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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十七 列传第五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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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节度使,主徐州。 益都窘无所归,乃奔宿州,节度使纥石烈阿虎以益都为人所逐不纳,乃与诸 将驻于城南。时宿之镇防军有逃还者,阿虎以为叛归亦不纳。城中镇防千户高腊 哥,结小吏郭仲安,谋就徐州将士内外相应以取宿,因归杨妙真。甲戌夜半,开 门纳徐州总领王德全及妻弟高元哥军。刘安国寻亦入城,缚阿虎父子杀之。州中 请益都主帅府事,益都不从,曰:“吾国家旧人,为将帅亦久,以资性疏迂,不 能周防,遂失重镇。今大事已去,方逃罪不暇,岂有改易髻发、夺人城池以降外 方乎!”即日,率官吏而行,至谷熟东,遇大兵,不屈而死。 徐州既归海州,邳帅兀林答某亦让印于杜政,遂送款于用安。已而宿州王德 全、刘安国亦送款海州。惟益都不改髻发,以至于死云。 粘哥荆山,不知其所始,正大中,累官亳州节度使。九年正月己丑,游骑自 邓至亳,钞鹿邑,营于卫真西北五十里。鹿邑令高昂霄知太康已降,即夜趋亳, 道出卫真,呼县令楚珩约同行。珩知势不支,即明谕县人以避迁之意,遂同走亳。 丁未,二邑皆降。是日,军至亳州城下。州止有单州兵四百人,号“镇安军”, 提控杨春、邢某、都统戴兴屯已六年。荆山悉籍城中丁壮为军,修守具,而大兵 亦不暇攻。四月,拥降民而北,城门闭,不之知也。 五月,纵迁民收麦,老幼得出,丁壮悉留之。民往往不肯留而遁,数日,城 为之空。荆山遣将领各诣所属招之,并将领亦不返。“镇安”者皆红袄余党,力 尽来归,变诈反复,朝廷终以盗贼待之。荆山以迁民为军,盖防之也。及召外兵 不至,乃请于归德,得甲骑百余,两总领统之。既至,“镇安”疑其谋己,乃乘 将士新到不设备,至夜,掩杀殆尽。荆山出走卫真,楚珩与之马而去,州中豪贵 悉被剽略。 刘坚者,初为大兵守城父,亳州复,擒之,囚之于狱。杨春谋欲北降,乃出 之,使为宣差。乙巳,大兵石总管入州,改州为顺天府,春为总管,戴兴为同知, 刘顺治中,留党项军千人戍之。属县皆下,惟城父令李用宜不降,其妻子在亳, 春以为质,竟不屈而死。春既据州,与刘坚坐楼上,召副提控邢某。邢刚直循理, 将士严惮之,时卧病,闻春乱,流涕不自禁。春遣人舁致之,邢指春大骂,春惭 恧无言。春欲杀荆山家,邢力劝止之,且令给道路费送之出城,邢寻病卒。二年 夏四月,北省忒木泬攻归德,春以戴兴提精卒以往,独与疲弱者守城。州人王宾 遂反正,春渡河北遁。既而崔七斤为乱,杀王宾。朝廷不得已,以七斤为节度使, 就其兵仗入蔡。八月,刘顺攻亳州,破之,七斤为城父令所杀。