔掌。后来,经历千山万水的戈壁荒漠,终于回到了汉朝。
张骞这次出使西域,往返十三年,走的时候率领了一百多人,回来时仅剩了他和甘父两个人。为了打通通往西域的道路,张骞和甘父等人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这次西行虽然没有达到预期目的,但是终于打开了西行的途径,使处在匈奴铁蹄下的西域各国都知道了强大的汉朝并没有忘记他们,这对于当时和以后都具有不可低估的作用。
张骞第一次出使西域,含辛茹苦十三年,风尘仆仆回来以后,汉武帝马上召见了他。并且仔细听取了他在西域传奇般的经历和所见所闻,深为他那忠于汉朝,历经磨难的精神所感动,便任命张骞为大行,这是个负责接待外国使臣的重要职务。汉武帝还考虑到他对西域地区广见多识,又封他为博望侯。
张骞西域问佛名的故事
《魏书》卷一一四《释老志》中记述:汉武帝元狩年(前122年至前117年)中,派遣大将军霍去病讨伐匈奴。霍去病率军把匈奴从皋兰追击到居延海,斩杀了匈奴单于王之首。匈奴部属首领发生内讧。昆邪王杀了休屠王,率领他的部属五万余人,投降汉朝。霍去病从战利品中获得匈奴的两尊金像。霍去病班师回朝后,把这两尊金像奉献给汉武帝。汉武帝以为是大神,就把这两尊身高一丈有余的金像陈设到甘泉宫里。汉武帝并不大祀,但常率领群臣烧香礼拜。这就是佛道东传的开始。

到了开通西域时,汉武帝派遣张骞出使西域,赴大夏国〓去问金像名号。张骞从西域归还后,对汉武帝说:“在大夏国的旁边,有一个身毒〓国,另一名也叫天竺〓,那里有浮图像(佛陀)。”从此中国始闻有浮图(佛陀)之教。

莫高窟初唐第323窟北壁西侧,以全景式连环画详细地描绘了这一故事。共五组画面,全幅画面呈凹字形,每组画面都有榜题,有的清晰尚存,有的亦漫漶不清。

第一组画面位于全图右侧下部:有一王者,手敬香炉,跪拜顶礼;左右各立臣属三人,躬身合掌,持笏顶礼。

墨书榜题:“汉武帝将其部众讨凶奴,并获得二金[人]长丈余,列之于甘泉宫,帝为大神,常行拜谒时。”

此组画面表现,汉武帝获得金像,同群臣礼拜的情景。

第二组画面,位于全图右侧上部:一座宫殿,匾额上书“甘泉宫”三字。殿内立金像两尊,头有肉髻,衣着袈裟,已是佛陀形象。

榜题仅存方框,文字亦漫漶不清。

此组画面表现汉武帝把两尊金像,陈设在甘泉宫,时常礼拜的情景。

第三组画面,位于全图下层:一王者骑于马上,左右臣属八人,后有侍者执曲柄伞盖。王者对面,一人手持笏,跑拜辞行。后有二侍从,持双节,牵四马。马上驮着物品丝绸。

画面中间是榜题,上书:“前汉中宗既得金人,莫知名号,乃使博望侯张骞往西域大夏[国]问名号时”。(题记中“前汉中宗”可能是画工笔误)。

此组画面表现,汉武帝派张骞出使西域,张骞向汉武帝辞行告别的情况。

第四组画面,位于全图的左侧下部:一人骑马在先,二侍从持节骑马随后,穿行在荒无人烟的山峦中。

榜题仅存方框。文字漫漶不清。

此组画面表现,张骞带领侍从人马,跋涉在去西域途中。

第五组画面,位于全图的左侧上部:三人行至一西域方城,两人手持双节。城内佛塔高耸,城外两僧人向城内观望。

榜题仅存四字:“[至]大夏时”。

此组画面表现:张骞带领侍从人马到达了大夏国,并见到了大夏国的僧人、寺院和佛塔。[注释]

①大夏国:西域古国。《史记·大宛传》说:大夏在大宛西南二千余里,妫水南。《魏书》、《隋书》、新旧《唐书》皆说:大夏即是吐火罗国,后被大月氏族所灭。在今阿富汗一带,亦叫犍陀罗国。

②③身毒、天竺:都是印度古时旧称。[附记]

一、此故事依据《魏书》卷114《释老志》译写。原文见中华书局标校本《魏书》第8册,第3025页。

二、此故事又见如下佛经资料:

