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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锋展览馆冷清:人们不再像以前那样单纯(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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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0-4-14 11:09:45 来源: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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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老何因为搞展览不去单位上班,经常被扣工资。最少的两个月,他每月只领到30多元钱。
这一切都没有让自称“没有家的观念”的老何关闭展览馆。雷锋生前的战友乔安山,在1998年第一次到展览馆,他拍了拍老何的肩头说,“不容易啊,老弟。”老何也常跟人感叹“日子越来越难”,但每天还是会把陈列室打扫得一尘不染。有人求助时,他也会尽力支援。
2002年,河北省高碑店市一名拆迁户因为拆迁补偿不到位,找到何朝海,希望这个“代表雷锋,可以主持正义”的人前去协调。何朝海便亲自出面,事情最终协调得很圆满。
江苏一户人家也曾找到他,何朝海便给当地政府发了一封公函,上面写着,“亲爱的人民政府:希望你们能弘扬一次雷锋精神,把这些农民兄弟和下岗工人当做自己的亲人,那么拆迁问题就不成问题了。”
结果,他郑重地盖上“中国雷锋资料展览馆”公章的这封公函,基本没管用。
而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他不由得感叹,“没钱、没权、没物质力量,根本不行。”
2004年的一天早上,老何起床后发现,展览馆大门口被堵上了五六米长的水泥楼板。他将情况反映到有关部门,一位领导却说,大家都向钱看,学什么雷锋啊?
大门一直被堵到2006年。这一年3月5日,北京海迪小学的2000多名学生来参观,这也是展览馆历史上接待人数最多的一天。看着孩子们一个个从楼板上往下跳,何朝海的心一直揪着,怕出意外。
在门被堵时,何朝海则反问自己,“人往高处走,为什么我要往低处走呢?”在被请回北京后,何朝海先是在教育部中学司担任办公室秘书。后来,他决定还是回到自己应该在的位置,当专职校外学雷锋辅导员。
“我33岁已经是正处级秘书,如果一直留在教育部里,现在最起码也是个司局级干部。”他苦笑着说,他也曾后悔过。
但在副馆长卢素敏的记忆里,“社会在变,馆长始终没变”。每次开会时,何馆长总会强调,“一定要坚持下来”。
去年冬天,老何生病了,没钱治。他和儿子何弘扬找到区教委,讨要1996年以来停发的工资。教委的一个领导劈头问道,“学雷锋的要什么工资?”然后告诉老何,“谁让你学雷锋,你找谁去!”
“党让我去的,我都有批件。”他还未来得及拿出当年各级政府或部门的批件,领导已经指示,“那谁批的,你找谁要去。”
这种经历近乎羞辱,但想到也有人说自己“是对党忠诚”,通过建展览馆,在北京给雷锋上了户口,他就觉得欣慰,并决定咬牙坚持。
只是他发现,这种坚持真的越来越难了。前几年,他主持召开全国学雷锋经验交流会,其间要观看1964年拍摄的影片《雷锋》。结果这个地级市和附近的中小城市,根本找不到拷贝。该市精神文明办公室主任好不容易在省城才找到拷贝,但对方只卖不借,主任只好花3000多元钱买下。何朝海兴冲冲地通知与会代表看电影,结果200多个代表,去看的寥寥无几。
这件事让何朝海伤心和失望了好一阵子。
“老人一生中,什么都不爱,就只爱雷锋。”卢素敏说。她曾听到有人嘲笑她和老何,“傻得家里都不像家的样子了,还学雷锋”。
而在老何的心中,沙县尽管没有他的家,他还是更愿意说自己是沙县人,因为那里才是他这一生的真正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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