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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二十七 载记第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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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得已乎!”垂笑谓其党曰:“司徒议与吾同。二人同 心,其利断金,吾计决矣。”遂从之。垂临终,敕其子宝以邺城委德。宝既嗣位, 以德为使持节、都督冀、兖、青、徐、荆、豫六州诸军事、特进、车骑大将军、 冀州牧,领南蛮校尉,镇邺,罢留台,以都督专总南夏。 魏将拓拔章攻邺,德遣南安王慕容青等夜击,败之。魏师退次新城,青等请 击之。别驾韩讠卓进曰:“古人先决胜庙堂,然后攻战。今魏不可击者四,燕不 宜动者三。魏悬军远入,利在野战,一不可击也。深入近畿,顿兵死地,二不可 击也。前锋既败,后阵方固,三不可击也。彼众我寡,四不可击也。官军自战其 地,一不宜动。动而不胜,众心难固,二不宜动。城郭未修,敌来无备,三不宜 动。此皆兵家所忌,不如深沟高垒,以逸待劳。彼千里馈粮,野无所掠,久则三 军靡资,攻则众旅多毙,师老衅生,详而图之,可以捷矣。”德曰:“韩别驾之 言,良、平之策也。”于是召青还师。魏又遣辽西公贺赖卢率骑与章围邺,德遣 其参军刘藻请救于姚兴,且参母兄之问,而兴师不至,众大惧。德于是亲飨战士, 厚加抚接,人感其恩,皆乐为致死。会章、卢内相乖争,各引军潜遁。章司马丁 建率众来降,言章师老,可以败之。德遣将追破章军,人心始固。 时魏师入中山,慕容宝出奔于蓟,慕容详又僣号。会刘藻自姚兴而至,兴太 史令高鲁遣其甥王景晖随藻送玉玺一纽,并图识秘文,曰:“有德者昌,无德者 亡。德受天命,柔而复刚。”又有谣曰:“大风蓬勃扬尘埃,八井三刀卒起来, 四海鼎沸中山颓,惟有德人据三台。”于是德之群臣议以慕容详僣号中山,魏师 盛于冀州,未审宝之存亡,因劝德即尊号。德不从。会慕容达自龙城奔邺,称宝 犹存,群议乃止。寻而宝以德为丞相,领冀州牧,承制南夏。 德兄子麟自义台奔邺,因说德曰:“中山既没,魏必乘胜攻邺,虽粮储素积, 而城大难固,且人情沮动,不可以战。及魏军未至,拥众南渡,就鲁阳王和,据 滑台而聚兵积谷,伺隙而动,计之上也。魏虽拔中山,势不久留,不过驱掠而返。 人不乐徙,理自生变,然后振威以援之,魏则内外受敌,使恋旧之士有所依凭, 广开恩信,招集遗黎,可一举而取之。”先是,慕容和亦劝德南徙,于是许之。 隆安二年,乃率户四万、车二万七千乘,自邺将徙于滑台。遇风,船没,魏军垂 至,众惧,议欲退保黎阳。其夕流澌冻合,是夜济师,旦,魏师至而冰泮,若有 神焉。遂改黎阳津为天桥津。及至滑台,景星见于尾箕。漳水得白玉,状若玺。 于是德依燕元故事,称元年,大赦境内殊死已下,置百官。以慕容麟为司空、领 尚书令,慕容法为中军将军,慕舆拔为尚书左仆射,丁通为尚书右仆射,自余封 授各有差。初,河间有麟见,慕容麟以为已瑞。及此,潜谋为乱,事觉,赐死。 其夏,魏将贺赖卢率众附之。 至是,慕容宝自龙城南奔至黎阳,遣其中黄门令赵思召慕容锺来迎。锺本首 议劝德称尊号,闻而恶之,执思付狱,驰使白状。德谓其下曰:“卿等前以社稷 大计,劝吾摄政。吾亦以嗣帝奔亡,人神旷主,故权顺群议,以系众望。今天方 悔祸,嗣帝得还,吾将具驾奉迎,谢罪行阙,然后角巾私第,卿等以为何如?” 其黄门侍郎张华进曰:“夫争夺之世,非雄才不振;从横之时,岂懦夫能济!