(1)《历代三宝纪》卷2。见《大正藏》第49册,第29页。

(2)《广弘明集》卷2。见《大正藏》第52册,第101页。

(3)《佛祖统记》卷35。见《大正藏》第49册,第328页。

三、研究此故事画的论著参见:

(1)马世长先生著《莫高窟第323窟佛教感应故事画》,见《敦煌研究》1981年试刊第1期。

(2)孙修身先生著《从〈张骞出使西域图〉谈佛教的东渐》。见兰州大学敦煌学研究组编《敦煌学辑刊》第2集,第128页。

(3)金维诺先生著《敦煌壁画里的中国佛教故事》。见《美术研究》1958年第1期。

四、此故事画涉及到佛教传入中国的时间问题。对这一问题,从古到今都有争议,史家们争论的焦点是:霍去病大败匈奴,获得两身金人是史实。但这两身金人,是否就是佛像?汉武帝派遣张骞出使西域是史实。但出使西域的目的,是否就是去问金人的名号?大多数史家认为:这是佛教徒伪造历史、杜撰的故事而已。目的是为了提早佛教传入中国的时间,借此提高佛教的地位。但在唐代时的历史著作中亦有佛教传入中国在汉武帝时,匈奴祭天金人就是佛像的论点。详见马世长先生《莫高窟第323窟佛教感应故事画》。敦煌研究院孙修身先生同意:佛教传入中国的时间,应是汉武帝之时。霍去病所获金人就是佛像。它虽不是佛经传入中国之始,却是佛像传入中国之始。
西汉时期,狭义的西域是指玉门关、阳关(今甘肃敦煌西)以西,葱岭以东,昆仑山以北,巴尔喀什湖以南,即汉代西域都护府的辖地。广义的西域还包括葱岭以西的中亚细亚、罗马帝国等地,包括今阿富汗、伊朗、乌兹别克,至地中海沿岸一带。
西域以天山为界分为南北两个部分,百姓大都居住在塔里木盆地周围。西汉初年,有“三十六国”:南缘有楼兰(鄯善,在罗布泊附近)、菇羌、且末、于阗(今和田)、莎车等,习称“南道诸国”;北缘有姑师(后分前、后车师,在今吐鲁蕃)、尉犁、焉耆、龟兹(今库车)、温宿、姑墨(今阿克苏)、疏勒(今喀什)等,习称“北道诸国”。此外,天山北麓有前、后蒲额和东西且弥等。它们面积不大,多数是沙漠绿洲,也有山谷或盆地。人口不多,一般两三万人,最大的龟兹是八万人,小的只有一二千人,居民从事农业和畜牧业。除生产谷物以外,有的地方如且末又盛产葡萄等水果和最好的饲草苜蓿。畜牧业有驴、马、骆驼。此外,还有玉石、铜、铁等矿产,有的地方居民已懂得用铜铁铸造兵器。天山南北各国,虽然很小,但大都有城郭。各国国王以下设有官职和占人口比重很大的军队。公元前二世纪,张骞出使西域以前,匈奴贵族势力伸展到西域,在焉耆等国设有幢仆都尉,向各国征收繁重的赋税,“赋税诸国,取畜给焉”,对这些小国进行奴役和剥削。