未几,单州军以 州人杀其家属,召大兵来攻,蚧能拔,杀属县民而去。既渡河,知亳人不疑,复 来攻,州竟为春所破。是年六月,宋人来攻,春出降,刘坚北走。 刘均者,林虑人,时为亳州观察判官。春既逐荆山,纳款大兵,胁均同降。 均佯应之,归其家取朝服服之, 顾谓妻子曰:“我起身刀笔,仰荷上知,始列 朝著,又佐大藩,死亦足矣。今头颅已如此,假使有十年寿,何以见先帝于地下 乎。”即仰药而死。 王宾,字德卿,亳州人。贞祐二年进士。外若旷达,而深有谋画。初调兰陵 主簿,辟虹县令,寻入为尚书省令史,坐事罢归乡里。天兴元年正月,亳州军变, 节度使粘哥荆山出走,杨春以州出降。既而,自以羸兵守之。宾与前谯县尉王进、 魏节亨、吕钧约城中军民复其州,杨春遂遁,遣节亨诣归德以闻。哀宗嘉之,授 进节度使,宾同知节度使,节亨节度副使,钧观察判官。杨春复以兵来攻,月余 不能拔,即渡河而北。 六月,哀宗迁蔡,宾奉迎于州北之高安。上与语,大悦,恨用之晚,擢为行 部尚书、世袭谋克。上初至亳,宾等适征民丁负铁甲入蔡,及会计忠孝军家属口 粮,故留参知政事张天纲董之,就迁有功将士。时亳之粮储不广,宾等常吝惜, 军士以此归怨。及运甲之役,复不欲行。会天纲与宾等于一楼上铨次立功等第, 镇防军崔复哥、王六十之徒擐甲哗噪登楼,天纲问曰:“即欲见杀,容我望阙拜 辞。”贼曰:“无预相公。”即拽宾及吕钧往市中。钧且行且跪,涕泪俱下。宾 岸然不惧,大叫曰:“不过杀我。但杀,但杀!”乃并害之。节度副使魏节亨、 节度判官孙良、观察副使孙九住皆被害。又数日,杀节度使王进。进尝应荆山之 募,由间道入汴京纳奏,赏以物不受,又散家所有济贫民,以死自励。至汴,以 劳迁本州节度判官。赐以白金,亦不受,一时甚称之。 有李喜住者,本宿州众僧奴下宣差。天兴二年四月,进粮入归德,将还,闻 亳州王进反正,制旨以喜住为振武都尉,将兵三千应援。是时,太赤围亳步骑十 万,喜住以众寡不敌,独与三人间道入城,王进方议迁左军林,喜住不可,进即 以兵付喜住。大兵攻八日不能下。五月壬子,兵退。己未,官奴与阿里合提忠孝 军百人至亳,与诸将议迁可否。以为不可,当留辎重于蔡,选军扈从入圣朵就武 仙军,遂入关中。关中地利可恃,又有郭虾蟆等军在西可恃。 五月甲子,召官奴还归德,不赴,再召,留其军半于亳乃赴。六月壬辰,车 驾舟行至亳,王进奏:“臣本军伍,不知治体,如李喜住扈从入蔡,则毫不守矣。 乞留治此州。”诏以喜住为集庆军节度使,便宜从事,进领帅职。七月,进死。 喜住先往城父督粮餫,闻乱遂不敢入亳,后投宋。 论曰:金季之乱,军士欲代其偏裨,偏裨欲代其主将,即群起而偾之。无复 忌惮。益都、荆山皆忠亮之士,宾、进才略尤足取焉,而并不免于难,惜哉! 国用安,先名安用,本名咬儿,淄州人。红袄贼杨安儿、李全余党也。尝归 顺大元,为都元帅、行山东路尚书省事。天兴元年六月,徐州埽兵总领王祐、义 胜军都统封仙、总领张兴等夜烧草场作乱,逐元帅徒单益都。安用率兵入徐,执 张兴与其党十余人斩之,以封仙为元帅兼节度使,主徐州。宿州镇防军千户高腊 哥与东面总帅刘安国构徐州总帅王德全,杀宿帅纥石烈阿虎,以其州归海州。