陛 下若蹈匹妇之仁,舍天授之业,威权一去,则身首不保,何退让之有乎!”德曰: “吾以古人逆取顺守,其道未足,所以中路徘徊,怅然未决耳。”慕舆护请驰问 宝虚实,德流涕而遣之。乃率壮士数百,随思而北,因谋杀宝。初,宝遣思之后, 知德摄位,惧而北奔。护至无所见,执思而还。德以思闲习典故,将任之。思曰: “昔关羽见重曹公,犹不忘先主之恩。思虽刑余贱隶,荷国宠灵,犬马有心,而 况人乎!乞还就上,以明微节。”德固留之,思怒曰:“周室衰微,晋、郑夹辅; 汉有七国之难,实赖梁王。殿下亲则叔父,位则上台,不能率先群后以匡王室, 而幸根本之倾为赵伦之事。思虽无申胥哭秦之效,犹慕君宾不生莽世。”德怒, 斩之。 晋南阳太守闾丘羡、宁朔将军邓启方率众二万来伐,师次管城。德遣其中军 慕容法、抚军慕容和等距之,王师败绩。德怒法不穷追晋师,斩其抚军司马靳瑰。 初,苻登既为姚兴所灭,登弟广率部落降于德,拜冠军将军,处之乞活堡。 会荧惑守东井,或言秦当复兴者,广乃自称秦王,败德将慕容钟。时德始都滑台, 介于晋、魏之间,地无十城,众不过数万。及钟丧师,反侧之徒多归于广。德乃 留慕容和守滑台,亲率众讨广,斩之。 初,宝之至黎阳也,和长史李辩劝和纳之,和不从。辩惧谋泄,乃引晋军至 管城,冀德亲率师,于后作乱。会德不出,愈不自安。及德此行也,辩又劝和反, 和不从。辩怒,杀和,以滑台降于魏。时将士家悉在城内,德将攻之,韩范言于 德曰:“魏师已入城,据国成资,客主之势,翻然复异,人情既危,不可以战。 宜先据一方,为关中之基,然后畜力而图之,计之上也。”德乃止。德右卫将军 慕容云斩李辩,率将士家累二万余人而出,三军庆悦。德谋于众曰:“苻广虽平, 而抚军失据,进有强敌,退无所托,计将安出?”张华进曰:“彭城阻带山川, 楚之旧都,地险人殷,可攻而据之,以为基本。”慕容钟、慕舆护、封逞、韩 讠卓等固劝攻滑台,潘聪曰:“滑台四通八达,非帝王之居。且北通大魏,西接强 秦,此二国者,未可以高枕而待之。彭城土旷人稀,地平无险,晋之归镇,必距 王师。又密迩江、淮,水路通浚,秋夏霖潦,千里为湖。且水战国之所短,吴之 所长,今虽克之,非久安之计也。青、齐沃壤,号曰东秦,土方二千,户余十万, 四塞之固,负海之饶,可谓用武之国。三齐英杰,蓄志以待,孰不思得明主以立 尺寸之功!广固者,曹嶷之所营,山川阻峻,足为帝王之都。宜遣辩士驰说于前, 大兵继进于后,避闾浑昔负国恩,必翻然向化。如其守迷不顺,大军临之,自然 瓦解。既据之后,闭关养锐,伺隙而动,此亦二汉之有关中、河内也。”德犹豫 未决。沙门郎公素知占候,德因访其所适。郎曰:“敬览三策,潘尚书之议可谓 兴邦之术矣。今岁初,长星起于奎娄,遂扫虚危,而虚危,齐之分野,除旧布新 之象。宜先定旧鲁,巡抚琅邪,待秋风戒节,然后北围临齐,天之道也。”德大 悦,引师而南,兖州北鄙诸县悉降,置守宰以抚之。存问高年,军无私掠,百姓 安之,牛酒属路。 德遣使喻齐郡太守避闾浑,浑不从,遣慕容钟率步骑二万击之。德进据琅邪, 徐、兖之土附者十余万,自琅邪而北,迎者四万余人。德进寇莒城,守将任安委 城而遁,以潘聪镇莒城。钟传檄青州诸郡曰:“隆替有时,义列昔经;困难启圣, 事彰中箓。是以宣王龙飞于危周,光武凤起于绝汉,斯盖历数大期,帝王之兴废 也。自我永康多难,长鲸逸网,华夏四分,黎元五裂。逆贼辟闾浑父蔚,昔同段 龛阻乱淄川,太宰东征,剿绝凶命。浑于覆巢之下,蒙全卵之施,曾微犬马识养 之心,复袭凶父乐祸之志,盗据东秦,远附吴、越,割剥黎元,委输南海。皇上 应期,大命再集,矜彼营丘,暂阻王略,故以七州之众二十余万,巡省贷宗,问 罪齐、鲁。昔韩信以裨将伐齐,有征无战;耿弇以偏军讨步,克不移朔。况以万 乘之师,扫一隅之寇,倾山碎卵,方之非易。