《史记·大宛列传》又载:“居匈奴中,益宽,骞因与其属亡乡月氏,西走数十日至大宛”。今案:大宛位於今费尔干纳盆地。[3]张骞自匈奴得脱後,究竟取何道抵达大宛,因史无明文,历来众说纷纭,但主要有以下三说:
一说张骞乃经由“西域南道”,亦即沿昆仑山北麓西行抵大宛的。其理由在於主要根据张骞西使归国後报告写成的《史记·大宛列传》前半部中提到的塔里木盆地诸国多位於南道。[4]
二说张骞乃经由“西域北道”,亦即沿天山南麓西行抵达疏勒後,越过葱岭抵达大宛的。盖《史记·大宛列传》前半部提到的南北道诸国有姑师、楼兰、扜和于阗四国,其中姑师即车师无疑是北道之国。既然张骞返途取南道,则去路应为北道,否则难以说明为何提到姑师。[5]
三说张骞乃经由天山北路,亦即自漠北取道准噶尔盆地、伊塞克湖南岸、纳伦河谷到达大宛的。盖匈奴控制西域後置僮仆都尉於北道,张骞未必敢取北道。《史记·大宛列传》且称姑师“临盐泽”,知张骞並未经过姑师,有关情况因传文致误;传文没有提到龟兹、疏勒亦可为证。同传所载西域事情独详於乌孙,足见张骞所由为天山北路。[6]
今案:三说均有未安。
1《史记·大宛列传》称张骞离开大月氏後,“並南山,欲从羌中归”。这不仅表明他归途取南道,而且表明他吸取了去途被匈奴拘留的教训。者正从反面证明张骞去途所取並非南道。
2《史记·大宛列传》提到姑师,主北道说者以此为证。其实张骞西使之时,姑师不在北道,而在罗布泊西北,确实“临盐泽”。[7]因此不能由於传文前半部提到姑师而断张骞去途取北道。传文没有提及龟兹、疏勒等北道诸国,也令人难以首肯张骞赴大宛乃取北道。
3如果张骞抵大宛乃经由天山北路,则势必经由当时已佔领伊犁河、楚河流域的乌孙。但是《史记·大宛列传》的记载表明张骞首次西使並未亲临乌孙。张骞这次西使归国後,有关乌孙的报告十分简单,与並未亲临的奄蔡等国相仿佛,正说明了这一点。至於传文所载乌孙昆莫乌哺狼乳等等传说,皆张骞在匈奴中所闻,並非亲临其地获悉。说者因匈奴在北道置有僮仆都尉、因而断张骞未敢冒险走北道;殊不知张骞为汉使月氏,月氏新败於受匈奴支持的乌孙(详下节),又何敢取道於乌孙境内?张骞既未假途乌孙,祇能认为以上第三说也难以成立。
4以上三说既不能成立,张骞西抵大宛最可能的途径便应该是取道巴尔喀什湖北岸,沿楚河南下,穿越吉尔吉斯山脉,复顺纳伦河进入费尔干纳盆地。[8]又,张骞出陇西後被匈奴拘捕,地点虽然不明,但被捕後“传诣单于”,则很可能是被押送到漠北的单于庭。这也就是说,张骞“西走”大宛可能是从漠北出发的。考虑到《史记·大宛列传》“居匈奴中”一句,《汉书·张骞传》作“居匈奴西”,则张骞更可能是从阿尔泰山南麓西走的。





《史记·大宛列传》又载:“[大宛]遣骞,为发导绎,抵康居,康居传致大月氏。大月氏王已为胡所杀,立其太子为王。既臣大夏而居,地肥饶,少寇,志安乐,又自以远汉,殊无报胡之心。骞从月氏至大夏,竟不能得月氏要领”。[9]今案:此处所谓“大月氏”,已不再位於伊犁河、楚河流域。盖前130年,在匈奴支持下,乌孙远征大月氏、战而胜之。大月氏被迫放棄伊犁河、楚河流域,再次西迁,经费尔干纳,来到阿姆河流域,征服了主要位於河南的大夏国。张骞到达时,大月氏设王庭於河北,控制着跨有阿姆河两岸的原大夏国领土。[10]张骞很可能是在逃离匈奴後获悉大月氏再次西迁的消息的,因而他不去伊犁河流域,而径自巴尔喀什湖北岸南下费尔干纳。而所抵“康居”,应为康居属土,即位於锡尔河与阿姆河之间的索格底亚那。盖康居本土在锡尔河北岸,张骞自大宛往赴阿姆河北岸的大月氏王庭,並无必要绕道锡尔河北岸,而索格底亚那则是必由之途。[11]至於传文所谓张骞“自月氏至大夏”,应指从大月氏王庭至原大夏国都城即阿姆南岸的蓝市城,或许是为了会晤当时正在河南的大月氏王。张骞此行终於“不能得月氏要领”,原因固如传文所述,但究其根本,大月氏此时远在阿姆河流域,与汉夹击匈奴,事实上已无可能,不能得要领,可以说势在必然。