邳 州从宜兀林答某亦让州于杜政,送款海州。既而皆归安用。 北大将阿术鲁闻安用据徐、宿、邳,大怒曰:“此三州我当攻取,安用何人, 辄受降。”遣信安、张进等率兵入徐,欲图安用,夺其军。安用惧,谋于德全, 劫杀张进及海州元帅田福等数百人,与杨妙真绝,乃还邳州。会山东诸将及徐、 宿、邳主帅,刑马结盟,誓归金朝。既盟,诸将皆散去,安用无所归,遂同德全、 安国托从宜众僧奴自通于朝廷。众僧奴遣人上奏:“安用以数州反正,功甚大。 且其兵力强盛,材略可称。国家果欲倚用,非极品重权不足以坚其许国之心。” 未报。安用率兵万人攻海州,未至,众稍散去。安国因劝安用当赤心归国,安用 亦自知反复失计,事已无可奈何,于是复金朝衣冠。妙真怒其叛己,又惧为所图, 悉屠安用家走益都。安用遂选兵分将,期必得妙真,自此淮海之上无宁岁矣。 未几,朝廷遣近侍局直长因世英、都事高天祐持手诏至邳,以安用为开府仪 同三司、平章政事、兼都元帅、京东山东等路行尚书省事,特封兖王,赐号“英 烈戡难保节忠臣”,锡姓完颜,附属籍,改名用安,赐金镀银印、驼纽金印、金 虎符、世袭千户宣命、敕样、牌样、御画体宣、空头河朔山东赦文,便宜从事, 且以彭王妃诰委用安招妙真。用安始闻使者至,犹豫未决,以总领杨懋迎使者入, 监于州廨,问所以来。世英对以封建事,意颇顺。诸帅王、杜辈皆不欲宣言,欲 杀使者。明日,用安乃出见使者,跪揖如等夷。坐定,语世英曰:“予向随大兵 攻汴,尝于开阳门下与侯挚议内外夹击。此时大兵病死者众,十七头项皆在京城, 若从吾计出军,中兴久矣。朝廷乃无一人敢决者,今日悔将何及。”言竟而起。 既而选人取朝廷赐物遍观之,喜见颜色。复与使者私议,欲不以朝礼受之,世英 等不可,即设宴拜授如仪,以主事常谨等随使者奉表入谢。 上复遗世英、天祐赐以铁券一、虎符六、龙文衣一、玉鱼带一、弓矢二、封 赠其父母妻诰命,及郡王宣、世袭宣、大信牌、玉兔鹘带各十,听同盟可赐者赐 之。使者至邳,用安迎受如礼,始有入援意。及闻上将迁蔡州,乃遣人以蜡书言 迁蔡有六不可,大率以谓:“归德环城皆水,卒难攻击,蔡无此险,一也。归德 虽乏粮储,而鱼芡可以取足,蔡若受围,廪食有限,二也。大兵所以去归德者, 非畏我也,纵之出而蹑其后,舍其难而就其易者攻焉,三也。蔡去宋境不百里, 万一资敌兵粮,祸不可解,四也。归德不保,水道东行犹可以去,蔡若不守,去 将安之,五也。时方暑雨,千里泥淖,圣体丰泽,不便鞍马,仓卒遇敌,非臣子 所敢言,六也。虽然,陛下必欲去归德,莫如权幸山东。山东富庶甲天下,臣略 有其地,东连沂、海,西接徐、邳,南扼盱、楚,北控淄、齐。若銮舆少停,臣 仰赖威灵,河朔之地可传檄而定。惟陛下审察。”上以其言示宰臣。宰臣奏用安 反复,本无匡辅志,此必参议张介等议之,业已迁蔡,议遂寝。 初,世英等过徐,王德全、刘安国说之曰:“朝廷恩命岂宜出自用安,郡王 宣吾二人最当得者,乞就留之。”世英乃留郡王宣、世袭宣、玉带各二。由是与 用安有隙,又惧为所图,皆不听其节制。十郡王者,李明德、封仙、张瑀、张友、 卓翼、康琮、杜政、吴歪头、王德全、刘安国也。