孤以不才,忝荷先驱,都督元戎一 十二万,皆乌丸突骑,三河猛士,奋剑与夕火争光,挥戈与秋月竞色。以此攻城, 何城不克;以此众战,何敌不平!昔窦融以河西归汉,荣被于后裔;彭宠盗逆渔 阳,身死于奴仆。近则曹嶷跋扈,见擒于后赵;段龛干纪,取灭于前朝。此非古 今之吉凶,已然之成败乎?浑若先迷后悟,荣宠有加。如其敢抗王师,败灭必无 遣烬。稷下之雄,岱北之士,有能斩送浑者,赏同佐命。脱履机不发,必玉石俱 摧。”浑闻德军将至,从八千余家入广固。诸郡皆承檄降于德。浑惧,将妻子奔 于魏。德遣射声校尉刘纲追斩于莒城。浑参军张瑛常与浑作檄,辞多不逊。及此, 德擒而让之。瑛神色自若,徐对曰:“浑之有臣,犹韩信之有蒯通。通遇汉祖而 蒙恕,臣遭陛下而婴戮,比之古人,窃为不幸。防风之诛,臣实甘之,但恐尧、 舜之化未弘于四海耳。”德初善其言,后竟杀之。德遂入广固。 四年,僣即皇帝位于南郊,大赦,改元为建平,设行庙于宫南,遣使奉策告 成焉。进慕容钟为司徒,慕舆拔为司空,封孚为左仆射,慕舆护为右仆射。遣其 度支尚书封恺、中书侍郎封逞观省风俗,所在大飨将士。以其妻段氏为皇后。建 立学官,简公卿已下子弟及二品士门二百人为太学生。 后因宴其群臣,酒酣,笑而言曰:“朕虽寡薄,恭己南面而朝诸侯,在上不 骄,夕惕于位,可方自古何等主也?”其青州刺史鞠仲曰:“陛下中兴之圣后, 少康、光武之俦也。”德顾命左右赐仲帛千匹。仲以赐多为让,德曰:“卿知调 朕,朕不知调卿乎!卿饰对非实,故亦以虚言相赏,赏不谬加,何足谢也!”韩 范进曰:“臣闻天子无戏言,忠臣无妄对。今日之论,上下相欺,可谓君臣俱失。” 德大悦,赐范绢五十匹。自是昌言竞进,朝多直士矣。 德母兄先在长安,遣平原人杜弘如长安问存否,弘曰:“臣至长安,若不奉 太后动止,便即西如张掖,以死为效。臣父雄年逾六十,未沾荣贵,乞本县之禄, 以申乌鸟之情。”张华进曰:“杜弘未行而求禄,要利情深,不可使也。”德曰: “吾方散所轻之财,招所重之死,况为亲尊而可吝乎!且弘为君迎亲,为父求禄, 虽外如要利,内实忠孝。”乃以雄为平原令。弘至张掖,为盗所杀,德闻而悲之, 厚抚其妻子。 明年,德如齐城,登营丘,望晏婴冢,顾谓左右曰:“礼,大夫不逼城葬。 平仲古之贤人,达礼者也,而生居近市,死葬近城,岂有意乎?”青州秀才晏谟 对曰:“孔子称臣先人平仲贤,则贤矣。岂不知高其梁,丰其礼?盖政在家门, 故俭以矫世。存居湫隘,卒岂择地而葬乎!所以不远门者,犹冀悟平生意也。” 遂以谟从至汉城阳景王庙,宴庶老于申池,北登社首山,东望鼎足,因目牛山而 叹曰:“古无不死!”怆然有终焉之志。遂问谟以齐之山川丘陵,贤哲旧事。谟 历对详辩,画地成图。德深嘉之,拜尚书郎。立冶于商山,置盐官于乌常泽,以 广军国之用。 德故吏赵融自长安来,始具母兄凶问,德号恸吐血,因而寝疾。其司隶校尉 慕容达因此谋反,遣牙门皇璆率众攻端门,殿中师侯赤眉开门应之。中黄门逊进 扶德逾城,隐于进舍。段宏等闻宫中有变,勒兵屯四门。德入宫,诛赤眉等,达 惧而奔魏。慕容法及魏师战于济北之摽榆俗,魏师败绩。 其尚书韩讠卓上疏曰:“二寇逋诛,国耻未雪,关西为豺锒之薮,杨越为鸱 鸮之林,三京社稷,鞠为丘墟,四祖园陵,芜而不守,岂非义夫愤叹之日,烈士 忘身之秋。而皇室多难,威略未振,是使长蛇弗翦,封豕假息。人怀愤慨,常谓 一日之安不可以永久,终朝之逸无卒岁之忧。陛下中兴大业,务在遵养,矜迁萌 之失土,假长复而不役,愍黎庶之息肩,贵因循而不扰。斯可以保宁于营丘,难 以经措于秦、越。今群凶僣逆,实繁有徒,据我三方,伺国瑕衅。深宜审量虚实, 大校成败,养兵厉甲,广农积粮,进为雪耻讨寇之资,退为山河万全之固。而百 姓因秦、晋之弊,迭相阴宪,或百室合户,或千丁共籍,依托城社,不惧燻烧, 公避课役,擅为奸宄,损风毁宪,法所不容,但检今未宣,弗可加戮。