《史记·大宛列传》又载:“[张骞]留岁馀,还,並南山,欲从羌中归,复为匈奴所得。留岁馀,单于死,左谷蠡王攻其太子自立,国内乱,骞与胡妻及堂邑父俱亡归汉。……初,骞行时百馀人,去十三岁,唯二人得还”。今案:此处所谓“南山”,指西域南山,即今喀喇昆仑、昆仑、阿尔金山。而张骞归途很可能沿南道,经于阗、扜後,抵达位於罗布泊西南之楼兰,复北上至泊西北之姑师。《史记·大宛列传》前半部留下了这四国的记录,表明张骞很可能是经过姑师之後再次被匈奴拘捕的。张骞“並南山”应是事实,但结合同传“今使大夏,从羌中,险,羌人恶之,少北,则为匈奴所得”的记述来看,却未必果真穿越羌人地区。“欲从羌中归”不过是他的打算,很可能他在知道“羌人恶之”後,便採取了“少北”的路线,结果又为匈奴所得。[12]又,张骞再次被拘留後,很可能同前次一样,被“传诣单于”,並被押送至原流放地(因而得会其胡妻,终於相偕归汉),直至军臣单于(前161-126年)死後,纔乘乱得脱。
张骞之归年,《资治通鉴·汉纪》繫於武帝元朔三年(前126年),军臣单于即死於是年。由元朔三年上溯十三年,则张骞动身於武帝建元二年(前139年)。[13]据此推算,建元二年至元光六年(“十馀岁”)为首次被匈奴拘留时期。元光六年(前129年)自匈奴中得脱,抵达大月氏。元光六年至元朔元年(“岁馀”)为滞留大月氏时期。元朔元年(前128年)末踏上归途。元朔二年初至三年(“岁馀”)为再次被匈奴拘留时期。元朔三年归汉。[14]应该指出的是,张骞滞留大月氏期间,发生了塞人入侵安息事件,这很可能是大月氏第二次西迁引起的连琐反应。这一事件最终导致了《汉书·西域传》所见“乌弋山离国”的成立。[15]张骞的报告对塞人入侵事件並未涉及,也许是直至他踏上归途,消息尚未传至大月氏的缘故。




张骞第二次西使,旨在为汉联结乌孙,夹击匈奴。结合《史记·大宛列传》、《汉书·张骞传》和《汉书·西域传》等有关记载可以考知,乌孙本来遊牧於哈密一带,很可能一度役属月氏;前177/176年,匈奴冒顿单于大举进攻月氏;月氏放棄故地西迁;很可能就在这个时候,溃败的月氏人衝击乌孙的牧地,杀死了乌孙昆莫难兜靡,时难兜靡之子猎骄靡新生,其馀众因持此遗孤投奔匈奴。猎骄靡长成後,军臣单于令率其族人守卫匈奴西界。前130年,猎骄靡在匈奴支持下,远征伊犁河、楚河流域。军臣单于死後,猎骄靡不复“朝事”匈奴。[16]因此,张骞第二次西使,就其目的地而言,和第一次並无二致,也是伊犁河、楚河流域。
张骞使乌孙的目的,具体地说是“招以东居故地”,“以断匈奴右臂”。如前所述,乌孙故地在今哈密一带。其时因浑邪王降汉,这一带“地空无人”。其地若为汉之盟国控制,对於隔绝匈奴与西域的联繫确实能起十分重要的作用。由此不妨推测,张骞於建元中出使时,也有招诱大月氏东居故地的计划。
此外,《史记·大宛列传》载,张骞建议武帝联结乌孙时称:“既联乌孙,自其西大夏之属皆可招来而为外臣”。则使乌孙尚有开+东西道的用意在内。盖据同传:“自乌孙以西至安息,以近匈奴,匈奴困月氏也,匈奴使持单于一信,则国国传送食,不敢留苦;及至汉使,非出币帛不得食,不市畜不得骑用。所以然者,远汉,而汉多财物,故必市乃得所欲,然以畏匈奴於汉使焉”。可见至少在张骞使乌孙之前,乌孙作为匈奴的属国,事实上妨碍着汉与西域诸国的交往。