用安必欲取山东,累征徐、宿 兵,止以勤王为辞,二帅不应。用安怒,令杜政等率兵三千,以取粮为名,袭徐、 宿。既入城,德全觉之,就留杜政、封仙不遣。用安愈怒,谓德全、安国必有谋, 乃执桃园帅吴某等八九人下狱鞫问。二帅遣温特罕张哥以杜政、封仙欲袭取徐州 白用安,不听,驱吴帅、张哥辈九人并斩之。张哥将死大呼曰:“国咬儿,汝无 尺寸功,受国家大封爵,何负于汝,而从杜政等变乱,又杀无罪之人。今虽死, 当与汝辨于地下矣。”会上遣臧国昌以密诏征兵东方,故用安假朝命声言入援, 檄刘安国为前锋,亲率兵三千驻徐州城下招德全。德全终疑见图,不出,系封仙 于狱,杀之,遣杜政出城。安国既至宿州,用安复召安国还,安国不从,独与众 僧奴赴援。行及临涣龙山寺,用安使人劫杀之,遂攻徐州,逾三月不能下,退归 涟水。于是,因世英以用安终不赴援,乃还朝,至宿州西,遇大兵,不屈而死, 事闻,赠汝州防御使。 既而用安军食不给,乞粮于宋,宋阳许之,即改从宋衣冠,而私与朝使相亲。 寻益乏食,军民多亡去,乃命萧均以严刑禁亡者,血流满道。大元东平万户查剌 将兵至涟水,遂降焉。查剌既渡河,趋蔡州,用安以诡计还涟水,复叛归于宋, 受浙东总管、忠州团练使,隶淮阃。甲午正月,闻大兵围沛,用安往救之,败走 徐州。会移兵攻徐,用安投水死,求得其尸,皮刂面系马尾,为怨家田福一军脔 食而尽。 用安形状短小无须,喜与轻薄子游,日击鞠衢市间,顾眄自矜,无将帅大体。 介字介甫,平州人,正大元年经义进士第一,时为用安参议。 初,天祐等出汴,微服间行,经北军营幕,至通许崔桥,始有义军招抚司官 府,去京师二百里矣。至陈州,防御使粘葛奴申始立州事。留二日,至项城,县 令朱珍立县事,有士卒千二百人。至泰和县,县令王义立县已五月矣。八月,至 宿州,众僧奴得报,且知朝廷授以权宿州节度使、兼元帅左都监之命,具彩舆仪 卫出城五里奉迎。时东方不知朝廷音问已八月矣,官民见使者至,且拜且哭。有 张显者任侠尚气知义理,即谓天祐曰:“东方不知朝廷音问已数月,今见使者, 百姓皆感动。若不以圣旨抚慰之,恐失东民之必。我欲矫称制旨宣谕,如何。” 天祐书生,守规矩,不敢从,但以宰相旨集州民慰抚之,州民复大哭。明日,往 徐州。 时青,滕阳人。初与叔父全俱为红袄贼,及杨安儿、刘二祖败,承赦来降, 隶军中。兴定初,青为济州义军万户。是时,叔父全为行枢密院经历官。兴定二 年冬,全驰驿过东平,青来见,因告全将叛入宋,全秘之。顷之,青率其众入于 宋。宋人置之淮南,屯龟山,有众数万。 兴定四年,泗州行元帅府纥石烈牙吾塔遣人招之,青以书来。书曰:“青本 滕阳良民,遭时乱离,扶老携幼避地草莽。官吏不明此心,目以叛逆,无所逃死, 窜匿淮海。离亲旧、去乡邑,岂人情之所乐哉。仆虽偷生寄食他国,首丘之念, 未尝一日忘之。如朝廷赦青之罪,乞假邳州以屯老幼。当袭取盱眙,尽定淮南, 以赎往昔之过。”牙吾塔复书曰:“公等初亦无罪,诚能为国建功,全军来归, 即吾人也。邳州吾城,以吾人居之,亦何不可。《易》曰:‘君子见几而作,不 俟终日。’公其亟图之。