今宜隐实 黎萌,正其编贯,庶上增皇朝理物之明,下益军国兵资之用。若蒙采纳,冀裨山 海,虽遇商鞅之刑,悦绾之害,所不辞也。”德纳之,遣其车骑将军慕容镇率骑 三千,缘边严防,备百姓逃窜。以讠卓为使持节、散骑常侍、行台尚书,巡郡县 隐实,得荫户五万八千。讠卓公廉正直,所在野次,人不扰焉。 德大集诸生,亲临策试。既而飨宴,乘高远瞩,顾谓其尚书鲁邃曰:“齐、 鲁固多君子,当昔全盛之时,接、慎、巴生、淳于、邹、田之徒,荫修檐,临清 沼,驰朱轮,佩长剑,恣非马之雄辞,奋谈天之逸辩,指麾则红紫成章,俯仰则 丘陵生韵,至于今日,荒草颓坟,气消烟灭,永言千载,能不依然!”邃答曰: “武王封比干之墓,汉祖祭信陵之坟,皆留心贤哲,每怀往事。陛下慈深二主, 泽被九泉,若使彼而有知,宁不衔荷矣。” 先是,妖贼王始聚众于太山,自称太平皇帝,号其父为太上皇,兄为征东将 军,弟征西将军。慕容镇讨擒之,斩于都市。临刑,或问其父及兄弟所在,始答 曰:“太上皇帝蒙尘于外,征东、征西乱兵所害。惟朕一身,独无聊赖。”其妻 怒之曰:“止坐此口,以至于此,奈何复尔!”始曰:“皇后!自古岂有不破之 家,不亡之国邪!”行刑者以刀环筑之,仰视曰:“崩即崩矣,终不改帝号。” 德闻而哂之。 时桓玄将行篡逆,诛不附己者。冀州刺史刘轨、襄城太守司马休之、征虏将 军刘敬宣、广陵相高雅之、江都长张诞并内不自安,皆奔于德。于是德中书侍郎 韩范上疏曰:“夫帝王之道,必崇经略。有其时无其人,则弘济之功阙;有其人 无其时,则英武之志不申。至于能成王业者,惟人时合也。自晋国内难,七载于 兹。桓玄逆篡,虐逾董卓,神怒人怨,其殃积矣。可乘之机,莫过此也。以陛下 之神武,经而纬之,驱乐奋之卒,接厌乱之机,譬犹声发响应,形动影随,未足 比其易也。且江、淮南北户口未几,公私戎马不过数百,守备之事盖亦微矣。若 以步骑一万,建雷霆之举,卷甲长驱,指临江、会,必望旗草偃,壶浆属路。跨 地数千,众逾十万,可以西并强秦,北抗大魏。夫欲拓境开疆,保宁社稷,无过 今也。如使后机失会,豪桀复起,枭除桓玄,布惟新之化,遐迩既宁,物无异望, 非但建邺难屠,江北亦不可冀。机过患生,忧必至矣。天与不取,悔将及焉。惟 陛下览之。”德曰:“自顷数缠百六,宏纲暂弛,遂令奸逆乱华,旧京墟秽,每 寻否运,愤慨兼怀。昔少康以一旅之众,复夏配天,况朕据三齐之地,藉五州之 众,教之以军旅,训之以礼让,上下知义,人思自奋,缮甲待衅,为日久矣。但 欲先定中原,扫除逋孽,然后宣布淳风,经理九服,饮马长江,悬旌陇坂。此志 未遂,且韬戈耳。今者之事,王公其详议之。”咸以桓玄新得志,未可图,乃止。 于是讲武于城西,步兵三十七万,车一万七千乘,铁骑五万三千,周亘山泽,旌 旗弥漫,钲鼓之声,振动天地。德登高望之,顾谓刘轨、高雅之曰:“昔郤克仇 齐,子胥怨楚,终能畅其刚烈,名流千载。卿等既知投身有道,当使无惭昔人也。” 雅之等顿首答曰:“幸蒙陛下天覆之恩,大造之泽,存亡继绝,实在圣时,虽则 万陨,何以上报!”俄闻桓玄败,德以慕容镇为前锋,慕容钟为大都督,配以步 卒二万,骑五千,克期将发,而德寝疾,于是罢兵。 初,德迎其兄子超于长安,及是而至。德夜梦其父曰:“汝既无子,何不早 立超为太子,不尔,恶人生心。”寐而告其妻曰:“先帝神明所敕,观此梦意, 吾将死矣。”乃下书以超为皇太子,大赦境内,子为父后者人爵二级。其月死, 即义熙元年也,时年七十。乃夜为十余棺,分出四门,潜葬山谷,竟不知其尸之 所在。在位五年。伪谥献武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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