据《史记·大宛列传》,张骞使乌孙时,武帝“拜骞为中郎将,将三百人,马各二匹,牛羊以万数,齎金币帛直数千巨万,多持节副使,道可使,使遣之他旁国”。可谓盛况空前。但是,张骞抵乌孙致赐谕指後,由於乌孙“国分,王老,而远汉,未知其大小,素服属匈奴日久矣,且又近之,其大臣皆畏胡,不欲移徙,王不能专制”,又一次“不得其要领”而归。“乌孙发导译送骞还,骞与乌孙遣使数十人、马数十匹报谢,因令窥汉,知其广大”。此举意义重大。“盖乌孙使既见汉人众富厚,归报其国,其国乃益重汉”。可以说这是乌孙走上与汉结盟道路的开始。而乌孙的向背,对於西汉最终战胜匈奴至关紧要。[17]张骞使乌孙虽不得要领,却收效於日後,筚路蓝缕之功,诚不可殁。
《史记·大宛列传》又载,“骞因分遣副使使大宛、康居、大月氏、大夏、安息、身毒、于窴、扜及诸旁国”。今案:副使所使诸国大致就是张骞首次西使亲临和传闻诸国。其中,于窴、扜应该是张骞首次西使途径的南道国家,而所谓“大夏”,或即役属大月氏的若干原大夏国“小长”。
值得注意的是,上列诸国中没有楼兰和姑师,而如前述,这两国也是张骞首次西使取南道归国时经过的。它们之所以没有被提到,与其说是传文的省略或遗漏,不如认为张骞使乌孙时曾经过这两国。既然正使亲临,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另遣副使了。
张骞使乌孙究竟取什麽路线,史无明文。如果允许推测,其去路似乎可以认为是沿阿尔金山北麓西进,抵达罗布泊西南的楼兰,自楼兰北上,到达泊西北的姑师(今楼兰古城遗址一带),复沿孔雀河西进,取西域北道经龟兹到达乌孙。[18]当时,汉征匈奴已取得重大胜利,特别是元狩二年(前121年),匈奴西域王浑邪降汉後,出现了《史记·大宛列传》所谓“金城河西西并南山至盐泽空无匈奴”的局面。既然沿南山即阿尔金山至盐泽即罗布泊空无匈奴,张骞取此道使乌孙是完全可能的。另外,虽然元狩四年(前119年)汉已将匈奴逐至漠北,但匈奴並未失去对阿尔泰山南麓包括准噶尔盆地的控制,因而天山北路对张骞来说未必是坦途。至於张骞的归途,不妨认为与去路相同。




张骞使乌孙的年代,史无明文,一般认为他启程於元狩四年,归汉於元鼎二年(前115年)。今案:元狩四年,汉兵击匈奴於漠北,西域道可通。张骞於是年被遣出使乌孙,並不是没有可能。但严格说来,这一年祇能看作张骞动身年代的上限。而据《史记·大宛列传》或《汉书·张骞传》,可知张骞这次西使中途未受梗阻,似乎也没有在乌孙作较长时间的停留。《资治通鉴·汉纪》既繫张骞归汉於元鼎二年,则不妨认为张骞动身於元鼎元年或二年。
又,《史记·大宛列传》称,张骞抵乌孙时,乌孙“王老”。《汉书·张骞传》也说,其时乌孙“昆莫年老”。这位乌孙王或昆莫便是难兜靡之子猎骄靡。七十曰“老”,猎骄靡生於前177/176年,至元鼎初不能称“老”。因此,此处所谓“老”,不过张骞所得印象。至元封年间,昆莫尚汉公主时,《汉书·西域传》又称“昆莫年老”。既论婚嫁,所谓“老”,纔可指实为“七十”。[19]




《史记·大宛列传》称:“[骞]所遣副使通大夏之属者皆颇与其人俱来,於是西北国始通於汉矣”。因此史迁称张骞西使为“凿空”。
何谓“凿空”?裴駰《集解》引苏林曰:“凿,开;空,通也。骞开通西域道”。然而考古学和文献的证据都表明,西域道早在先秦就已经开通。[20]就汉代而言,西域与中原的关係,有据可稽者,如《汉书·董仲舒传》载仲舒对策之言有曰:“夜郎、康居,殊方万里,说德归谊,此太平之致也”。《史记·司马相如列传》则载相如告巴蜀民檄曰:“康居、西域,重译纳贡,稽首来享”。仲舒对策在元光元年(前134年),相如作檄在元光五年(前130年),知两人所指为同一事件,而康居“纳贡”至迟也在张骞首次西使归国之前。[21]有鉴於此,史迁所谓“凿空”,也许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开通西域道”,其本意或在於强调汉与西域诸国互通使节始自张骞的两次西使。具体地说,所谓“西北国始通於汉”,不是民间的,而是官方的;不是单向的,而是双向的。