生还父母之邦,富贵终身,传芳后世,与其羁縻异域, 目以兵虏,孰愈哉?”牙吾塔奏其事。十月,诏加青银青荣禄大夫,封滕阳公, 仍为本处兵马总领元帅、兼宣抚使。青潜表陈谢,复以邳州为请。枢密院奏: “恐青意止欲得邳州。可谕牙吾塔,若青诚实来归,即当授之。如审其诈,可使 人入宋境宣布往来之言,及所援官爵,亦行间之术也。”青既不得邳州,复为宋 守。 兴定五年正月二十五日夜,青袭破泗州西城,提控王禄遇害。是时,时全为 同签枢密院事,朝廷不知青袭破西城,止称宋人而已。诏全往督泗州兵取西城。 全至泗州,获红袄贼一人,诘问之,乃知青为宋京东钤辖,袭破西城。全颇喜, 乃杀其人以灭口。牙吾塔昼夜力战,募死士以梯冲逼城,青缒兵出拒不得前。牙 吾塔遣提控王应孙穴城,东北隅,青夜出兵来袭,击却之。越二日,复出又却之。 攻城益急,青以舟兵二千合城中兵来犯牙吾塔营,提控斡鲁朵先知,设伏掩击, 青兵大败,溺淮水死者千人,自是不复出矣。王应孙穴城将及城中,青隧地然薪, 逼出之。青乘城指麾,流矢中其目,余众往往被创,楼堞相继摧坏,城中恟惧, 遂无固志。二月二十六日夜,青拔众走,遂复西城。 元光元年二月,全与元帅左监军讹可,节制三路军马伐宋。诏曰:“卿等重 任,毋致不和,以贻丧败。其资粮可取,规取失宜不能得之,罪在讹可,既已得 之,不能运致以为我用,罪在全。”全与讹可由颍、寿进渡淮,败宋人于高塘市, 攻固始县,破宋庐州将焦思忠兵。无何,获生口言,时青受宋诏,与全兵相拒, 全匿其事。 五月,兵还,距淮二十里,诸军将渡,全矫称密诏“诸军且留收淮南麦”, 遂下令人获麦三石以给军。众惑之,讹可及诸将佐劝之不听,军留三日。讹可谓 全曰:“今淮水浅狭,可以速济。时方暑雨,若值暴涨,宋乘其后,将不得完归 矣。”全力拒之。从宜达阿、移失不、斜烈、李辛稍稍不平,全怒曰:“讹可一 帅耳,汝曹党之。汝曹致身至此,皆吾之力。吾院官也,于汝无不可者。”众乃 不敢言。是夜,大雨。明日,淮水暴涨,乃为桥渡军。宋兵袭之,军遂败绩。桥 坏,全以轻舟先济,士卒皆覆没。宣宗乃下诏诛之,遣官招集溃军,诏曰:“大 军渡淮,每立功效。诸将谬误,部曲散亡,流离忧苦,朕甚闵焉。各归旧营,勉 图自效。”又诏曰:“阵亡把军品官子孙,十五以上者依品官子孙例随局承应, 十五以下、十岁以上者依品从随局给俸,至-本局差使。无子孙官,依例给俸。 应赠官、赙钱、军人家口当养赡者。并如旧制。” 赞曰:金自章宗季年,宋韩侂胄构难,招诱邻境亡命以挠中原,事竟无成。 而青、徐、淮海之郊民心一摇,岁遇饥馑,盗贼蜂起,相为长雄,又自屠灭,害 及无辜,十余年糜沸未息。宣宗不思靖难,复为伐宋之举,迄金之亡,其祸尤甚。 简书所载国用安、时青等遗事,至今仁人君子读之犹蹙頞终日。当时烝黎,如鱼 在釜,其何以自存乎。兵,凶器也。金以兵得国,亦以兵失国,可不慎哉,可不 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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