今天看来,张骞西使的意义还在於提供了当时中亚内外政治形势、民族分佈等方面的重要资料。
据《史记·大宛列传》,张骞首次西使,“身所至者大宛、大月氏、大夏、康居,而传闻其旁大国五六”。张骞所传闻之国,据传文可知是乌孙、康居、安息、条枝、黎轩和身毒。其中,安息应即帕提亚朝波斯,在它的西面和西南面是条枝即塞琉古朝叙利亚和黎轩即托勒密朝埃及。[22]在安息东南方,佔有印度河流域的是身毒。在安息北方,自黑海北部,经裏海、鹹海往东,直至楚河、伊犁河流域,活动着遊牧部族奄蔡、康居和乌孙;当时康居领有後来被《後汉书·西域传》称为“粟弋”的泽拉夫善河流域。在安息东方,另一个大遊牧部族大月氏统治着阿姆河流域,征服了领土主要位於河南的大夏国。在大月氏或大夏的东北即今费尔干纳地区则是所谓大宛国。以上十国,张骞在他归国後向武帝所作报告中,有详略不等的描述。可以毫不誇张地说,没有张骞的这份报告,今天要重建前二世纪中亚(特别是其西部)的历史是完全不可能的。
另外,应该指出的是,载於《史记·大宛列传》的张骞上述报告,虽然绝大部份已被转录入《汉书·西域传》,但自有其不可取代的价值。这主要是因为《汉书·西域传》的编者将张骞的报告和张骞以後所得的情报不加区别地穿插在一起,从而抹煞了张骞所获若干信息的时间性。比较两传关於大夏、大月氏的记载,不难发现这一点。[23]张骞报告的重点在葱岭以西,对葱岭以东祇是略略提及,远不如《汉书·西域传》周详。儘管如此,前者的有关记载仍不容忽视。张骞关於姑师“临盐泽”的报告就非常重要。《汉书·西域传》将这一条完全删去,以致传文若干处无法理解。[24]要之,虽然有了《汉书·西域传》,研究汉代西域的情况,《史记·大宛列传》依然是不可或缺的。


--------------------------------------------------------------------------------


1参看余太山《塞种史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2,pp.53-57。
2参看注[1]所引书pp.272-274。
3参看注[1]所引书pp.70-71。
4a.herrmann,diealtenseidenstrassenzwischenchinaundsyrien,berlin,1910,p.116.
5桑原隲藏“张骞の远征”,载《东西交通史论丛》,弘文堂(昭19),pp.1-117。
6长泽和俊《史研究》,国书刊行社,昭54,pp.385-386。
7参看注[1]所引书pp.215-217。
8参看注[1]所引书pp.70-71,96-97,136-137关於乌孙、康居、大宛境域的叙述。又,当时乌孙立国未久,其西境未必如《汉书·西域传》所述,与康居、大宛相接。
9“太子”,《汉书·张骞传》作“夫人”。今案:两书的矛盾可能是这样产生的:大月氏王被老上所杀时,太子尚幼,虽被立为王,实由其母摄政。《史记》与《汉书》於名实各执一端。
10参看注[1]所引书pp.57-61。
11参看注[1]所引书pp.98-101。又,传文既称张骞由大宛抵康居,则张骞自巴尔喀什湖北岸南下费尔干纳时並未经过当时“羁事匈奴”(《史记·大宛列传》)的康居领土。
12a.f.p.hulsewjandm.a.n.loewe,chinaincentralasia,theearlystage:125b.c.-a.d.23,leiden,1979,pp.76-77,以为张骞东归乃沿昆仑山进入“羌中”(今青海、甘肃的边缘地带),並未经过楼兰,而他被捕的地点一定远在姑师以北。注[6]所引长泽和俊书pp.385-386,亦以为张骞乃沿南道,经婼羌、青海东归。今案:两说未安。
13榎一雄“张骞の凿空”,“季刊东西交”1-4,1982,pp.16-21,以为“十三岁”未必足数,故张骞启程於建元三年。
14此採桑原氏说,见注[5]所引文。
15参看注[1]所引书pp.171-173。
16参看注[1]所引书pp.131-136。
17参看注[1]所引书pp.274-278。
18参看黄文弼“张骞使西域路线考”,载《西北史地论丛》,上海人民出版社,1981,pp.73-75。
19据《史记·大宛列传》、《汉书·张骞传》等可考知,乌孙本与月氏“俱在祁连、敦煌间”,而前177/176年匈奴冒顿单于将月氏逐出故地时兼定乌孙,故乌孙馀众在难兜靡被杀後,持其遗孤奔匈奴必在前177/176年,此所以《史记》将难兜靡之死归因於匈奴。既然难兜靡死时,猎骄靡新生,故後者生於前177/176年,降至元封间,正可谓“老”。
20参看马雍、王炳华《公元前七至二世纪的中国新疆地区》,《中亚学刊》第三辑,1990,pp.1-16。
21参看本书上编第一章。
22参看注[1]所引书pp.183-194。
23参看注[1]所引书pp.59-63。
24参看注[1]所引书pp.215-217。


 一

张骞首次西使,旨在为汉联结月氏、夹击匈奴。《史记·大宛列传》记其出使背景曰:


张骞,汉中人,建元中为郎。是时天子问匈奴降者,皆言匈奴破月氏王,以其头为饮器,月氏遁逃而常怨仇匈奴,无与共击之。汉方欲事灭胡,闻此言,因欲通使。道必更匈奴中,乃募能使者。
今案:月氏原来是一个强大的遊牧部族,其统治中心东起今祁连山以北,西抵今天山、阿尔泰山东端,且一度伸张其势力至河套内外。公元前三世纪末,匈奴兴起於蒙古高原,遏阻了月氏东进的势头。约前177/176年,匈奴大举西进,将月氏逐出上述故地,大部分月氏人西迁至於伊犁河、楚河流域,赶走原居该地的塞人,停留下来。史称这部份西迁的月氏人为“大月氏”。[1]传文所谓“匈奴破月氏王”,结合同传关於“匈奴老上单于杀月氏王,以其头为饮器”的记载,可知破月氏王者为老上单于(前174-161年)。这就是说,西迁伊犁河、楚河的大月氏有一次遭到匈奴的沉重打击,其王被杀,但匈奴这次打击,並没有使大月氏放棄伊犁河、楚河流域。传文所谓“月氏遁逃”,不过是“败北”的意思。很可能老上在位时大月氏为收复失地,曾一度东进,因被击败而西向退却。果然老上时月氏已逃离伊犁河、楚河流域,张骞於武帝建元年间(前140-135年)往使便没有现实意义。要之,张骞首次西使的对象是伊犁河、楚河流域的大月氏。





《史记·大宛列传》接着说:“骞以郎应募,使月氏,与堂邑父故胡奴甘父,俱出陇西。经匈奴,匈奴得之,传诣单于。单于留之,曰:月氏在吾北,汉何以得往使!吾欲使越,汉肯听我乎?留骞十馀岁,与妻,有子,然骞持汉节不失”。今案:匈奴将月氏逐出该地後,不仅控制了祁连山以北,直至天山、阿尔泰山东端的大片土地,且进而控制了包括准噶尔盆地在内的阿尔泰山南麓,以及原来可能役属月氏的塔里木盆地绿洲诸国。[2]因此张骞一行出陇西,往赴大月氏所在的伊犁河、楚河流域,势必穿越匈奴控制的地区,终於被匈奴拘留。单于所谓“月氏在吾北”,也表明当时大月氏确实尚在伊犁河、楚河流域。





《史记·大宛列传》又载:“居匈奴中,益宽,骞因与其属亡乡月氏,西走数十日至大宛”。今案:大宛位於今费尔干纳盆地。[3]张骞自匈奴得脱後,究竟取何道抵达大宛,因史无明文,历来众说纷纭,但主要有以下三说:
一说张骞乃经由“西域南道”,亦即沿昆仑山北麓西行抵大宛的。其理由在於主要根据张骞西使归国後报告写成的《史记·大宛列传》前半部中提到的塔里木盆地诸国多位於南道。[4]
二说张骞乃经由“西域北道”,亦即沿天山南麓西行抵达疏勒後,越过葱岭抵达大宛的。盖《史记·大宛列传》前半部提到的南北道诸国有姑师、楼兰、扜和于阗四国,其中姑师即车师无疑是北道之国。既然张骞返途取南道,则去路应为北道,否则难以说明为何提到姑师。[5]
三说张骞乃经由天山北路,亦即自漠北取道准噶尔盆地、伊塞克湖南岸、纳伦河谷到达大宛的。盖匈奴控制西域後置僮仆都尉於北道,张骞未必敢取北道。《史记·大宛列传》且称姑师“临盐泽”,知张骞並未经过姑师,有关情况因传文致误;传文没有提到龟兹、疏勒亦可为证。同传所载西域事情独详於乌孙,足见张骞所由为天山北路。[6]
今案:三说均有未安。
1《史记·大宛列传》称张骞离开大月氏後,“並南山,欲从羌中归”。这不仅表明他归途取南道,而且表明他吸取了去途被匈奴拘留的教训。者正从反面证明张骞去途所取並非南道。
2《史记·大宛列传》提到姑师,主北道说者以此为证。其实张骞西使之时,姑师不在北道,而在罗布泊西北,确实“临盐泽”。[7]因此不能由於传文前半部提到姑师而断张骞去途取北道。传文没有提及龟兹、疏勒等北道诸国,也令人难以首肯张骞赴大宛乃取北道。
3如果张骞抵大宛乃经由天山北路,则势必经由当时已佔领伊犁河、楚河流域的乌孙。但是《史记·大宛列传》的记载表明张骞首次西使並未亲临乌孙。张骞这次西使归国後,有关乌孙的报告十分简单,与並未亲临的奄蔡等国相仿佛,正说明了这一点。至於传文所载乌孙昆莫乌哺狼乳等等传说,皆张骞在匈奴中所闻,並非亲临其地获悉。说者因匈奴在北道置有僮仆都尉、因而断张骞未敢冒险走北道;殊不知张骞为汉使月氏,月氏新败於受匈奴支持的乌孙(详下节),又何敢取道於乌孙境内?张骞既未假途乌孙,祇能认为以上第三说也难以成立。
4以上三说既不能成立,张骞西抵大宛最可能的途径便应该是取道巴尔喀什湖北岸,沿楚河南下,穿越吉尔吉斯山脉,复顺纳伦河进入费尔干纳盆地。[8]又,张骞出陇西後被匈奴拘捕,地点虽然不明,但被捕後"
探索新路开发西南
张骞第一次出使西域所获得的关于中原外部世界的丰富知识,在以后西汉王朝的政治、军事、外交活动和对匈奴战争中,发挥了积极的作用,并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在此以前,汉代的君臣还根本不知道,在中国的西南方有一个身毒国的存在。张骞在大夏时,忽然看到了四川的土产,邛竹杖和蜀布。他感到十分诧异,追问它们的来源。大夏人告诉他,是大夏的商人从身毒买来的。而身毒国位于大夏的东南方。回国后,张骞向汉武帝报告了这一情况。并推断,大夏位居中国的西南,距长安一万二千里,身毒在大夏东南数千里,从身毒到长安的距离不会比大夏到长安的距离远。而四川在长安西南,身毒有蜀的产物,这证明身毒离蜀不会太远。据此,张骞向汉武帝建议,遣使南下,从蜀往西南行,另辟一条直通身毒和中亚诸国的路线,以避开通过羌人和匈奴地区的危险。张骞的推断,从大的方位来看是正确的,但距离远近的估计则与实际情况不合。当然,在近二千年前张骞达到这样的认识水平,是难能可贵的。汉武帝基于沟通同大宛、康居、月氏、印度和安息的直接交往,扩大自己的政治影响,彻底孤立匈奴的目的,欣然采纳了张骞的建议,并命张骞去犍为郡(今四川宜宾)亲自主持其事。
自远古以来,我国西南部,包括现在四川西南,青海南部、西藏东部,云南和贵州等地,为众多的少数民族所聚居,统称为“西南夷”。战国末年楚将军庄乔入滇立国,但不久即重新阻隔。汉武帝初年,曾先后遣唐蒙、司马相如“开发”“西南夷”,置犍为郡,并使邛都。(今西昌一带)、榨(今汉源一带)、冉琥(今茂县)诸部内附。后因全力对付匈奴,停止了对西南的经营。中国西南各少数民族同中原王朝基本上仍处于隔绝状态。通道西南当时是十分艰难的。
元狩元年(前122年),张骞派出四支探索队伍,分别从四川的成都和宜宾出发,向青海南部、西藏东部和云南境内前进。最后的目的地都是身毒。四路使者各行约一、二千里,分别受阻于氐、榨(四川西南)和禹、昆明(云南大理一带)少数民族地区,未能继续前进,先后返回。
张骞所领导的由西南探辟新路线的活动,虽没有取得预期的结果,但对西南的开发是有很大贡献的。张骞派出的使者,已深入到当年庄乔所建的滇国。滇国又名滇越,因遇有战事将士们坐在大象上作战,故又叫“乘象国”。使臣们了解到,在此以前,蜀的商人已经常带着货物去滇越贸易。同时还知道住在昆明一带的少数民族“无君长”,“善寇盗”。正是由于昆明人的.坚决阻挠,使得汉朝的使臣不得不停止前进。在此以前,西南各地的少数民族,对汉朝的情况几乎都不了解。难怪汉使者会见滇王时,滇王竟然好奇地问:“汉朝同我们滇国比较,是哪一国大呢?”使者到夜郎时,夜郎侯同样也提出了这个问题。这就成为后世“夜郎自大”典故的由来。通过汉使者的解释和介绍,他们才了解到汉朝的强大。汉王朝从此也更注意加强同滇国、夜郎及其它部落的联系。至元鼎元年(前111年),汉王朝正式设置胖柯、越侥、沈黎、汶山、武都等五郡,以后又置益州、交趾等郡,基本上完成了对西南地区的开拓。
| 设为首页 | 加入收藏 | 联系我们 | 友情链接 | 版权申明 |
Copyright 2006-2010 © www.lsqn.cn All rights reserved
历史千年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